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擠出幾滴淚水,又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王彥超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爾等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啊——”

    “還望蕃帥成全——”

    這一幕太過於似曾相識,眾人情不自禁地高聲喊道。

    最後,王彥超也不是矯情的人,眾意難違之下,這才應下。

    諸將大喜,簇擁而上。

    王彥超卻很節製,他擺擺手,厲聲道:“今次原諒爾等,但,我有言語,此次歸降,須得有章程,必須聽我言語,若是再有違背之意者,軍法從事——”

    “謹遵帥令——”

    隨即,第二天一大早,陳倉城門大開,王彥超精神抖擻地率領精騎,步兵,出城列隊而迎。

    張維卿,楊師璠,陳兵,楊廷璋,郭守文,唐佛奴等人,則騎著馬,客氣了一番,昂首挺胸地進入陳倉。

    所有的兵馬都在城外駐紮,唯有數千唐軍步卒看守城門,維護秩序。

    張維卿得到提點,知曉牙兵的桀驁,所以第一時間,將萬貫錢財撒下,以賞其首義之功,贏得了一片喝彩聲。

    其餘的兵卒則隻是弄了一桌好菜招待一番,也算是寬慰其心了。

    而對於王彥超的安排,張維卿則依舊讓其統帥三千鳳翔騎兵,其餘的步兵,則解散一波,讓其迴家種田,隻篩選了五千人歸納入唐軍中。

    也就是說,陳倉一下,唐軍的總兵力,達到了五萬六千人,其中包括三千鳳翔精騎,兩千靜難精騎,兩千五百溫末散騎,騎兵總數超過了七千人,幾乎冠絕關中。

    當然,需要弄清楚的是,此騎兵,並非東京那般擁有鎧甲的鐵騎,而是輕騎兵,頂多一件皮甲。

    就算如此,在渭河平原,幾乎難逢敵手。

    騎兵分成三股勢力,互相製衡,而最得信任的,反而是溫末騎兵。

    為此,張維卿直接封唐佛奴為都指揮使,並且調撥些許甲具,兵械,加強其實力。

    陳倉一下,鳳翔縣自然入了囊中,至此,京兆府(長安)西大門敞開,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唯一憂慮的則是,錢糧的不足。

    五萬六千人,其中還有七千多騎兵,人吃馬嚼,一個月起碼得十萬石糧食,而如今總糧食加在一起,才不過六萬餘石,半個月的糧食。

    為此,張維卿當機立決,修整了短短三日功夫,就準備帥兵東去,去往三百裏外的長安城,去那裏就糧。

    結果,就在他剛出鳳翔縣不到半日,準備埋鍋造飯時,突然遭遇了來自長安的援軍,京兆府尹、永興軍節度使郭從義。

    “這可是你尋來的援軍?”楊廷璋瞅著遠處浩浩蕩蕩地兵馬,不由得大笑,對著王彥超說道。

    “哼,咱也未曾想到,郭從義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今個怎麽那麽快,看情況,咱還欠他一份情咧!”

    王彥超搖搖頭,對於楊廷璋嘲笑不以為意,反而對郭從義嘲笑起來:“這番他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自當如是!”楊廷璋點頭稱是。

    張維卿自然聽不到不遠處的聊天,他看著眼前浩浩蕩蕩的兵馬,不由得詫異道:“這是鳳翔軍的援兵嗎?”

    “迴稟部署,這應該是京兆府的兵馬,領頭的乃是大將郭從義。”

    郭守文嘴角含笑地說道。

    “哦?這倒是省卻了我們不少的功夫,免得一番攻城之罪。”

    張維卿也笑得歡快,以五萬打一萬,簡直是手到擒來,純粹的碾壓戰。的確痛快。

    “擺出陣勢,給我狠狠地打——”

    “部署,何不招降一番?”陳兵問道。

    “此戰乃是咱們聯合大軍的初戰,正是要練練筋骨,搓合一下,眼前的兵馬正合適。”

    張維卿輕聲說道:“咱們也需要這一場大勝,來鼓舞士氣,至於招降,待其兵敗再言語吧。”

    很快,五萬大軍齊出,唯有騎兵分成三股,各自為陣,撲向眼前的大軍。

    “怎的這般人?”郭從義望著眼前望不到邊的軍隊,滿臉的詫異,關中何時有了這般多的兵馬。

    “不好,難道是鳳翔軍失守了?”猜想到不好的結果,郭從義仔細而望,那紅黑戎袍,果真不一樣然後他又見那軍隊如餓狼撲食一般踴躍而來,瞬間大吃一驚。

    “不好,他竟然想一口把我吃掉。”

    “撤,撤,趕快撤——”

    郭從義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招唿道,隨即策馬奔騰,扭頭就跑,一點對戰的意思都沒有。

    於是,在渭河平原上,展開了一場漫天遍野的捉人遊戲,數萬人攆著萬八千的人跑,騎兵們大顯身手,獲得頭功,步兵們則隻能吃灰。

    這般,張維卿徹底的意識到,在關中,沒有騎兵,果真是不行的。

    這一趟追逐,足足進行了兩天時間,唐軍的輕騎們愜意地追逐著逃跑的郭從義,一路從鳳翔追到了長安城。

    至到入了城,郭從義才緩了口氣,結束了亡命逃亡的生涯。

    然後,他粗略的一數,近萬的步騎,結果隻迴來了一千多騎兵,讓他欲哭無淚。

    “這王彥超,真他麽的不懷好意,自己搭進去罷了,怎還連累我?”

    郭從義格外的生氣:“其果真名難符實,偌大的名聲,果然都是吹出來的,竟然輕易的被南人打敗,真是丟咱們的臉!”

    罵罵咧咧的好一會兒,郭從義這才緩過神來:“前兩天隻顧著跑了,還沒弄清其兵馬多少,隻記得漫山遍野都是,不下於四五萬人,咱的兵馬全部丟了,這該怎麽守長安?”

    至到入了城,郭從義才緩了口氣,結束了亡命逃亡的生涯。

    然後,他粗略的一數,近萬的步騎,結果隻迴來了一千多騎兵,讓他欲哭無淚。

    “這王彥超,真他麽的不懷好意,自己搭進去罷了,怎還連累我?”

    郭從義格外的生氣:“其果真名難符實,偌大的名聲,果然都是吹出來的,竟然輕易的被南人打敗,真是丟咱們的臉!”

    罵罵咧咧的好一會兒,郭從義這才緩過神來:“前兩天隻顧著跑了,還沒弄清其兵馬多少,隻記得漫山遍野都是,不下於四五萬人,咱的兵馬全部丟了,這該怎麽守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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