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雲宮的夜傾凰自然不知道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許多她原本知道的事情已經發生改變,慢慢的偏離了曾經屬於它的軌道。


    山道上,帝千絕和紫魅相視而立。


    帝千絕一臉冷笑的看著紫魅,語氣不憤:“你敢!”


    紫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哼!我怎麽不敢了?你別忘了,我兒子未娶,她未嫁,不是正好嗎!況且我兒子和她還認識,真是郎才女貌啊!”


    “認識又如何?我和她也認識,而且師兄不會喜歡她,我敢肯定。”


    紫魅一愣,瞬間,她好像有什麽事情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看著帝千絕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兒子不會喜歡她?”


    帝千絕陰測測的笑了笑,略帶提醒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師兄好像已經訂親了吧?就算你不介意,你覺得郡主會同意?說不準她一知道這個消息,立馬就會把師兄打殘了,要知道,她的眼裏可揉不得沙子。”


    “喲,你威脅我呢?她要是知道我剛剛說的話把我兒子打殘了,我現在立馬就先打殘了你,怎麽樣?反正你打不過我,要不要試試?”紫魅不懷好意的看著帝千絕說道。


    現在她倒是想起來了,剛剛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原來是這件事。


    嘴上雖然是在威脅著帝千絕,心裏卻多多少少有點尷尬,萬一這小子真的把自己剛剛那翻話告訴自家兒媳,那可怎麽辦?那丫頭保不準真的會把自家兒子腿給打斷啊。


    兒子,要是你真的被打斷了腿,為娘一定會盡力阻止她的。


    再次看向帝千絕:“聽到沒有,不許說,否則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對手。”半警告半威脅的說道。


    “……好吧,你贏了。”帝千絕一臉沉默。心裏卻在罵著她。


    紫魅笑笑,很滿意帝千絕的態度,卻也明白他這隻不過是暫時屈服罷了,語氣輕鬆不少:“想罵我就罵吧,別老在心裏罵,要當著我的麵罵才過癮嘛!”


    “不敢,你是長輩,我不能無理。”帝千絕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一聽到長輩兩字,紫魅氣急敗壞的怒罵:“死小子,你找死嗎?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這麽叫我,要叫姐姐,知道嗎?”


    帝千絕看著氣急敗壞的紫魅,好心情的彎了彎嘴角,卻不讓紫魅看到,一本正經地迴答:“你是我師父,我要尊老!”最後一個字被他說的格外重。..


    “……”紫魅看著帝千絕,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


    如果夜傾凰知道兩人居然是師徒,她一定格外驚訝,要知道在她看來,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麵很唯美,還是有一點點般配的。


    不過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樓澈和夜青玄來請夜傾凰,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是時候離開了。


    踏出雲宮的那一刻,夜傾凰看著一旁石碑上那氣勢如虹的雲宮兩個大字,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語:“我很快還會迴來的。”


    而後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和不舍。


    自夜傾凰踏出雲宮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今生會走一條和前世不一樣的路,命運到底如何?誰又能夠知曉呢?


    今日的都城格外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掛上了喜慶的大紅燈籠,一切隻因過幾日便是皇後生辰。


    皇後乃一國之母,她的生辰便是舉國歡騰的大事。


    一輛馬車緩緩駛進城中,馬車走的極慢,有一種低調奢華的美。


    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它的奢華。拉車的兩匹馬是日行千裏的寶馬烏雲蓋雪,車廂是用千年紫檀木做成,就連車簾亦是用寸金難買的冰蠶絲製成,雖是透明,可外麵卻看不到裏麵的場景,反而在裏麵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的景色。


    馬車緩緩而過,車簾邊上的水晶因為行走的碰撞而發出清脆的響聲,悅耳動聽。


    若是平時,在京都懂行的人還是有的,自然不難發現這些,可今日不同。因為在那馬車前方是並肩而騎的兩位公子,是京都無數閨閣女子都想嫁的人,他們同時出現,整個都城都熱鬧了,無數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以至於差點就忽略了他們身後的馬車。


    也有一些人看到樓澈和夜青玄同時出現,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後那輛馬車,看兩人的模樣,似乎是在護衛一般,這個認知讓他們倒吸了口涼氣,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大的麵子,由玄王殿下和樓丞相同時護送進京。


    “該不是那位公主殿下迴來了吧?”一位路人猜測道。


    “哪位公主啊?”身旁有人不解。


    那人自豪的說:“就是咱們夜國最美的傾凰公主啊,據說她六年前去了雲宮為陛下和娘娘祈福,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皇後娘娘生辰迴來就不迴去了吧?”


    馬車裏的夜傾凰聽到這話,隻是一笑而過。..


    “我聽說的怎麽不是這樣,說是當年公主殿下命不好,是個妖孽,為了保衛夜國,陛下才將她送到外麵去的。”


    最開始那人不服了:“你瞎說什麽啊,明明是那些人因為公主殿下長得漂亮才誣陷她的,傾凰公主那麽美,和皇後娘娘一樣是個好人,怎麽會是妖孽。”


    夜傾凰挑眉,不想居然還有人會維護她,真是不可思議。要知道,當年她的妖孽之名可是傳遍了整個夜國的,難道是母後安排的?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這些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好了。


    “皇後娘娘真是個好人啊!”


    “公主殿下真是孝順啊!”


    ……


    ……


    諸如此類的話語自夜傾凰踏入京都開始便流傳開來,隻是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他們都覺得夜國那麽多年都平安無事,公主殿下的事一定是謠傳,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一座宮殿裏,一個女子躺在貴妃塌上,聽著暗衛稟告宮外的事情,眉宇之間沒有一絲不耐,麵上卻是漫不經心。


    倒是她身旁的男子,一直不停地走來走去,顯得煩躁不安,聽著那些消息,更是憤怒。


    女子看著他,有些慍怒:“行了,你就不能消停些。”


    男子一聽,有些焦急:“母妃,她迴來了,夜傾凰迴來了,你讓我怎麽能靜下心來?按照父皇對她的寵愛,隻要她迴到宮中,哪裏還有我們的位置。”


    女子自然就是寧月淑,當年的淑妃娘娘,今日的皇貴妃,位同副後。而那男子自然就是夜青炎,夜國的大皇子。


    寧月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夜青炎:“怎麽?難道你還要殺了她不成?”


    夜青炎麵目猙獰,惡狠狠地說:“母妃,夜傾凰不死,我就永遠得不到父皇的喜愛,隻有她死了,我才能有出頭之日。”


    寧月淑低頭笑起來,語氣微微有些異樣:“別說她活著你得不到你父皇的喜愛,就算她死了,你父皇也不會把他的喜愛分給你一點,他就算去寵愛夜青玄,也不會看你一眼。”


    聽到如此的話,夜青炎很是不解,卻急著說道:“母妃,隻要我們悄悄地殺了夜傾凰,到時候父皇查不出什麽來,難道他還能把這莫須有的罪名怪到我們頭上嗎?”


    那可說不準。寧月淑說道:“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先出去吧!”


    “母妃,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的做法。”夜青炎很是焦急。


    “本宮說了,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需要管。”寧月淑冷冷地說著,眼神是冰冷的,看向夜青炎:“我不想說第二遍。”


    “可是……”


    “出去!”


    “母妃……”


    “本宮讓你出去,你聽不懂嗎?”寧月淑一臉怒意。


    夜青炎真的是被她母妃嚇到了,急忙離開了她母妃的寢宮。


    待夜青炎離開,寧月淑的心情變得很是複雜,“六年了啊,你居然現在才迴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夜青炎離開寢宮,不由心有餘悸:“母妃平時不會生氣,這次是怎麽了?不會是因為夜傾凰迴來了才發那麽大火吧?嗯,一定是這樣的。”夜青炎自以為猜對了寧月淑的心思,對即將迴來的夜傾凰也不那麽恐懼了。


    一直以來,他雖然是大皇子,可是卻是庶出,比不上夜傾凰,卻又看不上夜青玄,所以他覺得,自己最大的阻礙就是夜傾凰,卻又在害怕她,害怕夜傾凰會對他下手。


    要是寧月淑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覺得他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而夜傾凰,自然不知道她迴來就嚇到了夜青炎,要是知道,她估計會迴來的更早了,至於對夜青炎動手?那更是他自己想多了,就算要動手,也要過段日子才行啊!


    不過現在,夜傾凰還沒有見到兩人,就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夜傾凰在樓澈和夜青玄的陪同下進了皇宮,卻不想在半路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人。


    沒想到多年未歸,這個皇宮裏都沒有幾人認識我了?夜傾凰無奈的想。


    一個刁蠻無理的小姑娘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夜傾凰依舊在馬車裏沒有出來,看著外麵的鬧劇。


    是的,在夜傾凰眼中,這些都隻不過是鬧劇罷了,她感興趣的是那個小姑娘。


    隻見那小姑娘身著一襲紅衣,手中拿著一條長鞭,容貌清秀美麗,隻是那無端端的嬌縱跋扈讓她看起來不是那麽討喜。


    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看來,應該是她的某個妹妹吧!隻是她的這身打扮,為什麽自己看著如此不順眼?難道是因為記憶中那個身影也是這樣打扮,所以在看到另一個人這樣的打扮時才覺得分外不爽?


    小姑娘看著雖然不太討喜,不過還是挺可愛的,隻是一開口就暴露了她的個性,尖酸刻薄,嬌縱跋扈。


    “喲,夜青玄,你居然迴來了,不是在外麵遊曆嗎?怎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所以迴來了?”她完無視了一旁的樓澈,對著夜青玄就是一陣冷嘲熱諷,然不管不顧。


    一旁的樓澈卻是比較驚訝,平日看到的和現在看到的絕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沒想到平日乖巧可人的小姑娘,今日居然如此無理,見了麵,不叫一聲哥哥也就算了,居然還直唿其名?


    夜青玄怎麽說都是她的哥哥,她這樣罵他,就不怕皇上怪罪?


    樓澈看向一旁的夜青玄,滿臉驚訝:“她平日就是這樣的?”


    夜青玄沒有接樓澈的話,而是冷著臉,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個小姑娘:“夜傾舞,你敢再多說一句,我立馬割了你的舌頭。”


    夜傾舞絲毫沒有被嚇到,反而伸手指著夜青玄罵道:“夜青玄,你真的敢割了我的舌頭?不敢吧!不敢還得意什麽?不要忘了,你不過是一個賤種,一個連親娘都不知道是誰的女人生的。如果不是你自小養在皇後名下,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別以為皇後就可以保住你,那個老女人,遲早會被父皇廢了,到時候,我的母妃就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這樣的一番話簡直就是大罪,可從夜傾舞嘴裏說出來,卻好像再平常不過。其實不過是皇後不想計較罷了,否則,憑夜傾舞還掀不起什麽風浪。


    夜青玄自然是不會理會她,隻是他害怕馬車裏的夜傾凰聽到這些話會生氣,忍不住迴頭看了看馬車裏的人。


    夜傾凰看到夜青玄看向自己的目光,從剛剛的一些話語裏,她還是判斷出了點什麽,夜青玄怕她會生氣,畢竟夜傾舞口口聲聲都是在詆毀皇後。


    初初聽到這些話時,夜傾凰的確是有些生氣,不過隨後想到這些年她知道的消息,她就不生氣了,夜傾舞,嗬嗬!


    她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放心吧,她說的話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實現,所以不必理會。”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就當是被瘋狗亂咬了一口好了,再說了,難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迴去不成?


    樓澈和夜青玄聽出了她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就不再理會夜傾舞了。


    倒是夜傾舞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手中的鞭子一揮,“啪”的一聲打在地上,清脆而響亮,口中惡狠狠地說道:“馬車裏的賤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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