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了解的江有誌,立即下單,購買了十萬斤食鹽。


    他其實本想買更多的,隻不過,現在七岩的興南鹽場,食鹽十分暢銷,來自各地的商販多如牛毛,根本就不會給他更多的食鹽額量來購買。


    江有誌在裝船的時候,心下迅速算了一筆帳。


    十萬斤海鹽,也就是一千擔食鹽,總進貨價為4千兩銀子,如果自己能轉手賣到馬來亞等地,甚至偷偷走私賣到中國內地的話,至少可以翻倍出手,等於自己的純利潤至少可以得同樣的4000兩銀子。


    而若自己將來的船隊再擴充了,將鹽販運到日本乃至草原上去時,隻怕現有的利潤還要再翻上一翻,這般暴利,簡直不可用語言來形容!


    而這樣接連翻倍的利潤,簡直就是最強效的興奮劑!


    而即使商人有這般暴利,但朱慈煊現在刻意壓低初售價格,就是想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裏,盡快地從其他鹽場手中搶生意,也盡快地將產出的海鹽轉化為現金。


    商人有暴利可圖,自是絡驛不絕地紛擁而來,而這家規模宏大的興南鹽場的出廠價雖低,但其實錢也沒少賺。


    若是鹽場走上正軌,一千畝鹽場一個月產個4百萬斤的海鹽出來,絕對不成問題。4百萬斤就是4萬擔,一擔售價為4兩,那就是16萬兩的收入。


    由於這樣利用後世技術的大規模生產,可以將成本壓得相當低,故而在刨去人工、物料、場地以及損耗等費用外,生產一擔食鹽的成本不過一兩左右,這樣便可算出,每銷售一擔鹽就可賺取3兩銀子的純利潤,4萬擔鹽的純利就是12萬兩。


    這樣一來,一年的純利可為144萬兩銀子,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要知道,現在的朱慈煊手下的軍兵,大部份皆是弩兵,一個月才2兩的軍餉,至於新進的輔兵,則每月僅有1兩銀子的薪餉。至於騎兵之類,雖然一個月有8兩銀子的薪資,但畢竟和軍官一樣,人員稀少,總數有限,卻是並沒有多少花費。


    因此,朱慈煊現在手下這三千餘人的兵馬,每個月的也不過一萬餘兩的薪水,再加上吃喝用度以及馬匹鉰料武器保養等七七八八的花費,他手下的軍隊每個月的因定花費,算4萬兩頂天了。


    因此,每個月鹽場的純利,就可以一抵三,一個月的鹽場收入,就足以供應現有軍隊的一個季度的花銷。


    這樣巨大充足又可穩定產出的進項,自是給了朱慈煊將來的擴軍,提供了最大的底氣。


    當然了,隨著軍隊規模的擴大,這三千兵馬在擴充數倍之後,鹽場的利潤也會有不敷使用的一天,但這畢竟是將來之事。而到了那個時候,朱慈煊隻怕又找到了更多的錢財進項,諸如茶葉與製糖之類,均可提供大筆的收入。根本不會象現在這樣,被銀錢短缺給卡脖子。


    就在鹽場漸漸步入正軌,朱慈煊也把主要精力用在訓練士卒與休養生息之際,從北邊來的一支破爛不堪的疲卒敗兵,打破了龍州城原有的寧靜狀態。


    這批殘兵,便是從夔東撤走的明軍殘部。


    他們僅有三百餘人,分別由三名將領統領,狼狽又疲憊地來到了龍州城外。


    這三名將領,分別是靖國公袁宗第、益國公郝搖旗、以及興平侯黨守素。三名將領,統領各部手下一百餘兵疲敗殘兵,在侍郎黎維卿的引領下,一齊來到了太子朱慈煊的所在地。


    聽聞這些夔東的明軍殘部來此,原本在因他農山視察的朱慈煊,急急地趕到了龍州城,親自接見這些千裏遠來投奔自己的將領與士卒。


    此番前來,因是接見夔東的明軍餘部,那乙營營長李來亨,自然陪同著他,一道來迎接三名將領與手下兵卒。


    一見到太子朱慈煊,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急急趕到離自己數十步外的地方,三名將領立即伏地下跪。


    而在他們身後,一眾敗兵亦是紛紛下跪。


    朱慈煊快步上前,將眾人虛扶起身。


    “各位,怎麽竟是如此模樣?夔東局勢,現在卻是如何?”朱慈煊一臉關切地問道。


    袁宗第、郝搖旗、黨守素三人,互相對視了一陣,卻又訕訕難以開口。


    “各位兄弟,現在夔東局勢究竟如何,還望直言!”一旁的李來亨亦是一臉焦急地問道。


    見二人這般追問,袁宗第一聲長歎,率先迴道:“殿下,來亨,夔東……夔東丟了!”


    “啊!丟了?怎麽丟的?”李來亨一臉震驚。


    袁宗第垂著頭,把夔東丟失的經過,跟他們大致說了一番。


    原來,自上半年以來,四川總督李國英統秦、豫、湖廣三省兵將十餘萬人,一同進剿夔東以來,便將大帳設駐於奉節之處,並一直采用穩紮穏打的姿態,對這裏的明軍采取步步進逼逐漸壓縮的態勢,欲將他們全部消滅。夔東的明軍曾多次反攻,想要突出重圍,但因力量過於懸殊,且各家兵馬未能互相配合行動,故一直難以擺動被圍的狀態,各家的根據地俱是日漸縮小。


    隨著清軍的繼續進逼,夔東十三家的基地日益縮小,處境十分困難。而在這般逼迫之下,譚家三兄弟,涪侯譚文、仁壽侯譚旨、新津侯譚弘,一齊率領已方餘部,向清虜投降。


    收了三家兵馬的清軍,勢力愈發壯盛,逐出兵攻打夔東的關鍵城池巫山城,袁宗第、郝永忠、劉體純等集結眾兵,抵死抵抗,卻因寡不敵眾,最終失利,不得不退至羊耳山與桐城侯馬騰雲、宜都侯塔天寶會合,一同據險固守。


    而著清軍大兵壓境,沿途的南漳伯王光興、岐侯賀珍等部全部潰敗,二將是死是活,俱是不知。清軍四下圍來,與投降的夔東降軍一道,一齊進攻羊耳山明軍。


    眾將率領餘部一齊英勇反擊,激戰數日,雙方皆是死傷甚眾。後來,清軍采用卑鄙手段,乘霧攻擊,明軍終因糧盡援絕,險關多處出現漏洞,隻得分別潰逃離去。在撤逃的路上,皖國公劉體純部被圍,全軍盡沒,劉體純率領全家老小一同自縊殉國。


    隨後,僥命逃得性命的袁宗第、郝搖旗、黨守素三人,接受了隨軍行動的黎維卿建議,率領殘部拚死突圍,一路輾轉南下,終於來到了龍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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