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鬆井三十八臉色發黑,岑棚迴身就掄起巴掌,想給岑子酒一個大比兜。


    結果,被岑子酒一把抓住。


    “岑…你幹嘛?”


    “還問我幹嘛?我要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王…呃…小混蛋!”


    見岑子酒那要殺人的眼神,岑棚被氣的胡子都要飛上天。


    要知道,岑棚為了能搭上瀛島這條大船,不惜得罪張家,從而一手促成岑子津與鬆井明美的親事。


    鬆井明美的叔父,那可是瀛島商會會長,他隨便抬下手,岑家就吃的滿嘴流油。


    如果一切順利,岑棚相信,岑家事業定會因此而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不隻光宗耀祖,甚至可以躋身上流社會。


    所以,岑棚才會在大年三十這天,邀請鬆井三十八一家人來岑家做客,他要趁此機會,拉攏鬆井三十八,好讓他去鬆井鳩彥那裏美言幾句。


    哪成想,自己這混蛋小兒子,居然又做魯莽的事情。


    岑棚用力一拽,沒有掙脫岑子酒的束縛,這讓他火冒三丈,也讓他忘記曾經黑洞洞的槍口,他覺得這是兒子對老子的挑釁。


    於是,岑棚掄起另一隻手。


    結果嘛,沒意外發生,還是被岑子酒抓住其手腕。


    “混蛋!你給我撒開!”


    “我…”


    岑子酒剛說一個字,岑子津那煩人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


    “老三,大過年的你少丟人現眼,也少氣父親。”岑子津負手而立,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你一個小輩,先是對我妻兄大打出手,又對我的嶽父出口不遜。


    怎麽,你…嗬嗬…就是接受這樣的教育嗎?


    嘖嘖…果然啊,你這小家小戶性子就是上不了台麵啊!”


    岑子津說完,伸出手,想掰開岑子酒的雙手。


    結果,沒掰開。


    岑子津撂下臉子,“老三,你這樣抓著父親,成何體統?”


    看著岑子津那討厭的臉,岑子酒唇角微勾,“老二,既然你這麽孝順,那就讓父親給你一愛的撫摸。”


    在岑子津與岑棚懵逼中,岑子酒隨意一揚手,岑棚的雙手帶著唿嘯的風間,唿在岑子津的臉上。


    啪!


    大嘴巴子甚是響亮。


    岑子江嘴角噙著笑意更濃,但他很快低下頭,防止別人看見他這副幸災樂禍。


    其他人沒看見,但一直關注他的徐曉是看得清清楚楚。


    與岑子江類似,從岑子酒進屋就沒說話的鬆井健次郎,就是鬆井明美的大哥,也是一臉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當然,他的媳婦也一直沒有說話。


    而被自己親媽噓寒問暖、看裏看外的鬆井小太郎,卻是捧腹大笑。


    這讓鬆井明美非常不滿,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跑到岑子津身邊。


    見岑子津還未從大比兜中緩過來,鬆井明美先是朝岑子酒翻個大白眼,然後踮起腳,雙手握著岑子津臉頰,“子津桑,被打疼了吧,我給你揉揉。”


    “夫人,我沒事,你放心。”迴過神的岑子津,抓著鬆井明美的雙手,輕輕捏了一下。


    鬆井明美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岑棚也從失誤中迴過神,見岑子津沒事,他指著岑子酒,厲聲喝道:“你個混小子,還不給你鬆井伯伯與小次郎二哥道歉。”


    “給瀛島人道歉?嗬嗬…”岑子酒抱著膀子,雙眸中閃過一抹寒光,“我堂堂炎黃子孫,豈會給齷齪的民族道歉。”


    “你…”


    “八嘎!你說誰齷齪呢?”鬆井小太郎帶著一腔憤怒,來到岑子酒身邊。


    “誰說話我…”


    啪!


    岑子酒後背被人打了一下。


    “娘,你…”


    孫惠敏沉著臉,一把揪住岑子酒的耳朵,給了岑棚一個眼神後,她拽著岑子酒耳朵,也不說話,直接往外走。


    “娘,疼,疼!娘,你鬆開!”


    “你給我閉嘴!”


    無視岑子酒的哀嚎,孫惠敏這麽揪著岑子酒的耳朵,離開會客廳。


    看見岑子酒彎下腰,被孫惠敏揪出去的狼狽樣,讓岑子津與鬆井小太郎是仰頭大笑。


    鬆井三十八與鬆井沙子,也在岑棚殷勤下,重新坐迴座位。


    而岑子江終於笑出聲,他憋的很辛苦啊。


    隻有鬆井健次郎,若有所思地望著岑子酒離去的背影。


    “娘,娘,出會客廳了,你撒手,給兒子留點麵子吧。”


    聽見岑子酒的話,孫惠敏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下人,在往這邊看。


    “哼!跟我走。”鬆開手,孫惠敏帶著劉媽,徑直向後院走去。


    岑子酒揉了揉耳朵,隻得跟在身後。


    進了屋,劉媽關門的一瞬間,孫惠敏抄起一旁的雞毛撣子,狠狠打在岑子酒身上。


    打幾下後,見岑子酒連都不動,孫惠敏喘著粗氣,指著他,“你說說,今天抽什麽風?


    大過年的,你動什麽手?怎麽,顯得你能打是吧!


    還有,那鬆井三十八,怎麽說,也是你二哥的嶽丈,你父親的親家,是你一個小輩能說的嗎。”


    “娘,你消消氣,要是沒解氣,你再打我兩下。”岑子酒一臉笑嘻嘻,轉身背對著孫惠敏,“娘,你繼續,隻要你消氣,打死我都不是事。”


    啪!


    孫惠敏照著岑子酒後腦勺就給了一巴掌,並把雞毛撣子往旁邊一扔,她雙手叉腰,“你個皮猴子,胡說什麽呢?


    大過年的,你少給老娘說死!聽見沒有!”


    “聽見啦。”岑子酒耷拉著腦袋,老實迴答。


    看見岑子酒那副慫樣,孫惠敏坐到炕邊,拍著一旁,“過來坐下。”


    岑子酒規規矩矩坐下,孫惠敏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酒兒,你今天不該如此啊。”


    “娘,你氣消了沒?”


    “你問這個幹嘛?”孫惠敏有點疑惑。


    “氣大傷身,憋氣也傷身,兒子不能讓憋著氣啊。”


    “你個皮猴子!”孫惠敏笑著戳了岑子酒的額頭,“隻要你不氣我,我就不生氣。”


    看見孫惠敏笑了,岑子酒知道,母親真的消氣了。


    “娘,你也看見啦。


    今天可不是我先找事,是岑子津與鬆井小太郎,兩人想給我下馬威。”岑子酒嗤鼻一笑,“就這麽兩個東西,我豈能讓他們給我下馬威啊。


    要不是今兒是過年,不宜殺生,我早就…”


    啪!


    岑子酒捂著腦袋,不解地看著自家老娘。


    “殺,殺什麽殺!你再胡說,老娘還削你!”孫惠敏板著臉,眼中冒著怒氣。


    “不說就不說。


    娘,岑棚怎麽這麽…”


    啪!


    “岑棚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我是這麽教你的?”


    “呃…父親。”見孫惠敏臉色緩和,岑子酒一邊揉頭,一邊問道:“這鬆井家不是與岑家是親家關係嗎?怎麽我看著更像是主仆關係呢?


    娘,這到底是…”


    岑子酒眉頭一皺,想起上午與孫惠敏的談話,他抬眸看著孫惠敏,“不會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矮人一頭吧?”


    孫惠敏搖搖頭,“酒兒,你知道,生意上的事情,你父親很少與我說。


    這次與瀛島人做生意,還是他醉後而言呢。”


    岑子酒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我的母上大人,這個鬆井家,壓根沒把咱們岑家當迴事。”


    “為何啊?”


    “真要當親家,最起碼,那個鬆井二貨不會在這個場合上,說讓我這個岑家三公子下不來台的言論。”岑子酒抓起孫惠敏雙手,“娘,岑家與瀛島人合作,這就是與虎謀皮。


    你聽兒子的,找機會,把手裏的珠寶也好,地契、房契也罷,都把它們變現,換成金條。


    娘,記住,隻要金條!”


    “酒兒,你父親…”


    “娘,你這樣做,才是給我父親留一條後路啊!”


    孫惠敏聞言,沒有言語,而是低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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