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側過身進入書房,正準備輕腳輕手的靠近,然後看到無為盯著她,韓秋直接將帽子摘下來放櫃子上,將頭發抓了抓,熱得頭發都貼頭皮上了,而且她頭發還沒有幹。


    “還沒有睡啊!”


    “睡不著。”


    “睡不著啊!”


    無為聽到韓秋說的話瞬間就有了精神,將筆架上的毛筆拿下來,又將金鉑紙拿起來,還特意將椅子移了移。


    “打住!”


    韓秋揮揮手,她才不想一來就幹活,而且她一會就走的,又不是來借宿的。


    “我就是過來問點事。”


    “那問吧!”


    “初空認識嗎?!”


    “初空!”


    “對!”


    “你問他幹嘛啊?!”


    “一點小事。”


    “他這個人可不會輕易替人辦事的。”


    無為抬頭看了一眼韓秋,將抽屜裏的濕紙巾遞給韓秋,韓秋抽了一張,擦了擦額頭的汗,湊近聞了一下,抬頭看到無為的神情。


    “他是不是有一個徒弟。”


    “他這個徒弟可是很厲害的。”


    “叫什麽名字?!”


    “千裏!”


    “千裏!”韓秋提了一下聲音。


    韓秋腦海裏想起了一個畫麵,十年前,千山去院子找冥帝的時候,韓秋爬上房頂的時候,看到一個男孩站在樹下,他也看到了韓秋,而且還有禮貌的向韓秋打招唿。


    “你好像對他很有興趣。”


    “我認識他哥哥。”


    “十年前吧!千山去院子裏拜訪過我爺爺。”


    無為起身打開櫃子,拿了一張幹淨的毛巾,韓秋伸出手去接,無為卻抬起手,用毛巾擦了擦韓秋的頭發。


    “要不我坐下來。”


    韓秋蹲下身,主要是她太高了,而且怎麽都不舒服,不光是她站著不舒服,無為也不舒服。


    韓秋扶了一下手,椅子直接移動了過來,韓秋這才反應過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來之前她還默念三遍不能使用符術。


    “看來有必要將符術禁了。”韓秋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


    韓秋是偷偷來道觀的,當然不能讓九霄發現的,所以她連手鐲都不戴,可她後來聽諦聽說,她一旦使用符術,九霄也會知道的,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在來道觀的路上了。


    無為雙手扶著韓秋的肩膀,直接扶著她坐下來,無為用毛巾擦了擦韓秋的頭發,韓秋腦海裏快速的轉動著,她在想怎麽和無為解釋。


    “這次準備把我打暈還是綁起來。”


    “二叔說笑了。”


    “師弟的符術還未練得爐火純青。”


    “那不為道長呢?!”


    “師叔他不是…”無為還沒有說完,然後看到韓秋撅著嘴巴,無為擦了擦韓秋的頭發,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頭發又長了不少。


    無為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扶著韓秋身體向後仰,直接靠在椅子上,然後用手揉了揉韓秋的腦袋,又揉了揉韓秋額頭兩側,動作很輕。


    “腦細胞又死了不少吧!”


    “考試對我來說很輕鬆,反而是阿寧讓我頭疼。”


    “那你還讓她跟著去昆侖山。”


    “昆侖山的人都親自來請她來,作為昆侖山的掌門,不出現算什麽。”


    “聽說你還是昆侖山長老!”


    韓秋起身來,無為以為韓秋生氣了,卻看到韓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韓秋抓了抓頭發,順勢坐在椅子上。


    “讓人跟著初空的徒弟,他應該有辦法找到他們。”韓秋編輯消息發了過去,將手機屏幕息滅,直接將手機反扣在桌上。


    韓秋抬頭看了一眼無為,抬起雙手捧著下巴,無為被韓秋盯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伸出手將肩膀上的毛巾拿下來。


    “二叔真的是看破紅塵才出家的嗎?!”


    “對我這麽好奇嗎?!”無為反問了一句。


    “對啊!”


    “計劃有變,可能要提前行程。”


    “這麽著急嗎?!”


    “對啊!”


    “難得有我看上的東西。”


    “不會被人截胡了。”


    “那也要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韓秋看到桌上的桂花糕,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嘴裏,嘴裏塞得滿滿的,簡直是做著最可愛的動作,說著最狠的話,無為有些猜不透韓秋,不過他知道韓秋不簡單。


    “那你得幫我寫符。”


    “二叔這是變相的敲詐。”


    無為將椅子移了移,韓秋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隻筆,用手揉了揉筆尖,試了一下筆鋒,在墨盤裏沾了一點墨,將一疊金鉑紙放在麵前,揮動著毛筆隨意的畫著,將畫好的符紙放在一側。


    無為拿茶壺倒著茶水,將茶杯放在桌上,韓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居然是檸檬水,韓秋看了看茶杯裏的檸檬水,總覺得無為好像知道自己會來找他一樣,話說他可是最不喜歡喝檸檬水。


    “以後請叫韓道長。”


    “還是叫小冥王吧!”不為的聲音響起了。


    韓秋抬頭看了一眼,不為伸出手扶著窗戶,直接翻了進來,緊接著一個身影也翻了進來,韓秋有近視眼,而且書房的燈不是很亮。


    “師叔!”


    “廬隱道長。”


    “他不是廬隱。”


    “在下是廬月。”


    “正好你們來了,那就幫忙寫符。”韓秋說著就起身來,將椅子推了推,廬月側身看了一眼不為,這才發現韓秋說的是他。


    “在下…不會。”廬月扶手說道。


    “不…不會…”


    “他並非是道長。”


    韓秋又坐下來,拿起毛筆沾著墨,在金鉑紙上畫了起來,就這樣也不影響她吃瓜,廬月似乎不是來找韓秋,而是來找無為的。


    “無為道長!”


    “廬先生!”


    “靖兒她…”廬月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韓秋,無為側身看了一眼韓秋,韓秋揮動著手中的毛筆,將寫好的符紙放在一側。


    無為扶了一下手,和廬月走出書房,不為迴頭看了一眼,扶了一些袖子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墨石輕輕的磨動著。


    “靖兒她生了,是個女孩。”


    “哦。”


    無為迴頭看了一眼,生怕韓秋會突然出現,廬月也發現了無為的反應,他以為韓秋是無為的弟子,甚至是他喜歡的人。


    “她是…”


    “寧寧的同學。”


    “她也是道觀的弟子嗎?!”


    “她是明王的孫女。”


    “可是那位老先生。”


    看來冥帝的口碑不錯,而且每個人對他都很尊重,提到他的時候都是讚不絕口的。


    韓秋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麵,無為抱著一個女孩,身邊的女子挽著他的胳膊,韓秋搖搖頭,這才發現毛筆上麵的墨滴在紙上了,韓秋將毛筆放在墨盤上,將麵前的金鉑紙拿起來,揉成一團直接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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