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麽迴答,我當然說如果不拿靈蛇來換的話,別說杯魯我絕對不會給他,就是靈黃草他也休想得到。如果他想要攻打城池,強行奪取的話,那我就把所有的靈黃草全都一把火燒光,讓他一棵也得不著。


    “我還要把杯魯由秘道送出城外,讓人直接把他送到上京會寧府去,讓老郎主吳乞買親自去辨認,看看到底哪個杯魯是真哪個是假。


    “我這麽一說,果然把那個冒牌貨給嚇住了,他答應可以把靈蛇給我,但必須先得把靈黃草給他,因為他的夫人急等著用藥。


    “我對他說,靈黃草可以先給他一株,讓他拿迴去救人。可是想要杯魯的話,則必須拿靈蛇來換,一手交蛇一手交人,不然的話,我還是要把杯魯大張旗鼓地送到上京去的。”


    習魯古笑道:“老母拿這個跟他談條件,他肯定乖乖地答應了吧。”


    老母歎了口氣道:“答應是答應了,卻並不怎麽乖乖地。從他當時的臉色來看,他可是相當不情願的。因此,我擔心他在中途會有什麽變故。在跟他談妥了之後,我便著人把杯魯和那姓湯的賤人關在了後山地底下的鐵皮牢裏,嚴密地看管了起來,以防張夢陽那畜生派人把他殺了或是劫走。


    “等你出去見到了張夢陽之後,隻在暗中悄悄地觀察著他就行,一察覺他有什麽歪心思,不打算老老實實地履行承諾,你就趕緊地迴來把消息報告給我,好讓我提前有個準備,知道麽?”


    聽了老母的話,習魯古的一顆心頓時往下一沉:“看來,老母還是不相信我一個小孩子家能把靈蛇給她捉了來的,所以才又把希望都押到跟張夢陽談的條件上。”


    他又想起了老母前時給他說過的話:“假使你真給我辦成了這件大事啊,老母我有的是好東西賞你呢!”


    “她所說的好東西,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習魯古默默地想:“金銀珠寶什麽的我不稀罕,她如果要賞我的話,隻要……隻要如那天那麽親我一下,就……就好了。”


    沒想到,龜山老母就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抓住他的手輕輕地把他拽了過去,在他滿是疤痕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那一刻,習魯古隻覺渾身都浸泡在蜜罐裏似的,一顆心也在胸腔子裏突突地狂跳不已。同時他也感到異常驚訝,還以為老母擁有能聽到他心中所思所想的異能,一時間心中充滿了吃驚和疑惑。


    老母又對他說:“好好地替老母辦事兒,老母是不會虧待你的,知道麽?”


    老母在說這話的時候,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直把他看得神魂顛倒,意亂情迷。


    習魯古被她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似乎在她的這話裏,聽出了一些既令他向往,又讓他難以置信的話外之音。


    看著他傻呆呆地愣在那裏,張口結舌地不說話,老母伸出蔥白也似的玉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一下,說:“下去到周光儀那兒去領一塊腰牌,有了腰牌,你就能夠自由進出咱們鬼城了。一定要到張夢陽的身邊,去給我當好這個臥底。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讓真杯魯去死,然後他那個假杯魯才能心安理得地繼續招搖撞騙下去。


    “我不但不讓杯魯死,而且連姓湯的那賤人給他生的兒子,也暫時不能弄死。這爺兒兩個一塊兒留下來,對他張夢陽會形成一個很大的牽製。既然小的暫時不能殺,姓湯的那賤人也隻得讓她多活一陣子了,我還得留著她給嬰兒哺乳呢,而且得讓她把嬰兒養得白白胖胖的。他們一家三口,可都是我手上難得的棋子啊,哈哈哈……”


    “等你見著了張夢陽那廝之後,要把我的這些話一五一十地都說給他知道,告訴他,隻要他乖乖地聽老母的話,杯魯那一家三口,我一定會遵守承諾送給他的。如若不然的話,他現在所享受的一切榮華富貴,鶯鶯燕燕,那可是會轉眼成空的,他所經曆的所有美好,都會變成一場不可複得的夢。”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把老母您的話給他帶到,讓他有所顧忌,老老實實地把寶蛇給你老人家送過來。”


    老母滿意地點頭道:“很好,去吧,路上一切小心,老母在這裏靜候你的佳音,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說著,老母又用那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臉紅心跳,緊張之中還又帶著些甜蜜蜜的滋味兒,當真是有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這時候,他隻覺得即便為了老母去死,也是心甘情願,在所不辭。


    他覺得自己的心狂跳不已,一張臉都紅到了耳根子底下,趴在地下給老母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身來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


    在謙州城內的節度使司衙門,張夢陽正在廂房裏盤腿打坐,運氣行功,一股真氣自丹田之中緩緩升起,沿著體內經絡迅速上升至手太陰肺經,而後順著手臂一路向前橫推,最後化做了寒冰之氣後,在手心處的勞宮穴噴薄而出,使得室內的溫度瞬息之間驟降,直如從盛夏一下子跌入到了深秋裏的一般。


    恰在這時,一個黑大個兒也未敲門,從外麵推門直撞進來。進來之後立馬誇張地大唿小叫起來:“哎呦嗬,好冷,好冷!”


    張夢陽抬眼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結拜大哥,現任謙州節度使的趙德勝。


    “大哥,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在我練功的時候兒盡量不要來打擾我,如果害得我因此走火入魔,輕則殘疾重則小命兒報銷,這可不是玩兒的。”


    趙德勝臉含著笑歉然說道:“你的吩咐哥哥我怎敢忘記呢,隻是我剛才在後花園裏碰上了一件好事,大事,怪事,奇事,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必須立刻說給你知道,請你和我一塊兒參詳參詳。”


    趙德勝的這話把張夢陽給說了個稀裏糊塗,眨巴著眼睛問他:“哥哥你有話直說,什麽好事怪事的。”


    趙德勝道:“你不是這些來日子都在尋找暖兒妹子嗎?剛剛啊,我就在後花園裏見著她了。”


    “什麽?暖兒在後花園裏?這……這怎麽可能啊,不會是哥哥你看錯了吧?”


    “怎麽會呢,要說別人我或許有認錯的可能,暖兒妹子那可是我的親弟妹啊,絕對認不錯的。他看到我之後像是很慌張,扭頭就走。我扯開嗓子叫了她幾聲沒叫住,就跟在她的身後一地裏緊追。沒想到她那步子邁起來看似輕鬆自如,速度竟是出奇地快,在前頭三晃兩晃,跳過牆頭,就再也看她不著了。”


    張夢陽聽他這麽一說,哪裏還能穩得住心神繼續行功,“騰”地一下從床上躍了下來,說了聲:“我去看看!”然後拽開步子就要往外搶。


    趙德勝一下子拉住了他說:“你先用不著心急,我要給你說的奇事怪事,還不僅僅止於此呢。”


    張夢陽道:“我有神行法在身,如果哥哥看見的真的是暖兒的話,我一定能把她追迴來的。”


    趙德勝道:“我的傻兄弟,你心心念念地牽掛著弟妹,弟妹也並非是無情無義之人,她其實也在心心念念地牽掛著你呢。”


    說到此處,趙德勝臉上現出了一絲神秘的笑來:“如果我猜得不錯,弟妹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你,一直都偎在你的身邊兒陪著你哪!”


    張夢陽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道:“好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怎麽感覺你今兒個有點兒怪怪地?”


    趙德勝扭過身朝門外看了看,然後把房門掩上,神神秘秘地對張夢陽道:“我的猜測一定不會錯的,兄弟,暖兒弟妹,她其實就是你的那位莎姐姐,你就真的沒看出來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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