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同唐僧喝著茶,聊著天,不消一會,那清風、明月氣衝衝地徑上殿來。


    兩人插著腰,一手指著唐僧就是一頓臭罵,什麽偷仙果的賊,臭不要臉的禿驢……汙言穢語,不絕口的亂罵。


    這道童真是嘴不饒人,劉方在一旁聽得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唐僧被人這樣指著罵,哪裏受得了,趕緊叫了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和尚三人出來對峙。


    三人出來一開始不承認,唐僧道:“我們出家人,莫吃昧心的東西,就算吃了,便給他賠禮道歉,何苦抵賴?”


    聽到唐僧這般說,孫悟空出來承認道:“師父,不幹我事,是八戒那呆子攛掇還要嚐新,讓老孫去打了三個,我兄弟三人各吃了一個。”


    清風、明月見問出實話來,便越加毀罵,就像罵雞一般,罵的三人狗血淋頭。


    孫悟空鋼牙咬響,火眼瞪圓,恨道:“一不做二不休,斷了那靈根,教大家都吃不成。”隨即,孫悟空拔了根毫毛,使出個“替身法”,元神出竅,縱上雲頭,來到那後院,就把那人參果樹打斷推倒。


    清風、明月見這般辱罵,三人都不迴口,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數錯數了,便又來到人參果園,忽見得那大樹倒地,驚得是魂飛魄散,腳軟打跌。


    幹出這般勾當,孫悟空知曉此地不得久留,取出腰裏兩個瞌睡蟲,彈射到清風、明月的臉上。那兩道童就唿唿入睡,不得轉醒。


    一行人連夜跑路,馬不停蹄,直到天明才得西行百來裏路。


    暫且停下歇息時,唐僧便指責道:“你這猴頭弄殺我也,害得我一夜無眠。”


    就在此時,劉方見到那半空中一陣祥光湧來,隻見一位青髯童顏,頭戴紫金冠,手持玉拂塵,身著青藍色道袍,一派仙風道骨的仙長往這邊而來,此人正是鎮元子。


    鎮元子在雲頭識得地麵正是打斷自家仙根的一眾人等,便使出一招“袖裏乾坤”把眾人攝走了。鎮元子將劉方等人帶迴五莊觀,如同傀儡一般綁在正殿柱子上。


    鎮元子喚手下人道:“取出‘七星鞭’先打他們一頓,與我人參果出氣。”


    那七星鞭乃是龍皮龍筋做成,打在普通人身上免不了就一鞭打死;打在稍有道行修仙者身上,也免不了皮開肉綻。


    本要先打唐僧,孫悟空暗道:“唐僧不禁打,有個好歹,怕是算我造得孽果。”孫悟空便挺身而出,將責任承擔下來,教先打他。


    劉方聽著孫悟空所說,便道;“不要那樣打我師尊,我甘願代師受鞭。”


    孫悟空聞見劉方所說,心有感動,火眼通紅,似有淚光在其中打轉。說著,走出來個道士便揮起鞭子,朝劉方打來。


    “啪、啪、啪……”,鞭子打在肉體上劈啪聲不覺於耳,唐僧眉眼垂淚,戰戰兢兢,嘴裏直念《多心經》不忍聽受這鞭笞聲。


    即便劉方已煉至淬體八層境界,身體強硬無比,這鞭子打上也頓時皮肉翻開,筋骨疼得緊,劉方死死緊咬牙關忍受著疼痛。


    這一打,就打得二、三十鞭,劉方周身鮮紅,血淋淋一片。


    孫悟空見得,大喝道:“住手!要打就打俺老孫,別那樣打我徒兒。”


    鎮元子道:“孫行者,我也知你英名和本事,隻要能醫得人參果樹活,我也願與你八拜為交,結為兄弟。”


    孫悟空道:“不打緊,放了他們,好生照料我徒弟,以三日為限,老孫管教你樹活。”


    說著,眾人被道士們放下來。鎮元子親自喂給劉方一顆青丹,劉方頓時覺得身子一陣清涼,皮肉筋骨皆不疼了,那綻開的血肉也漸漸愈合,劉方向鎮元子拜道:“多謝大仙救治。”


    孫悟空見一眾人等安穩下來,便騰雲駕霧,遍曆四海去尋找治樹良方。


    “你這小生,倒也有些孝意,那行者算是收著個好弟子,”鎮元子對劉方道。


    不多時,孫悟空同觀音降臨此地,一眾人等拜見了。


    鎮元子對觀音躬身拜道:“小可的事情,怎麽敢勞菩薩下臨?”


    觀音道:“唐僧乃我弟子,孫悟空衝撞了先生,理當賠償寶樹。”


    說著,眾人俱到後院,觀音用楊柳枝,蘸出手中玉淨瓶裏的“甘露水”,在孫悟空手裏畫了一道“起死迴生”的符字,又教放到樹根,把大樹扶正,果然那人參果樹便根皮相合,葉長芽生,枝青果出。


    鎮元子見此謝了菩薩,取下些人參果,作“人參果會”。觀音、唐僧、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和尚各食了一個,劉方同五莊觀的弟子又分食了一個。


    隨後觀音離去,鎮元子與孫悟空八拜,結為兄弟,並盛情款待,挽留在此地多住幾日。


    這幾日,唐僧、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和尚被觀裏弟子帶出遊山玩水,自在逍遙,快活無比。


    劉方沒有跟去遊玩,卻來見鎮元子,道:“大仙師叔,師侄圓果有禮了。”


    鎮元子趕緊過來攙扶,吩咐劉方坐下,道:“師侄,無需多禮,你有何事,怎不跟隨你師尊一同去參觀這萬壽山的風景?”


    劉方起身拜道:“師叔,師侄想同師叔修習煉丹和製符的法門。”


    鎮元子眼眉一跳,來了興趣,問道;“你願修習煉丹、製符之法,我且問你,煉丹製符的相通之處在於甚麽?”


    劉方凝神想了想,便道:“師侄認為陣法乃是煉丹製符,甚至是煉器的關鍵所在。”


    鎮元子聞言一喜,慈眉善目笑道:“果然是具有慧根之人。你可曾會使些法術?”


    劉方道:“師侄跟著師尊修習,已能熟練使用一些法術。”


    鎮元子道:“你既會使些法術,那你是否能夠創造出屬於你自己的新法術來?”


    劉方聞言,暗道;“不是學煉丹製符方法嗎?怎麽扯到創造法術上麵來了。創造法術?我這麽點道行參悟和學習法術都要費不少功夫,哪裏談得上創造法術。”


    劉方起身拜道:“師侄無能。”


    “哈哈哈,你且坐下,聽我講來,”鎮元子見劉方一臉窘迫,哈哈笑道。


    鎮元子端坐高位,一臉肅然道:“正如你言,陣法乃是煉丹、煉器、製符的法門所在,你既要修習此番,首要之事便是窺天道至理,通大道法則,如此才得成為陣法宗師,以陣法為基礎,方能成就為煉丹、煉器、製符的大能。”


    “修行也是如此,隻有通曉道理,才不僅僅會修習和運用法術,你才能創造法術,修為才能通天徹地站在道的頂尖,這才是修行的至理所在。否則,即便你法力修為強大,也永遠是停在道的底層,不得寸進!”


    劉方聞言,暗暗心道:“正是這個道理,你若隻會用,不知道其中的規律、法則和蹊蹺,你不去刨根究底,那你永遠隻是會用而已。修仙得道也是如此,隻有掌握那根本所在,才能一通百通,成就大道。”


    “你既有向道之心,我且傳你《易》書一冊,《道德真經》一卷,丹書、符冊各一本,另與你玲瓏青銅爐一座,五雷神符一張,”鎮元子接著道。


    劉方上前一一收下,恭敬地拜謝了。


    鎮元子又道:“這《易》和《道德真經》乃是大道法則的精華所在,你須努力鑽研,打好基礎。丹書、符冊都記有煉丹製符方法,你且認真細讀,不可懈怠;玲瓏青銅爐可供你煉丹使用,那五雷神符在你危險境地可保你性命一次。”


    此番聽鎮元子一席話,劉方頓覺勝讀十年書,如醍醐灌頂。劉方收著這些東西一時感動不已,連忙起身大拜道:“師侄受教,蒙師叔深恩,永世不忘。”


    “你此番西去,若得功成可迴我五莊觀,一起研習那天道至理,”鎮元子拂了拂手道。


    劉方再拜,然後退下,迴到歇息的房間。


    劉方取出那不過一手高的玲瓏青銅爐,忍不住誇讚道;“小巧玲瓏真精致。”使了個法力,這青銅爐便收到了須彌戒之中,想不到這爐子還是一件法器。


    劉方又打開那丹書來看,隻見上麵記載著:丹藥乃是采用藥材置於爐鼎中煉製而成,煉丹需要知五行八卦之理,更要掌握火候。


    不同丹藥功用不一:有強身健體者,有增進功力修為者,有療傷解毒用者,也有劇毒者。


    丹藥等級分為“三等九品”。“三等”,由低至高是為:凡丹,靈丹,仙丹。各等級中,又由低至高分為“九品”。


    鎮元子給劉方服用的青色療傷丹丸是為“三品靈丹”,也算是一顆品級不錯的丹藥。


    劉方又打開那符冊來讀,隻見上麵記載著:符咒,既要學製符,又要會念咒,符是載體,咒語是運用法門。畫符要分符頭、符膽和符腳……


    符籙威能由低至高按顏色分為五類,是為:黃符、藍符、紫符、銀符和金符。


    金色符籙威力最大,功效最好。然而製符難度最大,要求施法者道行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能力不到,不可製超過自身能力的高等符籙,否則使用時會遭其反噬。


    符籙按功能不同,種類繁多,常見的有:五鬼運財符、鎮宅淨水靈符、雷電神符、替身靈符……


    劉方這幾天都悶在屋子裏,如饑似渴地研讀著這些典籍。大腦就像海綿一樣,不斷吸收著那如江似海的知識。


    一晃六七日過去,眾人拜別了鎮元子,又往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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