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姑冷笑了一聲,道:“四哥你跟我說的這些,我現在是一點兒興趣都沒了,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


    “咱們原本八個人,如今就剩下了咱們三個,醜八仙已經名存實亡了,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醜八仙了,你知道嗎?


    “也就是說,咱們之間的緣法已盡,我不想再跟你們繼續糾纏了。二哥如今與紅香會的呂樞密,時常在一起憂國憂民,一心一意地想要抗擊金兵入侵,在這中原大亂之際闖出一番大事業來。


    “我建議你也該跟他學學,把心思放在這類有用的大事上才對,不要老琢磨著怎麽帶我遠走高飛。


    “我已經跟你們玩兒夠了,你明白嗎?我豁著一個白花花的身子讓你們玩兒了這麽多年,不管是車輪戰還是你們弟兄一塊兒混上,我都肯陪你們玩兒,而且一玩兒就是這麽多年。


    “再這麽下去咱們就都老了,我再怎麽說也是個女人,不想陪著你們荒唐到老,荒唐到死。我已經玩兒夠了,想退出了,希望你能成全我,別在纏著我了,好嗎?”


    隔了一會兒,歐陽洞賓道:“五妹,我歐陽洞賓並不傻,你話裏的意思從一開始我就聽出來了。你不好意思說透,我也不好意思揭破。


    “隻是咱們說了這麽多,你始終都沒讓我明白,讓你變心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老二那家夥呢。可是言談話語之中,你又似乎對老二頗為不屑。”


    歐陽洞賓歎了口氣,聲音之中包含著淒涼。


    “五妹,和咱們玩兒膩了,想要和咱們各奔東西,也不是不可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細想起來,這也沒什麽好悲哀的。


    “可是你總得讓我知道,這麽急著讓你托付終身的那個男人是誰吧?我們哥兒們一個賽一個地醜,你能陪著我們玩兒上這麽多年,說實話,咱們每一個人都得好好地感謝你。


    “現在你有了心上人了,你要棄我們而去了,想來那個男人一定是玉樹臨風,瀟灑非常的了。我隻是想知道他是誰,說了出來之後,我保證再也不會糾纏於你了,怎麽樣?”


    麻仙姑冷笑道:“四哥,你的為人我最是清楚不過的,若是給你知道了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誰的話,用不了半個月,那個人就得死在你的手上。


    “我可不想我的親老公為了我無辜地冤死!所以麽,這事兒隻能是恕不奉告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四哥!”


    歐陽洞賓也冷笑道:“其實你不說,難道我就猜想不到麽?你昨天是跟誰一塊兒來的,昨晚上又是跟誰睡在一起的,我的眼睛又不瞎,都看得清楚著呢。


    “我壓根兒就不願相信你跟那個人混在一起,還是相信你跟他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咱們兜這麽大個圈子說了半天,你一直都在試圖隱瞞他,迴護他。


    “有人認賊作父,而你卻是認賊作夫。五妹,我不知道在你心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怎麽能忘記死去了的那些弟兄們呢?和那個小雜種混在一起呢?我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的無情無義!”


    最後幾句話,歐陽洞賓的嗓音因為激動,已經在明顯地顫抖了。


    這時候,麻仙姑突然提高了聲音,似乎是毅然決然地說道:“咱倆用不著再這麽兜圈子了,好有意思嗎?沒錯,我選擇的老公就是他,就是那個小王八蛋!我和他都已經拜了天地,你能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我去殺了他!”歐陽洞賓尖聲迴嗆,同時“鏘”地一聲抽出了背上的寶劍。


    麻仙姑不屑地哼了一聲說:“用不著這麽氣勢洶洶的,那個小王八蛋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呢,被莎寧哥調教得手腳功夫已不在你我之下,不僅僅是以身法詭異取勝那會兒了。


    “你如果自以為能勝得了他,覺得自個兒十分有種,那你就隻管去唄。


    “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那小王八蛋可是咱醜八仙的克星哪。在沒有碰到他之前,咱們辦起什麽事兒來不是無往不勝?


    “可是自從和他做上對了之後,咱們兄妹什麽時候得過好兒?人是一個接一個地死,事是一樁接一樁地敗。


    “四哥,不是我瞧不起你,莫說你單打獨鬥未必勝得了他,光是紅香會的那幫玩意兒,個個都對他忠心耿耿,層層護衛,難道是你能惹得起的麽?


    “他現在還是金國的藩王,東路軍的副帥,倘若他往金人大營裏麵一鑽,隻怕是這輩子你連他的人毛都見不著,請問,你又有什麽手段能殺了他?”


    兩個人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難以置信的寂靜。隻有風吹樹葉的嘩啦嘩啦的聲響,有節奏有韻律地在張夢陽的耳邊鳴奏著。


    這風吹樹葉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到張夢陽對周圍這寂靜的感知,反倒更加強化了他的這種感知。


    在這無邊寂靜的體驗裏,周圍連一聲鳥叫似乎都聽不到,更聽不到廟裏兩個人的說話聲。


    突然,歐陽洞賓發出了一串歇斯底裏的大笑,然後緊盯著麻仙姑的臉道:“這嫁出去的女人,還真是潑出去的水哪,心裏頭除了老公以外,就再也盛不下別人啦。


    “五妹,你也用不著長老公的誌氣滅四哥的威風,他的武功再強,保護他的人再多,難道時間長了他就沒個疏漏的時候兒?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不管是暗殺還是毒殺,隻要四哥我耐下心來,伺機等待,就早晚有我得逞的那天。不信的話,咱就走著瞧!”


    過了個十來秒之後,方才聽麻仙姑說:“四哥,這麽做有意思嗎?就算是殺了他,念在兄妹一場,夫妻一場的份上,或許我不會找你尋仇。


    “可是你若妄想著我就此能迴到你的身邊,那你可就想錯了,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了。


    “我的年紀也不小了,選擇他做我的男人,看似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其實也不全是的。他人比你們年輕,功夫比你們高強,前程比你們遠大。


    “跟他接觸得久了,傻瓜才不會喜歡他呢!”


    見歐陽洞賓昂著頭不說話,麻仙姑走上前來,將一隻玉手搭在了他的胸脯上說:“四哥,聽我的話,找個合適的女人去過你的小日子吧,將來再生下個一兒半女來,也好給你歐陽家傳宗接代。


    “像我這樣的破爛貨不值得你留戀,像我這樣既不祥又不幹淨的女人,死了之後都沒臉進你們歐陽家的祖墳!”


    歐陽洞賓聞聽此言如喪考妣,嗒然若喪地道:“你不要這麽說,為了甩開我,你用不著把自個兒糟蹋得如此不堪。在四哥的眼裏,你永遠是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


    “五妹,既然你已經決心跟他,以後咱們再見麵的時候或許不多了,我……我能不能向你提個不情之請?”


    麻仙姑笑道:“當然可以啊,你迫不及待地把我叫到這兒來,不就是為了想泄泄火嗎?可是咱先把話說到頭裏,這可是最後一次了。


    “完了這次之後,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往後不再糾纏於我,也不要再想著去害那小王八蛋了,成麽?”


    歐陽洞賓立即興衝衝地指天發誓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隻要你今天讓我玩兒個痛快,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說罷,歐陽洞賓立馬撲上去將麻仙姑摟住。


    麻仙姑一把推開了他,嗲嗲聲氣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猴急的樣兒,沒出息!我可告訴你,咱倆這可真是最後一迴了,你別指望著完了這次再來歪纏,老娘我還會心軟由著你!”


    麻仙姑說著,便開始寬衣解帶,歐陽洞賓也麻利地把褲子脫了下來,隨手丟到了一邊。


    張夢陽站在高高的樹冠裏,透過脊頂上的空洞,眼看著急不可耐的歐陽洞賓把最裏邊的褻褲褪到了膝彎裏,露出了他的關鍵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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