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門金鎖陣除了攻防之力外,還兼具幻陣和空間法陣的效果。

    所以陣外的破陣大軍打得一片火熱,卻對於陣內的形勢並不太清楚。

    此時皇甫秀所部的三百戰衛士兵,卻跟著呂智浩一道,悄悄的來到了南麵的朱雀陣門前,靜靜的等待著。

    “大人確定那處隱蔽傳送陣的山穀無法容大軍展開?”呂智浩開口問道。

    “當然,進入其中可以,但是想要列陣而戰,最多擺開一兩個戰衛營,再多也是枉然。所以小股部隊甚至是單人行動是最為方便的。”皇甫秀迴答道。

    “也就是說,一旦我們退走,最應該小心的便不再是那些大隊戰衛,而是那兩名金丹期高手?”呂智浩雙眼微眯,目光透過法陣光芒,看向正領軍突擊的衝玄和衝虛。

    皇甫秀的臉上顯出幾分憂慮之色,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果衝玄和衝虛這兩人真敢單獨追來,隻怕我們沒有辦法逃到傳送陣處。戰衛一旦無法結成戰陣,在金丹期高手麵前,可是極為脆弱的。”

    “大人在血秦軍中,算不算挺有名氣那種?”呂智浩突然問了一個讓皇甫秀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算有一點吧……”皇甫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道。

    呂智浩揉了揉鼻端,有些為難的道:“如果大人想保全你的屬下,倒是可以亮出自己的旗號,以身為餌單獨退走,這樣一來,那兩名金丹期高手必定會放棄你這一營的屬下,一直追著你而去。”

    在皇甫秀的身邊,自然也有實力強悍的護衛,剛才出於對呂智浩擺出法陣阻敵的敬意而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聽到他居然出主意讓堂堂飛雲衛的衛將當誘餌去保全麾下戰衛營,當即再也忍不住了。

    “放肆!大人乃是飛雲衛之主將,隻有我等屬下拚死護衛主將的,哪有讓主將以身為餌,為屬下犯險的?”離得最近的護衛首領當即喝斥道。

    無論是仙門大派,修行世家,還是血秦朝廷,都是把指揮戰衛的將領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甚至有主將戰死則全營皆殉的軍法,為的就是鼓勵各個將領麾下的士兵為主將死戰。

    就算主將意外身亡,隻要其屬下士兵為其力戰而死,便可免於禍及家人。

    所以呂智浩說的這番話,確實算得上大逆不道,有違常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連番死戰,生生擊敗了泰山派的一支戰衛,隻怕皇甫秀身邊的這些護衛都要懷疑他居心叵測,直接向他出手了。

    “哦,你們的意思是,所有飛雲衛都願意為大人去死?”呂智浩不置可否的問道。

    護衛首領傲然道:“這是當然!”

    “沒有戰衛的衛將,還是衛將?”

    “我等縱然全部戰死,大人也可另起一軍!”

    “既然諸位都可以為大人效死,大人就不能夠表現出一點她的愛兵如子?”

    “為護主將而死戰,這是軍法,也是鐵律!如果軍法鐵律都不依了,怎麽可能成為可戰之軍!”

    呂智浩冷笑一聲,不屑的道:

    “為主將死戰,這沒錯;軍法如山,這也沒錯;但要說主將不可為屬下冒險,這我倒是不認同。不認同這一點就沒有軍法鐵律,就形不成戰鬥力了?那是不是說我和我屬下的隊伍就沒有戰鬥力?”

    護衛首領本就不是善辯之人,要讓他違心的說呂智浩和那一百黑甲戰士沒有強悍的戰鬥力,他也確實說不出口,一張臉漲得通紅,卻猶自不服氣。

    “好了,大陣破時,王統領帶兵與我分開行動,否則對方兩名金丹高手一齊追來,以一營之力無法結陣,根本就擋不住他們。”皇甫秀擺了擺手,止住護衛首領接下來的話語,態度堅決的道。

    那名王統領此時自然也在皇甫秀的身側,聞言大驚道:“大人萬萬不可,本營既然與大人共同行動,便身負護衛大人安全之責,如果大人有個閃失,屬下全營都罪責難逃。”

    “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縱然我和全營一起行動,王統領難道就保證能夠擊退衝玄和衝虛二人?兵分兩路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有我的幾名親衛保護,我等又更熟悉地利,安全反而更有保障。”

    聽到皇甫秀把話說到這份上,再加上那位王統領確實懾於衝玄和衝虛二人的威名,半點擋下他們的把握都沒有,隻得躬身領命。

    “那你呢?你難不成準備隨大隊行動?”皇甫秀轉頭看了呂智浩一眼。

    “我還是跟在大人身邊吧,我怕那位王統領太過忠心,到時候把他那一營人馬都反過來當了誘餌,我跑過去皆不是自討苦吃?”呂智浩搖了搖頭道。

    隻是他的這一番話,又引得一眾護衛和那位王統領的怒視。

    “放心吧,以金丹期高手的靈識,隻要我們分兵,他們一定會察覺,也一定會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要麽就不分兵,被衝玄和衝虛兩個老賊死死咬住,全都沒辦法安然撤退。

    要分兵就一定是以我自身為餌,這樣才能夠保全這一營的兄弟。而我等數人行動,目標更小,順利逃出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皇甫秀再次開口,將這次軍議的調子定了下來。

    接下來呂智浩便不再說話,任由皇甫秀去安排屬下的行動。

    這時候八門金鎖陣已經在對方的猛攻之下顯得搖搖欲墜,呂智浩等人也在朱雀陣門處完成了所有的準備。

    當呂智浩看到那名護衛首領牽來幾頭騎獸之時,不由得有些發愣,不知道皇甫秀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因為呂智浩之前的一係列言論,如今飛雲衛上下對他都是惡感大生,看他疑惑也懶得和他解釋。反而是皇甫秀隨口說道:

    “由這山穀向南,便是梁父山,此山北端山林常年都有霧瘴。這霧瘴雖說對我等有修為在身之人並沒有什麽威脅,卻可以限製靈識感應。

    所以隻要我們騎乘這梁父山中特有的霧獸貼地潛行,便可以最大程度的避開衝玄、衝虛二人的追殺。他們若是想追擊而來,也非得深入霧瘴之中不可。”

    呂智浩恍然,原來眼前這個女衛將也不是全然一時頭腦發熱以身犯險,一番安排顯然是早有準備,隻是自己在這裏枉做了惡人。

    轟!轟!轟!

    就在皇甫秀做完這些安排的時候,八門金鎖陣的破陣攻擊也達到了頂峰,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四象虛影已經消失不見,而八道光柱也明滅不定,顯然隻要對方再加一把勁,整個大陣便要徹底崩散。

    “好了,就是現在,對方正在準備最後一擊,正是法力蓄力到最高的時候。我們隻要全軍這個時候退走,他們想要收迴這一擊也要花費不少的工夫,可以為我們爭取到最多的時間!”皇甫秀對身邊的呂智浩說道。

    呂智浩微一點頭,他這個時候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雖然借助法陣之力,天地之威,擋下了對方的攻勢,可是身為主陣之人,他受到的打擊同樣不輕。

    現在能夠主動撤陣,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真要硬扛到法陣被破,他難免都會受到法陣之力反噬,隻怕會受一些傷。

    “好,此陣就要破了,再來一擊!”正當衝虛真人心中難抑欣喜,大聲喊道之時,眼前那升騰而起的法陣光罩和四周八道光柱陡然消失。

    連續攻擊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看到破陣在即,正要全力一擊之時,卻發現眼前的目標驀然消失,這是何等的令人鬱悶,衝虛真人差一點憋得噴出一口老血。

    身為金丹期高手,法陣既然消失,下方的一切動靜都在他的靈識偵測範圍之內,所以他馬上就發現在這法陣的南邊朱雀陣門方向,對方居然早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此時已經迅速的向不遠處的山穀退去。

    就連那事先布好的八杆陣旗,此時也已經向著那個方向飛去,顯然這次逃跑是蓄謀已久的,他們的破陣之舉似乎都已經落入到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給我追,殺光他們!”衝虛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大聲喝道。

    通明同樣是鬱悶得發狂,雖然破陣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連敵人汗毛都還沒有碰到一根,他便已經損失了近百人,衝在最前的一營戰衛弟子基本上喪失了戰鬥力。

    也不用衝虛下令,他便已經指揮全衛壓了上去。

    隻是一方事發突然,一方早有準備,而且飛雲衛留在此地的不過是一營人馬,區區三百人行動起來極為迅速,等到通明的戰衛衝過來的時候,大半已經退入了山穀之中。

    反倒是衝玄與衝虛二人行動極快,越過眾人疾掠而來,手中的崩裂環和雷光鏡更是遙遙指向退入穀中的飛雲衛,隻要他們發動攻擊,這一營人馬必定傷亡慘重。

    “衝玄、衝虛兩條老狗!可識得我皇甫秀!你五嶽聯盟助紂為虐,反抗朝廷天軍,待我迴稟義父,必定集合大軍,先把你泰山派的山門踏平!”

    就在衝玄和衝虛二人即將發動攻擊之時,在穀口另外一側卻傳來一聲頗有英武之氣的女聲,聽在這二人耳中卻是讓他們手中的法訣微微一滯。

    殺幾百血秦戰衛士兵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倒不如把這個皇甫嵩麾下的得力衛將擒下,那才算是大功一件!

    衝玄和衝虛二人互視一眼,心中迅速打定主意,手腕一翻,那半空之中的崩裂環和雷光鏡便立時發動攻擊,隻是攻擊的目標卻是皇甫秀身後的山林,顯然是要截斷她的退路,再想辦法將她拿下!

    皇甫秀騎在一頭虎霧獸之上,看了一眼氣息虛弱的呂智浩一眼,見呂智浩微微點頭,便毫不猶豫一一揮手,領著五名護衛向著後方的山林疾馳而去,絲毫不看天空落下的兩道攻擊。

    呂智浩緊隨其後,催動自己的那頭豹霧獸坐騎,整個人已經做好了承受衝擊的準備。

    嘭!嘭!

    崩裂環的黃色光柱和雷光鏡的白色雷霆,剛剛落到穀口之上,便有一層五色光罩升起,將這一次攻擊給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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