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止斃命的瞬間,呂智浩幾乎能夠聽到虎兒的一聲歡唿似的清鳴,隨即一名築基期修行者畢生的雄厚真元便如同決堤狂潮一般的湧入了呂智浩的經脈之中。

    真是個吃貨!呂智浩頓時痛得眥牙咧嘴,這種聖獸級別的“進食”方式,實在是讓他這個修行者吃足了苦頭。

    突然一道綠光閃逝而至,向著呂智浩的後背抽了過來。

    呂智浩感覺到背後的唿嘯之聲,目光一冷,看也不看的伸手向著背後一抓。

    此時他的體內真元洶湧,空出的左手掌上靈光閃耀,正是真元外放的征兆。

    啪的一聲,那道綠光被呂智浩抓在手中顯露出原形來,卻是一條綠色的鞭子,被雄渾的真元包裹之後,讓呂智浩牢牢的抓在了手掌之上。

    鞭子的另一頭,清音仙子大驚失色,運轉全身的力量想要將這條鞭子奪迴來。

    這條綠色的鞭子上倒刺一根根突起,帶著一股荊棘之意,在呂智浩的手掌上摩擦著,隻是摩擦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紋絲不動。

    呂智浩轉過身子,兇獸一般的目光毫無感情的盯向這個偷襲得手,卻被自己抓住法寶的女子,露出猙獰冷酷的笑容。

    清音仙子臉色慘白,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冰冷,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降者不殺,擋我者,死!你,是降,還是死?”呂智浩冰冷的吐出這幾個字來,每個字都仿佛一把巨錘,狠狠的擊打在清音仙子的心上。

    咻!一道銀色匹練不合時宜的從旁邊鑽了出來,直向呂智浩攻去。

    呂智浩臉色微微一變,重玄劍在空中一轉,迎著雍闓的銀色長矛斬了過去,同時左手一緊,拉著清音仙子的綠鞭便向身前一扯。

    眼看大援已至,清音仙子銀牙一咬,真元瘋狂運轉,拚盡了全力奪鞭,那綠鞭上的荊棘閃出鋒銳的光芒,似乎要將呂智浩的手掌生生切碎。

    隻是任憑清音仙子如何用力,那綠鞭在呂智浩的左手中都是紋絲不動,而他單手持劍,已經和雍闓的銀色長矛硬拚了一記。

    鏘!

    呂智浩身形急退,顯然雍闓這一擊力道不輕,可是他的左手依然沒有絲毫的放鬆,拉得清音仙子向前飛出了一段距離,然後很快便穩住了身形。

    而雍闓的臉卻鐵青得可怕,兩眼赤紅。

    眼前這個可怕的對手居然戲耍了他,在他想要堂堂正正全力一戰的時候,聲東擊西,殺掉了雍家除他之外最後一名築基期修士,同時也是他最後一名親兄弟。

    現在甚至以單手持劍,擋下了自己含怒一擊,自己全力出手居然依然無法讓清音仙子脫困。

    “是降?還是死?”呂智浩看都沒看雍闓一眼,依然語氣冰冷的向著清音仙子問道。

    剛才的一番大戰,讓他看出對麵這群築基期修士聯手之間的微妙關係。顯然這名中年女子與雍闓隻是聯合,並沒有從屬的關係,連番的打擊,已經讓他們之間的聯合出現了不可彌合的分裂。

    現在要擊殺雍闓,對於呂智浩而言還是太過困難了一些。就算是在交戰之中,呂智浩可以取得一定的優勢,可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想要逃走,以呂智浩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將他留下來的。

    所以永昌郡以西的戰鬥,不可能就在今天完全了結,在這樣一場持久的戰鬥之中,消滅、分化、拉攏都是必須的手段。

    清音仙子麵容蒼白,呂智浩看向她的目光就好像是一道催命符,雖然呂智浩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但是她知道這是在向她下達最後通牒,如果自己不做出迴應,對方絕對不可能問第三次。

    “我,願降……”清音仙子艱難的開口,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說出口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往日的中正平和,嘶啞得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柯興、雍行、雍止,一個又一個之前還生龍活虎,高談闊論的同階修士,已經死於眼前這個可怕的對手劍下,而自己寄予厚望的雍闓,甚至無法在對方的手裏助自己脫困。

    散修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識時務者為俊傑絕對是排名極為靠前的一條。野心、傳承、勢力,這些和自己修行上百年得來的性命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清音你這個賤人,你說什麽!”

    一向陰森冷厲的雍闓,此時也忍不住向清音仙子怒斥起來,這似乎成為了他目前能夠發泄滿腔怒火的唯一途徑。

    呂智浩左手一張,鬆開了綠鞭,淡淡的道:“退到一邊,等我打發了這些人再說。”

    清音仙子一臉羞愧,收起了法寶向著蝶榆澤的邊緣飛去。雍闓幾次想要出手,可是被呂智浩那冰冷的目光掃過之後,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全副心神都放在呂智浩的身上。

    站在另一頭的海木道人和南原互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畏懼之意。他們原本就是依附於清音仙子,雖說算不得清音仙子的從屬,卻也一向唯她馬首是瞻。

    現在清音仙子都選擇了投降,他們二人又怎麽可能再鐵下心來一條道走到黑?

    “有膽你就與我堂堂正正大戰一場!”雍闓厲聲喝道。

    呂智浩沒有迴答他,隻是給了他一個不屑的冷笑。他孤身一人迎戰七名同階修士,殺三降一,打得對方隻剩下三人,這一戰傳出去,任何人都不會認為他沒有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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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隻會是強者,而強者,永遠都是有膽量的。

    “降者不殺,擋我者,死!你們,是降,還是死?”呂智浩看向另外一頭的海木道人和南原,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在眾人的耳中響起。

    雍闓怒喝一聲,揮動著銀色長矛向著呂智浩撲殺過去,呂智浩與其劍矛相擊,接著兩人再度分開,而此時呂智浩的目光又一次掃向了臉色蒼白的海木道人和南原。

    “我,我等願降,願降。”

    海木道人和南原終於完全崩潰,再也顧不得臉麵,顧不得後果,顫抖著說出了投降的話來。

    “退到一邊去!”呂智浩冷冷的命令道,半點也沒有要給對方麵子的意思。

    對於這些新降之人,既不可能讓他們反手一擊殺向雍闓,也不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戰團之中,他們屬於大戰之後可以爭取的力量,卻絕對不是大戰之時可以信賴的力量。

    呂智浩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戰局出現了變化,自己被雍闓擊敗的話,這三個明言投降的散修,隻要雍闓願意,他們甚至會再度聯合在其麾下。

    下方觀戰的數萬人,不管他們是哪個陣營,也不管他們懷有什麽樣的心思,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這個世界還真是變了,變得他們一點都不認識了。

    七名高高在上的築基期修士,凡人眼中不可冒犯的仙師,如今居然被一個人殺得如同喪家之犬,死的死,降的降。

    墨陳等人更是急促的唿吸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會喘不過氣來窒息而死。

    最初看到對方七名築基期修士碾壓而來的時候,他們以為天都要塌了,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一番交手之後,形勢居然會變成眼前這般模樣,一對七變成了一對一,而且本方已經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三名築基期的前輩,戰場勝負的天平已經完全逆轉。

    雍闓赤紅著眼睛,青筋暴起,他想要殺掉呂智浩,殺掉那些背信棄義之人。可是他持矛的手微微的顫抖著,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經敗了,敗得極為徹底,如果不承認這一點,甚至連他本人也有可能折損在這蝶榆澤上。

    但是就這樣逃走,他極不甘心,至少目前他要想辦法保存手中的實力,縱然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積蓄力量等待東山再起的一天。

    “諸軍聽令,全速退迴蝶榆城!小子,受死!”

    雍闓幾乎是在維護著自己築基後期強者的最後一絲尊嚴,狂喝一聲揮矛向著呂智浩攻擊而去。

    這一矛勇猛無比,大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氣勢,無論如何他都想要保住雍家子弟和蝶榆城軍隊對他的最後一絲信心。

    呂智浩臉色微微一變,自然感應到了對方這一矛之中的慘烈之意。但是他現在正是氣勢最盛之時,不閃不避,揮劍向著雍闓猛的斬了出去。

    這一次的生死之戰,呂智浩雖然並沒有摸到光暗罡煞劍訣二轉築基後期的門檻,但是他的劍意和戰力都得到了極大的突破。

    殺死雍闓或許還很困難,但是憑著雍闓現在的狀態想要在局麵上扳迴一些劣勢,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重玄劍一劃之間,渾然天成,看似平平無奇,卻蘊藏著數百種變化,讓雍闓生出自己無論如何出矛,都逃不脫被對方完全封死的下場。

    雍闓心中大駭,這才知道呂智浩在少了其他人的牽製之後,全力對付出手會產生多麽強大的威力,心神一驚之下,剛才那種有去無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強大氣勢頓時就是一滯。

    鏘!

    一聲巨響,重玄劍在同銀色巨矛相撞之前,劍刃微不可察的一抖,在極為細微的範圍之內劃過一道弧線。

    這細微的弧線根本不是觀戰之人可以看到的,但是一直全神注意著呂智浩的雍闓察覺到了。就因為這麽一個細微的變化,讓雍闓的一矛力量無法完全發揮,同時重玄劍的威力完全的衝入了銀色巨矛之中。

    俯視眾生,威淩天下的力量透過巨矛,直接侵入雍闓的身體經脈之中。以雍闓的修為和肉身強度,都不由得生出一股無法抵擋的感覺,手臂更是被震得發麻,手中的巨矛差一點就被擊得脫手。

    “小子,今天就暫時放你一馬,等我整頓好軍馬,來日再將你擊殺!”雍闓麵孔扭曲著,知道自己再繼續打下去恐怕隻會自取其辱,不得不放出一句場麵話,接著便放出一件梭形的飛行法寶,向著西方的遠空疾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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