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從地下爬起來,捂著屁股淚流滿麵地說道:“你個臭暖兒,壞暖兒,這還不都怪你麽,你還在這兒教訓起我來了。你在蘆葦蕩裏跟我和師師來了個不辭而別,害得我們為你擔心不說,還跑東跑西地到處奔波,把你一頓好找。


    “我聽趙德勝那黑廝告訴我說你就是暖兒,還說你在後花園裏翻牆跑了,你想我心裏怎能不著急?生怕你又躲將起來,今後再也見你不到,迫不得已,這才下令封城在全城大索的。假使還有一點兒辦法兒的話,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麽?”


    莎寧哥把旁邊的桌子“啪”地一拍,怒道:“還敢給我頂嘴,真是反了你了,今天不把你打得三個月坐不得板凳,我看你個臭小子是不肯認錯了。”


    說罷,莎寧哥搶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衫,抬起手來便要再打。


    張夢陽瞅準機會,把上身往斜刺裏一閃,同時伸出手去抓住了她腰間所係的絲絛,用力猛地往迴一帶,一下便把她拽進了自己懷裏,一條臂膀迅速地伸將出去,把她的蠻腰緊緊地摟住。


    莎寧哥本以為他會繼續乖乖地受打,沒想到他會有此一招,整個身子一下落入了他的懷抱,被他的兩條臂膀緊緊地箍住,再也掙脫不開。


    莎寧哥急道:“你個畜生,還不趕緊鬆手,把我惹急眼了,把你的兩條腿給打折了你信是不信!”


    張夢陽本就以耐力見長,這一將她控製住,心中便知道勝券在握,對她的威脅也不以為意,大不了拚著挨她幾下捶打,說什麽今天也要製伏了她,否則的話,今後自己這個老公可就要難當得很了。


    莎寧哥被他死纏在身上,一時氣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在他的背上、肩上狠狠地捶打了幾下,可他卻如毫不知痛的木頭疙瘩一樣,對她的捶打絲毫不以為意。


    這一下弄得她不好再打下去了,生怕打得狠了,傷到了他的筋骨,甚而因此給他造成了內傷,那可就弄巧成拙,與她的初衷大相違背了。


    莎寧哥無奈之餘,喘了口氣說道:“你個混蛋,你放開我,我不打你就是了。”


    張夢陽此時哪裏肯放開她,繼續緊緊地鎖住她道:“不管你打是不打,想讓我放了你那是休想,你知道你騙得我有多苦麽?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麽?”


    一邊說著,張夢陽一邊想著這些天來對所謂的“暖兒”的牽掛,心中既有寶物失而複得的欣喜,同時也難免會有被人給愚弄了的憤慨,鼻子一酸,竟而抽抽搭搭地流下了淚來。


    莎寧哥啐了他一聲說道:“都多大了,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還哭起鼻子來了,要是習魯古和習剌淑兩兄弟,我早就一個大耳瓜子打得他們找不著北了。”


    張夢陽道:“他們是你兒子,我是你老公,那能一樣嗎?況且我說的也都是實情,你打我幹麽?”


    張夢陽一邊說,一邊撅起嘴唇來在她的臉上索吻。


    “……哎呀……你……你給我滾開……你個該死的下賤東西……”


    莎寧哥的雙手抵在他的臉頰上,把他使勁地往外推拒著。她自己的臉頰也不停地左右躲閃著。可是自己的身軀被他緊緊地箍住了,就算是躲閃又能躲閃到哪裏去?一對紅唇最後終於被他給捉住了,兩個人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在一起,莎寧哥再想要躲開已是不能。


    其實早在蘆葦蕩裏飄蕩的那段時間,莎寧哥就已經委身於他了,現在既然被他牢牢地控製在手上,又舍不得動手打昏了他,便也隻好泄氣認輸,放棄了抵抗,由著他對自己親吻輕薄,繼而上下其手地胡鬧起來。


    ……


    在接下來的整整兩天裏,張夢陽和莎寧哥都沒有出屋,日用飲食之物,皆由下人們端進端出,而且不得準許,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闖入打擾。


    趙德勝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很是高興,因為在他看來,暖兒不僅是晴兒的閨蜜,而且應該是義弟的正室夫人,他有了這麽一個好媳婦兒,實在不應該再對其他女人正眼相看。


    既然義弟不像自己這麽用情專一,那麽最起碼對待暖兒這個正室夫人,怎麽也得多施些雨露才是。


    而今看到他們兩口兒兩天兩夜足不出戶,在房中做些什麽好事兒,用腳丫子猜都能猜得出來,趙德勝看在眼中,喜在心頭。晚上迴到自己的房中,對晴兒也難免如法炮製一迴。


    完事兒之後,晴兒囑咐他說:“他們兩口兒久別重逢,白天黑夜的總是粘在一起也不大好,就算不顧及自個兒身體,難道就一點兒也不顧及下人們的閑言碎語麽?你這個做大哥的,還該勸勸他們,就算是好事兒也得細水長流,老這麽著是難免要引起物議的。”


    晴兒這麽說,雖然明麵上純是為了義弟著想,可其中也稍微包藏著一點兒小小的私心。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師師阿姨和義弟之間也有了夫妻之實,生怕張夢陽和莎寧哥在一起粘得太久,讓師師阿姨心裏暗生醋意,那可不是她晴兒願意看到的。讓老公以此為借口敲打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趙德勝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嬌妻說得很是在理,所以就讓送飯的下人們乘著給他們兩人送飯之機,遞了一張小紙條進去。紙條的內容是告誡張夢陽:保重身體,免起物議。


    張夢陽很快便給他扔了一張紙條出來,上麵寫著:爽呆了,酷斃了。


    趙德勝搖頭暗罵:“臭小子,照這麽個爽法兒,早晚讓你斃在女人肚皮上。”


    兩天來,張夢陽和莎寧哥兩人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幾乎沒有一刻閑著的功夫。


    莎寧哥被他纏得心煩意亂,捶他踢他罵他都沒用,隻好由著他一直胡鬧下去,心想這個傻小子就算是頭驢,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我且由著他,等他折騰得夠了,累了,自然也就沒了興致了。


    哪想得到張夢陽自從修習神行法以來,耐力功夫早已練成了當世一流,又經了老師大延登的指點,掌握了正確的唿吸吐納之法,不僅真氣得以進一步的精純,耐力也是得以更上層樓。


    整整兩天下來,張夢陽居然始終不露疲憊之態,精力體力如同長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絕,源源不斷,不知道如此綿長的力量,起自何方,止於何處。


    他是沒什麽的,可莎寧哥早已經受不了了。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上,都被他折磨的忍無可忍。


    這天傍晚完事兒之後,莎寧哥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他踢到了床下,折身坐起來指著他罵道:“這裏是節度使衙門,不是你自個兒家,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害臊呢。這事兒就到此打住,從現在起不許你再碰我一下,否則咱們就從此分別,再不相見。”


    沒想到張夢陽也硬挺了起來,道:“你打我罵我啐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拿這話來嚇唬我。從燕京出來的時候你不辭而別,在蘆葦蕩裏你又跟我來了個不辭而別,你倒是走得幹淨,走得利索,你可知人家對你有多牽掛有多擔心麽?”


    莎寧哥冷笑道:“你牽掛你擔心,那是因為你始終以為我是少不更事的暖兒,現在你知道我是莎寧哥了,還牽掛擔心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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