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山劍派之中,見慣了煉氣期弟子對自己的恭敬,再看到眼前這位狂傲到沒邊的十階修士,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哼,不知好歹!你以為這是血秦,是你們這些仙師大人高高在上的血秦?一個煉丹師,說不定難我都打不過,隻是在這裏找死罷了!”

    對麵的這名十階修士,顯然在南荒呆的時間太長了,說起話來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你要麽就是修煉太久,把腦子練傻了。要麽就是和南荒一族的人呆的時間長了,腦袋裏麵沒長腦子,隻顧著長肌肉了。”呂智浩歎了口氣,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什麽!你以為這裏還是血秦嗎?你以為這裏的靈氣還有以前那般濃鬱嗎?簡直就是自取其辱!”這名十階修士愣了一下,總算是明白了呂智浩話裏的意思。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一個閃著寶光的物品。可是還沒等他祭出去,便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接著雙目一黑,軟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似乎靈氣的聚集速度確實有些慢。嘿,這家夥明知道有問題,還想用法寶應戰,真是不知所謂。”呂智浩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接著他神色如常的從平台裏麵走了出來。

    大廳之中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愕然。特別是另外十一名擂主,他們知道呂智浩是仙草坊臨陣換將,找來應急的,卻沒料到也這麽厲害。

    其他的挑戰者大部分都還好,隻是覺得演武鬥法的時間太短了一點而已。

    隻有那名負責主持鬥法之事的祭師老者,臉上透著一絲古怪之極的神色,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呂智浩一眼,雖然並沒有說什麽話,但是似乎很清楚剛才整個戰鬥的過程。

    呂智浩不為所動,神情淡然的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那名祭師老者朝身邊的嚴光示意,嚴光便進入平台之中,將那名還人事不知的十階修士拖了出來。

    老者看了看那名十階修士,又在挑戰的修士之中掃了一眼,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

    “八號。”老者淡淡的說道。

    這居然又是一名隻有煉氣期十階的修士,隻見他神情一變,搖頭道:“我棄權!”

    開玩笑,眼前這十二坊的守擂之人,無論哪一個似乎都不簡單,而且修為全都在築基期以上,自己一個煉氣期的修士,腦袋壞了才去討不自在。

    接著又有一名挑戰者硬著頭皮上場,不過礙於規矩,他自然不能夠向剛剛戰罷一場的呂智浩挑戰。便又挑了一名看上去實力相對較弱的對手,可惜一刻鍾之後,便落得個重傷退出的下場。

    “哈哈,看來下一個該我了。”挑戰者之中,那名身材壯碩的銀狼武師獰笑一聲,大踏步的走了出來。

    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直接指了指閉目養神的呂智浩:“就你了!”

    呂智浩睜開雙眼,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率先向著平台走去。

    那名銀狼武師眼中閃過一絲殘忍之色,跟在呂智浩的身後,便進入了平台。

    隨著呂智浩和這名武師的身影在玄光之中消失,所有人都關注的望向了平台方向。

    那名主持演武的老者則閉上了雙目,似乎是在養神。

    不過一會兒之後,其臉色微微一動,接著浮現出一絲訝色,有點詫異的睜開了眼睛。

    接著一個人影在玄光之中出現在了平台之外。

    眾人急忙凝神望去,隻見玄光之前的那人竟然是呂智浩,隻見他渾身上下除了衣袍有些折皺之外,居然半點傷痕都沒有。

    老者身後的嚴光,趕緊跑進了平台之中,接著便看到他將剛才還狂妄兇殘的武師拖了出來,身上全是焦糊之色,氣息微弱,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害。

    但是很顯然,絕對沒有致命。

    看到這一幕,不光是那些挑戰者全都驚呆了,就連其他十一名守擂之人,全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可是知道這名銀狼武師的來曆,也知道此人的厲害。就算是他們對上此人,恐怕也討不了好去,說不得隻有主動認輸。

    隻是這名銀狼武師此次挑戰,目的極為明確,大家都心照不宣,隻是在哀歎仙草坊的杜坊主時運不濟,更多還是存著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念頭。

    卻不想,這位杜坊主臨時抱佛腳,還真讓他抱來了一尊真佛來。

    呂智浩不理眾人的目光,悠哉遊哉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閉上了雙目,和被挑戰之前一個模樣,似乎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位置。

    這一次,剩下的那些挑戰者,全都露出一絲敬畏之色來,想必接下來的挑戰,就算呂智浩再休息一輪,也不會再有人不開眼的向他發出挑戰了。

    呂智浩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對四周的情況了如指掌,心中不禁冷笑一聲。無論什麽地方,還是用實力說話最管用,隻是他有些鬱悶的是,自己似乎被卷進了什麽陰謀之中,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接下來的幾輪挑戰之中,幾乎沒有太大的意外,絕大部分的挑戰者都挑戰失敗,還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還有一兩名挑戰者,便直接宣布棄權。

    如此一來,主持此事的老者當場宣布,原本的十二坊經營權沒有任何改變,維持原狀。若有心嚐試的商家,三年後再來挑戰。

    接著這名老者便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所有的守擂者和挑戰者,全都被其趕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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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通道之中,當呂智浩將演武鬥法的結果告訴杜坊主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真是精彩萬分,顯然也有些不敢相信。

    “呂仙師,杜某感激的話便不多說了。你盡管放心,杜家許諾之事,絕對會為仙師辦到的。”

    通道之中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在杜坊主重新強調自己的誠意時,他們已經坐迴到了那輛獸車之上。

    呂智浩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道:“隻怕之前杜坊主對我所言,多有不盡不實之處。如果不是我有那麽幾分自保的手段,隻怕這次演武,會吃不小的虧吧?”

    聽到呂智浩這明顯帶著不滿的話語,杜坊主和那位夏掌櫃都是臉色一白,顯然他們知道些什麽。

    呂智浩冷哼一聲,繼續道:“難道杜坊主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欺騙一名築基期修士,可不是一個聰明的舉動。”

    杜坊主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他臉色有些蒼白的看了夏掌櫃一眼。夏掌櫃咬了咬牙,便向呂智浩解釋起來。

    原來十二坊之中,以經營藥材為主業的仙草坊、靈花坊、神藥坊三大坊利潤最高,最讓人眼紅。

    不過利潤高,也就意味著負責經營的商家實力雄厚,聘請的修士最為強大,所以地位也極不容易被撼動。

    然而南荒孟氏之中的少族長孟獲卻看中了這一塊巨大的利益。一統十二坊既有違祖訓,又太過引人注目,所以他便將目標定在丹藥三大坊上麵。

    孟獲占據了主場之利,連番威逼利誘之下,靈花坊和神藥坊都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表麵上負責經營的是來自血秦的商家,可實際上都不過是代他打理事務的傀儡。

    就在三年前,這位少族長便將目光定在了仙草坊上。隻是上一任仙草坊的坊主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似乎和雲南王家有極深的關係,便派人向雲南王家求援。

    雲南王家在南疆之中,是有名的煉丹世家,對南荒的藥材供應極為看重。特別是靈花坊和神藥坊被孟獲控製之後,對於仙草坊的重視程度變得更高了。

    所以王家也是下了血本,直接派出了族中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到仙草坊當了供奉仙師。

    孟獲野心雖然大,可畢竟年紀輕了一些,沒想到上一任的仙草坊主敢下這麽大的本錢,隻派了一名銀狼武師出手,縱然南荒對於修行者在靈氣運用上有所限製,卻還是隻將對方擊傷,最後戰敗。

    結果當時的杜坊主機緣巧合之下,請到了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便是那位劉仙師,趁著王家修士重傷,湊巧的隔了一輪後,取得了挑戰之權。

    結果那位王家的築基後期修士,受傷確實頗重,又為了保存元氣,不得不主動棄權,讓杜坊主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這些彎彎繞繞,杜坊主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成為了十二坊的坊主之一,接觸的南荒高層自然就多了起來,當年的隱秘,那位孟獲少族長也沒有要刻意隱瞞的意思,想來便是要敲打敲打杜坊主。

    隻是經營十二坊的商家,在不韋城中,會受到整個南荒族群的全力保護,所以杜坊主固然有些惶恐,卻還是抱著僥幸之心,把仙草坊繼續經營了下去。

    如今三年期滿,杜坊主早已經被仙草坊帶來的巨額利潤迷花了眼,再加上那位劉仙師得了杜坊主大量供奉之後,也是信心滿滿,所以他們便打定主意,想要在這一次的演武鬥法之中保下經營之權。

    結果劉仙師在為演武鬥法做準備,外出南荒山林尋找一種煉丹藥材之時,便失去了音訊,隻怕是兇多吉少。

    可惜財帛動人心,杜坊主依然不肯死心,這才有了臨時請來呂智浩的舉動。

    呂智浩心中苦笑,自己這一次,千方百計不想提前與孟獲發生接觸,卻不想隨便做點事情,就壞掉了他的好事,看來是不想惹也得惹了。

    不過眼前這位杜坊主不願意受南荒孟氏的擺布,倒是一個不錯的聯合對象。

    夏掌櫃將事情的緣由說完,半天沒有聽到呂智浩的迴應,他和杜坊主都是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位仙師大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要是真的把這位仙師大人惹得火起,直接將他們二人當場斬殺,再逃出不韋城,那……杜坊主想到這裏,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整個人都微微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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