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直見識遠見,從洛陽至敦煌,有數千裏遠,政令發出,已然轉出多手。掌控力度減弱。如果在西北方興起一座大城,能為大漢帶來巨大的好處。隻是將西北文武大事全托一人,一時無患,將來必有大患。”


    劉凡知道武威從前涼之時開始大步發展,那時中原一直麵臨戰亂,反倒是偏僻之地,得以安生。


    直到唐代,西涼這邊已經異常繁華。是天下第三大城市,西北的軍政中心、經濟文化中心。


    涼州武威一帶地勢平坦遼闊,為河西最大的堆積平原,西漢揚雄的涼州箴中如是說“每在季王,常失厥緒。上帝不寧,命漢作涼。”


    “人煙撲地桑柘稠”,“車馬相交錯,歌吹日縱橫”。便是唐代武威的真實寫照。


    劉凡覺得真如荀彧所言,在西陲建立一個大城,可以作為出征西域的起點,威懾中亞。


    “軍政分離,互相製約,官員精簡,如果這樣還能出現什麽問題,那說明又一個亂世,要來臨了。”


    荀彧直言不諱的向劉凡說道。


    “善。若滿朝文武,天下官吏都如文若一樣敢說話,一心向漢。吾何憂也!”


    劉凡采納荀彧的意見,不過這得等到平定關隴之後。


    荀彧向劉凡一揖禮,又退迴自己的座位。


    “今日朝會,出兵平定關隴為其一。還有一件事,吾極為不解,想問一下諸位。”


    劉凡又重新坐下,環視文武百官。


    無人迴應劉凡的話,劉凡沉吟一下,又道:“河東解池之鹽,在座諸位是否也能獲得一些利潤?”


    劉凡的這句話使許多大臣不明所以。也讓一些人心中畏懼。


    不明所以的大臣無法開口,心中畏懼的大臣不敢說話。


    “太常禦和謁者仆射是什麽官職?鹽池自古國家所有。這是汝等能插手的嗎?河東的裴氏、柳氏又是什麽?吾看汝等是不想活了。”


    劉凡意有所指的厲聲道。


    太常禦是九卿之一的太常的最高屬吏。謁者仆射是光祿勳的屬官。


    劉凡的話音一落,兩名官員趕緊起身,向劉凡拜道:“丞相使鹽池官營,斷絕河東大族的命脈。吾等隻是請求丞相取消鹽池官營,並未私受賄賂,為公不為私啊!”


    “又為兩個無知者,解池之鹽,遍及天下。隻得稅收,便富可敵國。鹽池官營,便是為國贏利潤。既然兩位為河東大族著想,那就去做他們的門客吧!朝廷無得錢糧,養不起汝等!”


    劉凡一揮手,示意二人離開。


    謁者仆射和太常禦兩人尷尬的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他們的結局要和王瑰一樣。


    “當年冀州太守蘇章,依法治理清河太守陳述的事情汝等忘了嗎?蘇章和陳述是多年好友。吾與汝等又是什麽關係?”


    劉凡見二人不識相,盯著二人說道。


    謁者仆射和太常禦惶恐,連忙將自己的印綬解下放在劉凡麵前,離開朝堂。


    又兩位大臣被罷官免職,文武百官無不驚亂。


    本以為劉凡今日召開朝會,是為了商討出征關隴。沒想到是朝臣開刀。


    “吾軍平上黨之後,部將從張楊府中送出幾封書信。這信的內容,讓吾非常驚訝,原來是汝等給張楊的膽子,讓張楊抵抗這麽長時間。隻是吾不明白,吾平山西,汝等為何從中作梗?後來吾想了一下,這種行為,和叛逆沒有什麽區別。太原太守張懿才能不高,缺乏節操和能力,一個平庸的人,敢於抵抗吾的雄師鐵騎,吾看他的底氣,在於汝等。”


    劉凡一招手,殿內的侍衛將幾封信件呈上。劉凡讓侍衛將信件遞給公卿大臣。


    公卿大臣互相傳看,皆心中不是滋味。


    白紙黑字,這種罪名,即便是三公九卿也擔任不起。


    從字裏行間,可以看出這些信出於朝中大臣,而且還是秩兩千石的朝臣。


    但是落款沒有姓名,就說明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劉凡心有懷疑,但也不能隨意給公卿大臣加罪。


    “吾將諸位從董卓手中救出,使諸位衣食無憂。吾本光武後裔,山河破碎,吾執劍挺身而出。國家的大事,吾日夜操勞,不曾懈怠。吾不想看到外還未平,內部先亂。如果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吾不再會手下留情。”


    劉凡深沉的對文武百官說道。


    “吾想很多人都會說吾獨斷朝綱,不立天子,或是不給公卿大臣權職。可諸位如此讓吾失望,吾如何重用諸位?始皇帝統一華夏,高祖建立民族,四百年前,高祖平天下,福澤流遺二十四代,使大漢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人人自稱漢人,真是不容易。到了今日,諸位既不能為祖宗的典則增加光彩,反而忽視高祖取天下的勤勞,利器隨便借人,國家權利旁落,使一般刑餘的小人,殘虐百姓,吾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情。亂世之中,必現明主。誰能舉薦光武,才可坐上麵那個位置?若沒有光武,吾便擔任光武的職責,待天下平定之後,請一個文帝。”


    劉凡指著天子座位,向文武百官說道。


    文武百官一個個正襟危坐,想法各異,但皆默不作聲。


    “秦朝將亡的時候,正直不阿進行勸諫的人,往往遭到殺害,而那些阿諛諂媚的人,往往受到獎勵,好的言語,忠臣不敢說,國家的命運,出於害人者的口。吾並非針對任何一為大臣,吾所問對,皆一心為了漢室。”


    劉凡一動不動的坐著,語氣非常從容。


    “平天下和治天下都是丞相在操勞,諸位有目共睹。丞相謹慎,卻遭小人誹謗。自己做不到的,卻議論別人。吾真為這些人感到悲哀!”


    太尉黃琬附議劉凡的話。


    “世家大族,吾並非有意打壓,隻是大部分世家變成豪強,行徑惡劣。你說你是漢臣,在吾眼中,這個叛逆沒有區別。秦始皇使六國畢,四海一,六國貴族那麽大的家族勢力,在秦兵下服服帖帖。各郡世家,吾希望能安分守己,輕罪則流放,重罪則滅族,豪強必摧。諸公就當吾是一名從河東出來的狂士,暗昧不明大義。即便是被天下人所恥笑,吾也會想著為國家和百姓出力。這一次吾出征關隴,會在河南留下兩萬鐵騎,兩萬精兵,兵權交給尚書令。吾想有這四萬兵馬,加上司隸東部的兩萬士兵,潁川的一萬多騎兵,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劉凡用言語對百官做出最後的警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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