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掂量掂量手中那如傳說中的“鐵布衫”一樣的衣服,對鍾離眛笑笑:“沒事,鍾兄不方便說,自然不會讓鍾兄為難。”


    老管家和夥計下去後,鍾離眛牽著那匹馬,現在他走上前來,直接把韁繩遞給了韓信,道:“韓公子,這匹‘追風’馬,雖說不上千裏駒,也是百裏挑一的好馬,我將與長弓姑娘一同南下,這馬是用不上的,做個順水人情,卻可以送給你。”


    韓信瞬間有點受寵若驚的趕腳,現代人是愛名車愛鎂鋁,古代人是愛名馬愛美女,這馬,就相當於古代的一輛豪華座駕啊!其實在這個時代,光從好馬的價格看,那天價的離譜是後代那些所謂“豪車”是沒法比的——基本上處於有價無市的狀態。


    現在,鍾離眛直接送他一匹馬,有名的馬,名馬!


    那就相當於一輛車,豪華的車,土豪的車,壕車!


    韓信艱難地舔舔嘴唇,先緊張兮兮地將韁繩牽了過來,那馬側著臉看了他兩眼,似乎已經看穿他不會騎馬,得意地仰起頭,嘶鳴了一聲。


    “果然好馬。”張良由衷地讚道,哪怕再不會相馬的人,看到這馬膘肥的身板,都知道這起碼不是一匹動不了的瘦馬。


    鍾離眛點點頭,道:“馬確實不賴,但烈馬需勇士才能鎮住,這馬性子不算很烈,想來韓兄……”他看著韓信,欲言又止,目光中透著探詢。


    “我忘了怎麽騎馬了。”韓信沒轍,聳聳肩,決定坦白。


    就像別人送了一台蘭博基尼,而他沒有考過駕照也不會開車一樣,隻能看不能上,這心情,比手中沒有這個東西還糾結。


    對於鍾張二人而言,失憶並忘記了騎馬,這確實是可以說得過去的。而韓信權衡再三,感覺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們已經是最好的選擇——既然他以後免不了從軍,曆史上的韓信可是會騎馬的,不會騎馬,在這個時代鐵定做不了將軍!


    而鍾離眛,是最有可能幫助他學會騎馬的人!


    “好說,我教你,很簡單的。”果然,鍾離眛輕描淡寫地就把這個事攬了下來,他走來拍拍追風的脖子,追風那高昂的頭顱低下來,蹭了蹭他的手,以示親昵。“來,我們到院子裏去。”鍾離眛從韓信手裏拿過韁繩。


    三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裏,院子四角都種著梅樹,中間是一塊平地。鍾離眛把馬牽到中間,拍拍馬背,對韓信道:“你能上去麽?”


    韓信看著那一米多高的馬背,不自信地搖搖頭,那一刻,他想到了馬鐙!


    腦中靈光一閃!剛才他還在勸鍾張二人注意別被秦軍學去了用信鴿聯絡的法子,現在他就開始衡量這麽件事情了——如果這個時代就出現了馬鐙,萬一馬鐙被匈奴學去了,萬裏長城能hold得住如狼似虎的匈奴鐵騎麽?


    除了馬鐙還有外掛一般的馬蹄鐵,同樣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這兩個小東西都不甚起眼,但以一個曆史學家的角度看,它們在曆史上能爆發的能量,絕對要強於他脫離曆史軌跡,刺傷了雲破天,逃離了淮陰城。


    如果……如果……


    “鍾公子,我如果決定去匈奴,你能否幫忙準備準備?”韓信是曆史學家,不是物理學家,他不關心改變曆史的後果,相反,他很樂意看到曆史改變以後會怎麽樣!


    “哦?怎麽突然想到去匈奴呢?”鍾離眛似乎有點跟不上這跳躍的幅度。


    “是你說教騎術啟發了我,天下間騎術最強,莫過於北方的匈奴等遊牧民族。”韓信謹慎地說,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公子是想去匈奴學騎術?”張良不解道。


    “騎術有鍾兄教我就可以了,至於去匈奴,南有百越,北有匈奴,百越可以南征,匈奴隻能北拒,要是,匈奴傾國來攻呢?”韓信目光炯炯,這說辭理由太充分,差點連他都相信了。


    “如今秦朝空國南征,要是匈奴傾國來攻,斷無不破之理!”鍾離眛的眼中也閃爍著光芒。


    “南北夾攻,匈奴又有公子相助……就此亡了秦朝,也未可知!”張良被一語點醒,拍手叫好,“公子好計策!”


    但鍾離眛眼中的熱切過去之後,目光中重新透出深沉的冷靜:“沒有那麽簡單的好事!要是匈奴占了鹹陽,我等都是罪人!”


    張良有點疑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韓信是明白的,野蠻民族占領文明民族之後……想想五胡亂華的例子就知道了,漢人幾乎被殺完了!!


    “不能讓匈奴南下,但必須保持邊境線的強大壓力,讓秦朝常備大量軍隊戍守北方。”韓信道。他感覺自己有點亂,捫心自問,他真的希望秦朝國力耗盡,就此走向滅亡嘛?


    “如此確實妙計,正是我們計劃的完美補充。”鍾離眛淡淡地道,“韓公子,你能上馬麽?這馬有我在,不會亂來的。”


    韓信再比了比馬的高度,硬著頭皮後退兩步,道:“我盡量試試。”說著助跑加速,跑到追風馬跟前兩手在馬背上一撐,兩腳騰空離地,下一刻,他已經兩手緊緊抓住馬脖子後的鬃毛,兩腿緊緊夾著馬肚子。追風馬仰頭長嘶,不安地退了幾步,但鍾離眛緊緊拽著韁繩,馬好歹沒有發飆。


    鍾離眛看著韓信那行雲流水般流暢的上馬動作,眼中暗暗閃過一絲亮色,暗自點點頭,隨後稍微糾正他的騎乘姿勢,讓他放鬆身軀,節省自身體力,同時避免馬匹受到過大的刺激,長時間處於緊張狀態。


    韓信其實是上馬了才感覺到緊張,小腿肚子都在暗暗發抖。他不知道鍾離眛其實是故意給他出一道難題,這年頭騎兵沒有馬鐙,上馬都是借助了周圍的外力的,一般都是墊著什麽東西上馬,所以這個時代的騎兵在戰場上一般不敢輕易下馬——否則想再上來就不那麽容易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韓信這身手條件反射中都能完成上馬的動作的。


    “我牽著馬走上幾圈,追風習慣了你騎在背上,就不會再把你掀下來了。”鍾離眛拍拍馬脖子,“韓公子,以後追風就是你的了,好好待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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