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流過肌膚,那種冰冷的觸感和入喉的清涼,頓時讓呂智浩感受到一股快意。

    他一口氣把剩下的清風烈焰酒全喝完,兩眼一瞪,猛的將手中的酒壇砸到了地上。

    袁紹看到呂智浩真的抓起酒壇豪飲的時候,心中便是一陣竊喜。對於一個敢這麽喝清風烈焰酒的人,就算是不馬上丟醜,恐怕也不會再剩下多少的戰力了。

    所以就算是呂智浩甩掉酒壇,狠狠的瞪著他,他也沒有覺得任何的不高興,反而是想要大笑出聲。

    “教完了你,拿什麽來謝師?”呂智浩瞪著袁紹,卻說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袁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這和他想象的實在不太一樣啊,難道一個喝多了清風烈焰酒,在那裏強行克製的人不應該不顧一切的直接開打了嗎?

    他下意識的問道:“什麽謝師?我,我剛才不是已經支付了二十塊藍靈晶的報酬了嗎?”

    周圍的人再一次變得靜寂無聲,他們同樣和袁紹一樣沒搞懂呂智浩在做什麽,剛才說請教給酬勞,已經給了,現在又怎麽提到了謝師的問題上來了。

    “悲哀!真的是悲哀!誰是你的師父?他有你這樣的弟子,如此的忘本,隻怕教會了徒弟,苦了自己。”呂智浩的目光充滿了鄙視,舌頭雖然有些大,還帶著濃濃的醉意,可是字裏行間那股輕視袁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四周這一下更是靜得落針可聞,雖然呂智浩是醉得有些糊塗在那裏東拉西扯,卻無意中再度戳中了他的痛腳。

    袁紹出身名門望族,四世三公之家豈是尋常,他雖然隻是庶出,卻是長子,所以袁紹的父親還是極為看重這個兒子的,在給他挑選師父的時候同樣抱著謹慎的態度。

    所以在袁紹成年之前,一直都有人負責教導袁紹,可是真正能夠得到他師父這個名分的卻一個都沒有,現在袁紹拜在天機閣門下的那位師父,也是他成年後才認下來的。

    照這樣說起來還真有點教會了徒弟,苦了師父的意思,這也是袁紹最不喜歡被人提及的過往。

    袁紹額頭的青筋直跳,關於拜師的問題,暗中指指點點的人並不少,可是還從來沒有人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說這件事情。

    在他的眼角餘光之中,看到的全是那些洛陽公子哥們強忍笑意的古怪表情,他能夠想象到這些家夥在迴到洛陽之後,會如何的把他今天的遭遇誇大數倍當成消遣的談資。

    隻是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畢竟不遠處站著的,正是智郡主。

    不管怎麽說,現在都隻能夠忍耐,隻要忍過去了,真正開打了,自己一切的怨氣都能夠好好的發泄出來了。

    “你想要什麽?”袁紹強忍著胸中的怒意,一字一頓的道。

    呂智浩在激烈的酒意衝突之中,時而稍稍清醒,時而迷糊不清,他的目光毫無焦距的掃視著,智郡主那張完美得驚人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中。

    他記得自己似乎找這個女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卻又不能夠輕易的讓其他人知道,所以在這種不清醒的狀態之下,他本能的讓自己不去想起那件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那件事,最為重要的線索就落在眼前這個極美的女子身上。

    正好袁紹一句話問到了他的耳邊,呂智浩幾乎是條件反應一般的伸手指著智郡主,道:“我要她!”

    三個字一出,全場嘩然,接著便再度陷入深深的寂靜之中,甚至在這個時候不少人連唿吸都屏住,生怕發出的聲音引得他人的注意,給自己招去了災禍。

    不管這些人怎麽樣,他們都被呂智浩的大膽和狂妄所震驚,一個個全都張大了嘴巴,滿臉不敢相信。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敢當著智郡主的麵,說要她。

    那些心儀智郡主的公子哥一陣呆滯之後,終於有人迴過神來,破口大罵道:“放肆,你竟然敢對智郡主無禮,活得不耐煩了嗎?”

    “別以為喝了幾杯酒,便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郡主是什麽身份,豈容得你在這裏褻瀆。”

    聽著那些看自己好戲的公子哥終於忍不住聲討呂智浩,袁紹臉上顯出幾分得意輕鬆的神情來,他終於可以把群嘲的壓力轉移到呂智浩的身上去了。

    同時為了表示自己不摻合呂智浩的無禮之舉,他還攤開了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無奈的神情。

    呂智浩一看就明白過來:“哦,原來她不是你的女人。想來也是,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追求到那麽漂亮的女人。先是不知道請教要付報酬,然後誇口問我想要什麽,結果我想要的又給不出,你就是一個無知的笨蛋吧?”

    袁紹攤開的雙手僵在那裏,他真的是頭大無比,每一次他以為自己可以展現自己的風度,逆轉自己的困境時,呂智浩總是可以出乎他意料的給他當頭一棒。

    連連吃憋的袁紹心裏騰起一股邪火,怎麽都壓不下去,他實在受夠了眼前的這種窘境了。

    智郡主眼中的玩味之色一閃而逝,她突然開口道:“如果你能夠勝得過他,我可以答應你,陪你在這钜鹿城中遊玩一天。”

    此言一出,眾人發出的聲浪陡然拔高了一倍。

    袁紹心中突然一喜,看樣子智郡主並不是完全不在意他,否則不會在這關鍵之時替他解圍。可是這樣的智郡主,更不應該因為呂智浩而委屈了自己。

    他的心中暗下決心,一定不能夠辜負了智郡主的一片芳心。

    呂智浩已經記不清楚要找智郡主做什麽事情了,或者這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在他頭腦不清醒之時便本能的暫時遺忘掉自己尋父的事情。

    現在積累在他體內的清風烈焰酒已經開始反複的衝擊著他的神智,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真正的在他的體內點燃了一團團的烈火,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熾熱饑渴的狀態之中。

    甚至他的雙眼,因為酒力的衝擊,已經變得一片通紅,泛著淡淡的血色。

    袁紹已經恨不得馬上把呂智浩斬於劍下,然後迴報智郡主的厚愛。他殺機畢露的問道:“這下滿意了嗎?”

    呂智浩隻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灼痛難忍,酒意直衝腦際,又麻醉了他的神經,可是那種強烈的暴戾情緒開始充斥著他的全身。

    “好,出手!”呂智浩聲音微微有些低沉,那是他最後一絲清明正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暴戾。

    袁紹也不廢話,道:“這裏地方太小,去演武場。”

    一郡之長官的府邸,自然是有演武場的。更不要說董卓本就好武,擔任钜鹿郡守之後更是將演武場擴建了一番。

    所以這裏的演武場比起凡衛陣圖外的挑戰場雖然小了一些,可是上麵卻布滿各種禁製,元嬰期以下的高手在裏麵打鬥,都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當袁紹和呂智浩兩人向演武場行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放下了之前的各種心思,全副心神都轉移到了這場戰鬥之中去。

    一方是早就成名多年,算得上是名噪京師的袁家天才袁紹。

    另一方則是突然橫空出世,引發陣圖異象,同時引得四大世家關注的呂智浩。

    再加上智郡主將自己陪遊一天當成了謝師禮,這一場戰鬥頓時引得整個宴會的人注意。

    “需要去稟報大人嗎?”一名仆人問道。

    剛才讓仆人給呂智浩上酒的男子笑了笑,擺手道:“這樣的小場麵,還是不用驚動大人了。不過能夠把大人的清風烈焰喝掉這麽多而不醉,卻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嗬嗬,你現在去告訴大人,也隻是讓他心痛自己的酒罷了。”

    這名男子正是董卓麾下的第一勇將華雄。

    雖然論起領兵打仗,董卓麾下至少能夠找出好幾個能夠與他匹敵甚至是勝過他的將領來,但是論及單打獨鬥,他卻是董卓以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所以華雄管理的是董卓的親衛,許多場合都是由他代替事務纏身的董卓出席,而不是那個掛名的親衛統領董璜。

    正說話間,從後院的內堂走出兩個人來,他們毫不客氣的來到華雄的身邊,自顧自的吃喝起來,顯然是收到了袁紹與呂智浩比鬥的消息。

    “華將軍更看好誰?”問話的人正是李儒,這些天他一直替董卓分析大量的情報,想要找出黃巾軍布置之中的破綻,現在也算是忙裏偷閑,過來透透氣。

    華雄搖了搖頭,道:“主薄與其問我,不如問自己,我自問看人的眼光一向沒有主薄準。”

    跟著李儒過來的另外一人卻是幾乎被董卓禁足的董璜,他也是出來透氣的,卻不是像李儒是太忙要放鬆一下,卻是因為太閑,想要找點刺激。

    看到華雄不答,董璜不以為然的道:“當然是袁紹獲勝。這些洛陽的公子哥們雖然浮華了一些,但是一個個家世深厚,底蘊不是蜀山那種鄉巴佬門派所能夠比擬的。”

    華雄並不在意董璜的答案,目光隻是看向李儒。

    李儒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這個呂智浩應該會有不少的勝算。”

    “這怎麽可能,這等狂徒,仗著一點運氣,打了幾次勝仗便以為天下第一,這次多半是在要袁紹手裏吃苦頭的。”董璜拿起一顆靈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卻沒敢動身邊的那杯清風烈焰。

    “嗬嗬,我其實也挺看好呂智浩的,畢竟大人的清風烈焰,可是被他喝掉了不少。”華雄笑著說道。

    清風烈焰……

    不管是李儒,還是董璜,臉色都是微微一滯。

    董璜有些結巴的道:“喝,喝了不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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