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魯冷笑道:“不錯,這應該是好幾年以前的事兒了,具體多久我也說不清楚。但的確是你媽把姓廖的變成個死太監的,讓他失去了行事的本錢。”


    “可是……我媽怎麽會……怎麽會……”習魯古撓了撓頭,覺得這事兒有些莫名其妙。


    杯魯笑道:“看來你還是太不了解你媽啦。你媽乃是個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帶水的女漢子,向來拿的起放的下,隻有你想不出來的,沒有她做不出來的。”


    習魯古怒目圓睜地道:“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嘿嘿嘿,沒什麽意思,我隻是說,你太不了解你媽啦,她的行事風格跟一般的女子大不相同,比如她跟張夢陽的事兒,你也都清清楚楚,用不著我多說。說不定她哪天把張夢陽玩兒得膩了,也一刀把他的命根子給敲掉,讓他從此再也辦不成人事呢。”


    “呸!你滿嘴胡說八道地說些什麽,我媽壓根兒就不是那樣的人。她和張夢陽之間未必就做出了那事兒來,就算真有那種事兒,也是張夢陽那廝不懷好意,卑鄙無恥地引誘於她。


    “我聽說他紅香會裏有一種藥,給女人吃了能讓女人們心甘情願地失身於他。他們用這種缺德的藥物破壞了不少良家女子的貞操,我媽媽說不定就是因為被張夢陽下了這種藥才神智不清,上了那畜生的當的。”


    杯魯冷笑著晃了晃腦袋,心想莎寧哥那騷貨再怎麽壞再怎麽賤,在她兒子的心中也還是一個好媽媽,他自個兒怎麽看她媽都無所謂,但旁人說他媽的壞話他還是會不樂意的。


    “好,好,好,對,對,對,你小子說得全都對還不成麽?剛才的那些話,你就全當我是胡說八道吧,用不著往心裏去就是。我隻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爹的死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全都是拜死豬婆和麻仙姑的所賜,也全都是拜你小子的那一箭所賜。你若是想要報仇殺掉她們的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過再幹掉她們之前,先得利用她們把張夢陽給解決了。”


    “最主要的是把噬魂丹的解藥給弄到手,否則你我遲早得被那毒藥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死得慘不忍睹。”


    習魯古道:“死豬婆雖說長得醜了點兒,但她畢竟是你的夫人,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幹麽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取她的性命?”


    “呸,狗屁!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她做夫妻,純粹是讓她逼得走投無路了。”杯魯氣憤不已地說道。


    習魯古不明所以,問:“殿下,你是個大男人家,這做夫妻的事兒,她……她還能逼得了你麽?”


    杯魯在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一臉愁苦地說:“要說這事兒,剛開始的時候也都怨我,怨我那天晚上腦瓜糊塗,也怨那死豬婆那天晚上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我竟黑燈瞎火地把她當成了另一個模樣俊俏的大閨女……這個……給辦了。


    “結果呢,沒想到死豬婆卻還是個處女,這一來可就對我不依不饒了,死活非得拽著我給她當夫君,否則便對我要打要殺的,否則把我往慘裏折磨。本來麽,就她那模樣的,處子之身也值不幾個錢,更沒人稀罕。


    “可人家自己卻把她的那處子之身看得極為珍貴,知道我那天晚上把她給拿下了,就好像她吃了多大的虧一樣,說什麽也不放過我,硬給她逮到了這鬼地方來了,每天晚上都逼著我跟她做夫妻,灌我吃那種烈性的春藥,別提有那豬婆有多不要臉了。


    “我為了活命,也為了少挨打,就跟窯子裏的妓女一樣,整日價強顏歡笑地奉承於她,簡直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說到這裏,杯魯竟然傷心欲絕地抹起了眼淚來。


    習魯古把他的這副做派看在眼中,心中充滿了鄙夷,心想一個大男人家,成天被一個女人摁到屋裏整那事兒,真的是丟盡了男人的臉,也虧他還好意思說出來,這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我且先答應了他,看他接下去看能耍出什麽花招來。”


    打定主意,習魯古對他說道:“殿下,如何才能殺了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需要我做些什麽,你隻管對我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會推辭。”


    杯魯抽泣著抹了把眼淚,又擤了把鼻涕,抬手在習魯古的肩膀上拍了拍,順便把沾在手上的鼻涕抹了個幹淨,語含鼓勵地對他說:“好,這才是咱女真人的好男兒呢。你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如願地幫我報了仇,出了氣,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將來身登大寶,做了皇帝,把整個遼東都賜給你做封地,封你做吳王,你看怎麽樣?”


    習魯古道:“殿下如此慷慨,我習魯古在此先行謝過了,不過我心裏頭所想的隻是如何報仇,如何殺了張夢陽那狗雜種,殿下給的封賜有也罷無也罷,其實也無所謂的。”


    杯魯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的臉給整花了麽?當然主要是為了保護你了。你想你媽把這裏的人都得罪得那麽狠,這裏的人豈有不對你心懷記恨的?歸根結底,你在這些人的眼裏不過是個隨時都可以殺掉祭旗的人質罷了,沒有誰真的會把你看成是自己人。


    “這一變成個大花臉可就好的多了,沒有人能再認出你是習魯古來。除了你的模樣之外,不論是你的身材還是說話的聲音,都跟已經死了的小糊塗仙差不多。正好你就頂了他的位子如何?”


    “小糊塗仙?”


    “是啊,小糊塗仙。”杯魯點頭道:“他生前是黑白教的無常左麵勾魂使,是一個極得死豬婆信任的家夥,還有一個小糊塗鬼,是無常右麵勾魂使,和小糊塗仙兩個是搭檔,這兩個家夥對死豬婆不僅唯命是從,而且忠心耿耿,裏裏外外的壞事兒就數他倆幹得多。”


    “可我畢竟不是小糊塗仙,時間一長的話,豈不就容易露餡了?”習魯古疑然問道。


    “沒事兒,我把有關小糊塗仙的情況都說給你知道,在跟別人應對的時候你隻要加著幾分小心也就是了,盡量少說話,短期內是沒人會瞧出破綻來的。


    “而且不用你裝太長時間,隻要能得手把製作解藥的秘方偷出來,再把那死豬婆殺死了,咱們就大功告成,遠走高飛,還用得著管他們瞧出來瞧不出來麽?”


    習魯古點了點頭道:“,杯魯殿下,我全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幹,咱就怎麽幹!”


    杯魯道:“好,隻要你聽我的話,待到把大事幹成了之後,絕對不會有你虧吃的。”


    杯魯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道:“作為死豬婆的親信,小糊塗仙是經常出入她的寢宮的,所以對她的寢宮內外,以及整個鬼城,你都得做到了如指掌才行,將來偷取解藥的配方才能夠萬無一失。”


    習魯古道:“殿下,你是她的老公,論到對她寢宮內外的熟悉程度,沒有人能比得上你的,你尋找機會把藥方盜取出來,不是更方便得多麽?”


    杯魯撓了撓頭道:“話是這麽說,可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雖說我名義上是她的老公,實際上頂多也就算是他的一個麵首,性奴,心情好的時候把我摟到懷裏百般揉搓,心情不好的時候把我踢過來打過去,以至打的骨斷筋折,屎尿齊流的時候都有。你想想,對我這麽個人,她豈有不處處提防的?藥方的所在她豈能容我知道?


    “但是小糊塗仙就不同了,小糊塗仙是她一手培植起來的親信,相對於我這個麵首來說,那可是她的自己人,在她的寢宮後麵有一間密室,那是她專門配製丸藥的丹房,她偶爾會允許小糊塗仙小糊塗鬼那樣的人進去,但是如果我膽敢踏進去半步的話,立馬就砍斷我的雙腿雙腳。”


    習魯古不由地搖頭暗想:“醜八怪對你真是太也無情無義了,我媽和我爹雖然一年到頭聚少離多,可他們兩個見麵之時總是相敬如賓的,更別說要打要殺了,就連紅臉吵架的時候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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