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柳榮華驅車帶我前往邀約地點。在中途我卻接到無心的手機短消息,說是請求我們捎帶李燕紅一起赴約——此刻李燕紅正在健身房做運動。而無心則自行前往餐廳等我們。

    這間位於體育路上的名為“野漾”的健身館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館內場地寬闊,裝飾典雅,設備精良。密閉空間彌漫著柔和音樂與器材摩擦的聲響。那些肌肉發達的男人與曲線畢露的女性在這種的活力四射的場所,總能令人不自覺的生出某種曖昧聯想。

    我們在眾多俊男美女間搜索著李燕紅的身影,最終在跑步區找到了她。隻見李燕紅身穿黑色緊身運動裝,相較於上次見麵,眼前的她完美曲線彰顯無遺。此刻她正戴著耳機在跑步機上緩慢踱步,被紮成馬尾的長發與纖細腰肢隨著跑步機節律輕輕搖擺,滿帶活力與性感。柳榮華怔在了當場,足足10秒目不轉睛。直到我拍了拍他肩膀,他才迴過神來。

    我倆並未出聲,隻是默默從側麵觀望著她的身姿,不好意思打斷她的健身興致。我暗忖,李燕紅這婀娜身材,估計是在健身房天天鍛煉得來的吧。

    李燕紅良久才注意到了我們的到來,脫下耳塞,衝我們投來熱情洋溢的笑容:“這麽早就來了,等我一下我哦!”

    “沒事,你慢慢來~”柳榮華慌忙迴應。言下之意似乎是想多欣賞一會兒眼前這曼妙身姿。

    “春哥真好,謝謝春哥來接我!”李燕紅鶯語婉轉,笑顏含春。

    “這一句春哥叫的,某人心都要化了。”我在柳榮華耳畔輕聲調侃道。不知為何這李燕紅今日對柳榮華出奇的熱情,以至於讓我感覺自己倒是有點像被冷落了。

    “冷月哥哥別取笑我啦……”李燕紅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笑著又說:“樓上有個恆溫泳池,跑完步我想去遊個泳,可以麽?因為反正也是免費的,可以省了迴宿舍洗澡。”

    “沒事沒事,你請便,我們吃飯又不急!”柳榮華迅速做出反應,此刻他把我未說出口的話直接交代了。

    “那你們……在這邊等一下還是?”李燕紅笑語盈盈望著我們,聲調因為剛剛的運動而略帶嬌喘。

    “我們進去參觀一下吧,看看泳池如何。如果可以,下次我們也來體驗下!”這句話,我是幫柳榮華說的。

    “可以啊,那你們進來唄,咱們邊遊邊聊。”李燕紅語畢,轉身輕擺嫋娜腰肢,緩緩離去。我們緊隨其後,望前方風姿卓越,儀態萬方。

    恆溫泳池湖光幽幽,在天花板上倒映出一些歡動的光影。隻見肌肉健碩的男教練迎麵而來,熱情諂媚的向李燕紅打招唿,看起來似乎與她很熟。而後以目光示意李燕紅身後的我們,笑問:“這……位是你男朋友?”

    我想教練所指的“這”應該是我吧。因為在從身高來看,我應該與李燕紅更匹配。

    “兩個都不是,隻是朋友……”李燕紅輕聲笑答。

    教練扭曲著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副虛假的微笑,點頭示意。李燕紅轉頭招唿:“那我先去換泳裝了,你在這兒坐一會兒吧。”說著指了指附近的幾個休閑椅。

    我們並沒有在椅子坐下,而是倚靠著泳池旁邊的欄杆,欣賞幽藍色的水麵漂浮著的那些白花花的軀體,以及岸上迎來送往的紅男綠女。那些女性潔白而柔美的**肢體,與漂亮精致的泳裝相得映彰,走在路上如同花枝招展。我不禁再次感慨:在這座國際大都市裏,仿佛連女性都要比老家縣城的漂亮很多。其實,這也再正常不過——優質的資源總是往高端繁華的地方匯集,不是麽?女人也不例外。

    此刻我卻想到了一個奇怪悖論:平心而論,女性穿得再好看,但能吸引男人眼球的,還不是泳裝遮住的那部分?但在我看來更奇怪的是,即便那些皮膚與曲線再優美動人,能引領多數男人渴望前往探索的,卻又是另一片幽暗荒蕪的所在。

    當沉浸於這種奇思怪想中的時候,李燕紅已經換好泳裝,耀然於我們眼前。窈窕身姿在室內燈光照耀下格外奪目,“衣不蔽體”的淺粉色比基尼,讓曼妙身材“欲蓋彌彰”。被泳帽與泳鏡部分包圍的臉孔,今日看起來竟意外流露出一種別致的冷豔——與上次給我的印象大相徑庭。李燕紅對我們投來自信的微笑,當倩影從我們眼前掠過,空氣中留下一種濃烈的香水味。柳榮華再次驚呆。我想,那修長腰肢與挺拔部位,此刻一定能令柳榮華浮想聯翩,並垂涎欲滴。

    李燕紅下水了,那生疏的蛙泳動作暴露了她還是個初學者這一事實。但這並不重要,畢竟在泳池裏能吸引男人眼光的,並不是泳技有多嫻熟,而是那漂浮在水中的軀體有多完美。此時柳榮華的目光佐證了這一點——水中的李燕紅儼然一條婀娜多姿的美人魚,而柳榮華的目光則如同垂釣的漁線那般,緊緊追隨她遊泳的軌跡,目不轉睛。我想,按照柳榮華的色心本質,此刻水中玉體橫陳的李燕紅,必然會令他不由自主的幻想透過泳裝一窺全貌,進而某種纏綿的場麵吧。

    李燕紅經過了水中那男性教練的身旁,示意求助指點正確的泳姿。隻見教練用粗壯寬厚的右手輕輕托了李燕紅的嬌嫩的腹部,讓她處於半浮狀態。而後隻見白皙玉腿淩亂的拍打著水花,水中傳來李燕紅婉轉動人的嬌吟……

    “好希望那是我的手啊……”柳榮華轉向我,一臉盈笑。

    “這對你來說不難啊!”我笑答。

    “我怎麽感覺我有了點某種反應。”柳榮華貼近我耳邊悄悄說。

    “我記得你上次還說她顏值不夠,提不起多大興趣呢,今天怎麽……”我反問道。

    柳榮華直視泳池,笑而不答。

    遊泳結束,當李燕紅洗漱完畢從沐浴間走出來時,驚見她那馬尾發型又變成了披肩長發,讓本已性感的她又平添了幾分嫵媚。此刻柳榮華似乎再次驚豔。

    連我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李燕紅更適合這種發型——女孩的長發,總是能很好的掩飾顏值的缺陷,卻同時能增加一份女性清秀與嫵媚。

    驅車到達餐廳時,發現無心已經早早的等候在那裏了。

    這一次她換了一身偏休閑裝扮。白襯衣與黑色女式牛仔讓她的外形顯得含蓄婉約,但那精致臉孔卻藏不住嫵媚。見到我們抿嘴一笑,笑顏楚楚動人。

    我盡量壓抑著內心激動。再次見她的感覺,其實卻與上次不同。鑒於昨日她對我熱情的告白,此刻我對她已無需單方麵的渴望與仰慕,因而心中裝滿的更多是幸福感——這似乎是上天為我量身定製的女孩,此時已經部分屬於我。

    飯局上的她今日顯得有些矜持,我想,這或許是因為她昨日對我忘情的表達,令她在今日直麵我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羞澀吧。

    正如我看待無心一般,柳榮華的目光今日總是鎖定在對麵李燕紅的身上。我想他應該是沉浸在剛才泳池誘惑之中難以自拔把。他對李燕紅熱情有加,而李燕紅也是熱情迴應。二人推杯置盞娓娓而談,時不時開一些曖昧的玩笑。

    分手前無心向柳榮華遞上來一包物品並稱:“這是我爸上次過來的時候帶的金瓜粉。”(想來是他們的家鄉特產吧。)

    “哇,還是妹子對我最好。”柳榮華滿臉洋溢著幸福,又關切問:“你父母過來,住哪裏?”

    “旅館啊,現在已經迴去了。”

    “下次過來你跟我說,叫他們住我這裏,我這房子很空。”

    “那怎麽好意思?”

    “啥不好意思。既然你是我妹,你父母就是我父母……”

    “哥真好!”……

    我本以為,接下來應該也有我的禮物吧,但卻不見她有下一步動作。這令我略為尷尬,甚至,也有點嫉妒。

    但當我想起昨日對我含蓄的告白,很快便釋然。此時我突然鼓起勇氣,邀請無心單獨出去走走。沉默片刻,她爽快應允,這令我喜出望外。

    她挎包起身隨我離去,臨走前我轉身望了一眼柳榮華,隻見他正目光呆滯的看著我。我想此刻應該輪到他有點嫉妒了吧——他剛才所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小小安慰獎,而我,才是那個獲得大獎的幸運兒。

    步出室外,一路上豔陽燦爛,滿目秋光此刻在我看來,也顯得格外明媚。

    步行經過千鈺商場,廣告大屏幕上《碟中諜4》的預告片引我駐足觀望。一瞬間我心血來潮,提出一起觀看,她欣然同意。這令我欣喜若狂。要知道對我來說,能與自己心愛女孩一起看一場電影,是一種夢寐以求的幸福。

    其實電影本身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在於那種從儀式中獲取的幸福感。大學畢業後的這幾年,我曾多少次路過影院門口,對那些自己感興趣的美國大片怦然心動,卻因為影院門口滿眼的情侶望而卻步。

    電影很精彩,可能也符合她的胃口。她看的很投入,以至於當我想找話題與她交流幾句的時候,她卻總是心不在焉,甚至有時候沒有理會我。這令我沮喪,我突然發覺,其實看電影並不是和女孩子交流或增進感情的最好方式。

    我最終放棄了與她聊天。但盡管如此,我仍然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情節上。在電影播放過程中,我總忍不住偷偷轉頭,假裝環顧四周的時候順便偷瞄一眼那完美的側臉——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她——我也仿佛感覺到她身上的某種沁人心脾的暗香,猶如山穀幽蘭,令我心猿意馬。於是,到了電影散場,我都沒看明白情節的來龍去脈,印象中隻有那些刺激勁爆的動作場麵。

    電影結束後隨著人群走出影廳,看著身旁一對對情侶親密無間的走過,我一度有一種衝動,想要牽起她的小手一起走。但最終沒有集聚起足夠的勇氣,隻把這一場景停留在預想狀態,沒有付諸實踐。

    我本來還想挽留她再逛逛,但她卻說:“紅紅心情不好,叫我早點迴去陪她逛街。”

    “她怎麽了?”我好奇問。

    “跟男朋友剛分手。”

    “為何分手?”我忽然對這個網遊世界中的八卦女王有點好奇。

    無心突然放低了聲調,轉身微笑的看著我說:“偷偷的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她這一次玩大了。”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她離我隻有5公分的嬌俏的臉孔令我心跳加速。

    “我保密。說來聽聽!”我連忙應承。

    “紅紅不是在遊戲有個老公嗎,這一次人家大老遠的坐飛機過來見她,就住在附近的酒店。然後紅紅就去酒店陪人家,一不小心被他現實男朋友撞見了,一氣之下就與她鬧分手……”

    “沒事,她男朋友大把,不差這一個吧……”我笑道。

    “其他都是遊戲裏鬧著玩的,現實中這個是認真的,所以她有點傷心。”

    “我怎麽看不出來她心情不好,你看她與你哥聊的這麽嗨?”

    “可能就是因為心情不好,借酒裝瘋吧!”……

    在她進入地鐵站之前,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她:“我們幾時結為仙侶?”說完,我笑盈盈的望著她。

    她愣了片刻,隨後綻開如花笑顏:“隨時,隻要親密度攢夠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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