紫禁城午門外的一條胡同內,岑子酒與黑紗女人鑽了出來。


    黑紗女人帶著一絲好奇,飛身躍到房頂,看見午門前燈火明亮,她低頭朝坐在地上的岑子酒說道:“你這秘術真方便,怪不得能破解我們幻門的畫地為牢。


    張旭這小子果然沒騙我,你很厲害。”


    “咳咳…噗!”岑子酒又吐出一口血。


    黑紗女人從房頂躍下,來到他身邊問道:“你怎麽樣?傷的很重嗎?”


    “咳咳…死不了。”岑子酒慢慢站起來。


    聽著岑子酒微弱的聲音,黑紗女人嘴角一撇,“還死撐著呢!


    不過你真的非常厲害!連佛門的普善大師,都死在你手中,你牛!”


    “普善?很出名嗎?”岑子酒抬眸,借著月光,向四周打量。


    黑紗女人瞪大雙眼,看岑子酒的眼神像是你逗我玩呢。


    “咱們要…你那什麽眼神?”


    “岑公子,你不知道普善大師?”


    “我為何要知道這禿驢,他又不是黃金白銀。”岑子酒指著路口,“咱們要快點離開,不然,紫禁城追兵要是追出來,咱們就麻煩了。”


    說完,岑子酒就向前走了兩步,結果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喂!你這傷可不輕,還是趕緊找家醫館就醫吧。”黑紗女人趕緊扶著他。


    “不行,明天的…


    不對,稍後朝廷就會對整個四九城的醫館、客棧以及一些特殊地方,進行大麵積搜索。”岑子酒擺擺手,“再說我這傷,去醫館沒用。


    況且我已服下療傷藥,隻需找個地方運功療傷即可。”


    “你想的挺明白啊,那還為一個破珠子以身犯險。”黑紗女人扶著他,兩人向胡同口走去。


    岑子酒微微一笑,“到了胡同口,咱們就分道揚鑣,你走…”


    “喂!岑子酒,你想過河拆橋嗎?”


    “過河拆橋?”岑子酒詫異地看著她。


    “沒錯,我幫你逃出紫禁城,你卻要將我棄之不理,這不是過河拆橋,那是什麽!”黑紗女人瞪著他,眼中滿是幽恨之色。


    岑子酒驚呆了,指著自己鼻子,“你幫我逃出紫禁城?”


    見黑紗女人一個勁點頭,岑子酒瞬間破防了,“我說這位大姐,咱可不能顛倒是非,我…咳咳…”


    “行啦,你都傷成這樣,少說話,我扶著你走。”黑紗女人將岑子酒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而她攬著岑子酒腰,“你要是出點意外,等張旭來了,我怎麽與他交待。”


    還想與其辯駁一二的岑子酒,聽見女人這句話,瞬間放平心態,“張旭這小子怎麽樣了,練出什麽神功啦?”


    “練個屁!幻門秘術,豈是那麽好修煉的。”


    岑子酒眨了眨眼,這黑紗女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怨念啊!那麽,她與張旭到底什麽關係呢?隻是師姐弟的關係嗎?


    兩人來到胡同口,恰巧一輛黃包車停在對麵。


    岑子酒摘下麵具,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跡,有氣無力地喊道:“黃包車。”


    黃包車車夫眼尖耳靈,拉著黃包車就來到兩人近前,“兩位客…”


    黃包車車夫一愣,因為岑子酒與黑紗女人,都是一身黑,而且,岑子酒還一副病殃殃的模樣,這讓他陷入遐想之中。


    “咱們上車。”


    “一輛車?”黑紗女人皺著鼻子,盯著黃包車。


    “廢話,還有第二輛嗎,上車!”


    “好吧,還好你瘦,不然…哼!”黑紗女人扶著岑子酒上車,然後她也坐在車上。


    還好,不是很擠。


    “先生,太太,去哪啊?”車夫拉起黃包車,笑著問道。


    “我…”


    岑子酒抬起手,不讓黑紗女人解釋。


    黑紗女人咬了咬唇,最後哼了一聲。


    “車夫,去八大胡同。”岑子酒朝車夫說道。


    “什…什麽?”


    “八大胡同,快點!”


    得到岑子酒的迴答,車夫真的有點風中淩亂,好家夥,他還是頭一次見帶夫人去八大胡同的呢。


    不過客人要求,咱跑腿就得了。


    在黑紗女人的死亡凝視下,岑子酒卻閉上雙眼,享受風馳電掣的感覺。


    再一睜眼,車夫停下黃包車,因為八大胡同到了。


    在車夫好奇的目光中,岑子酒與黑紗女人下車,在女人攙扶下,兩人向八大胡同走去。


    見兩人走遠,車夫嘖嘖兩聲,他有些感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兒自己是長見識了。


    得嘞,自己也得趴活去。


    拐進一條沒人的胡同,岑子酒問黑紗女人,“你住哪?我送你迴去。”


    “你…送我?”見岑子酒點頭,黑紗女人眼珠一轉,“咯咯…岑公子,你休想過河拆橋!


    還有,就你這副德行,還是本姑娘送你吧。”


    “咳咳…不…”


    “少廢話,往哪走?”


    岑子酒又咳嗽兩聲,盯著黑紗女人半天,才緩緩開口,“往南走。”


    黑紗女人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俏皮的笑容,可惜因黑紗遮麵,岑子酒是看不見的。


    在兩人決定向南走的時候,整個紫禁城卻炸開了鍋,老佛爺的棺槨被人打開,還丟了許多珍寶,朝廷豈能善罷甘休。


    攝政王以及顧命大臣得知此事,那是大發雷霆,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兇手捉拿歸案。


    就這樣,還在睡夢中的官差,大內高手以及警察,帶著一絲怨氣,開始對四九城客棧一類的地方,進行大範圍搜索。


    當然了,那些老青皮們也被光顧。


    此時的岑子酒與黑紗女人,也來到此行目的地,也就是岑子酒當初煉丹之地,那處偏僻小院。


    “王熒,你去敲門。”


    通過聊天,岑子酒知道黑紗女人的名字,以及一些基本情況。


    王熒鬆開岑子酒,上前扣門。


    “誰啊?”


    一道金屬摩擦聲,在院內響起。


    “是我。”岑子酒淡淡說道。


    岑子酒話音一落,院門就被打開。


    施三娘看見岑子酒的樣子,露出震驚的表情,“你怎麽受傷了?”


    “與一個老禿驢打了一架,出了點小意外。”


    “老禿驢?”施三娘瞟了王熒一眼。


    “這話以後再說,我先去療傷。”


    施三娘聞言,上前扶著岑子酒,走進院中。


    王熒背著手,溜溜達達,也進了院。


    進屋,在運功療傷前,岑子酒為兩個女人相互介紹,便把兩女趕出去。


    關上房門,施三娘瞥了她一眼,便掉頭迴自己屋中。


    “喂!你叫施三娘?”


    “沒錯。”


    “我記得武門有個叛徒,好像也叫施三娘吧。”


    王熒話音一落,施三娘瞬間出現在她麵前,在她驚訝之中,一把將黑紗扯掉,露出一張絕美的臉。


    那雙明媚如星辰的眼眸,如同碧波蕩漾,靈動之間傾倒眾生。


    粉雕玉琢的麵頰,細膩紅潤,誘惑力無法抵擋。


    “喂!你…”


    “你是岑公子朋友,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嘴。”施三娘麵色冰冷,瞥了她一眼,便迴到自己房間。


    “你…哼!”王熒一跺腳,鼓著臉,左右看了看,來到施三娘房門前,扣門,大聲喊道:“喂!我住哪?”


    “西廂房。”


    “被褥呢?”


    “屋中有。”


    王熒聞言,朝著房門扮個鬼臉,便轉身走進西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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