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牆之上,守城士兵探身放箭。


    但他們剛現身於女牆側,便被弩箭射中。


    即便是身裹鐵甲,也會被弩箭射穿,雙方相距太近了。


    而陷陣士兵身被重甲,箭矢射在他們身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不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這時,城內一陣騷亂。


    城牆之上,正準備搬雷石滾木的人,被背後挽弓者射倒。


    “功成就在此刻,殺!”


    曹驍將頭上頭盔解掉,手持長矛,率先對城牆上的發動進攻。


    其餘河東士兵也紛紛解下頭盔,對著西涼士兵的背後反戈一擊。


    他們腳下,也有一部分河東士兵在進攻門洞。


    “曹驍大膽,汝敢背叛將軍?”


    守城司馬對曹驍嗬斥道。


    “吾等河東子弟,心向朝廷,爾等逆賊,竟言背叛之語。”


    曹驍說完,提矛上前,一迴合便刺死守城司馬。


    城上大部分士兵都被牽製住,隻有小部分西涼士兵對攀登的陷陣士兵反擊。


    但是麵對重甲,弓箭無濟於事。


    很多時候,剛一露麵,就被弩箭射殺。


    高順冒矢石登城,一手持矛,一手攀雲梯。他赫然成為了的先登者。


    漸漸的,高順摸到了城頭。


    一名西涼士兵從女牆後麵探頭欲射,被高順由下往上,一擊刺死。


    高順一躍,登到城牆之上。


    西涼士兵沒有想敵軍登城如此之快。許多人的目光都被高順吸引。


    高順持矛,開始衝突城牆上的西涼士兵。


    數十人擁上,想將高順刺死,但高順勇武,一杆長矛接連刺死十餘人。


    趁這機會,越來越多的鐵甲陷陣登上城牆。開始與城牆上的西涼士兵拚搏。


    西涼士兵受到兩麵夾擊,更不敵陷陣營的強大戰力。


    隨著陷陣士兵越來越多的登上城牆,西涼士兵死傷越來越大。


    “無胄者,自己人也。”


    陷陣士兵和河東士兵逐漸接軌,曹驍怕陷陣鐵甲誤傷,所以開口大喊。


    城牆上的陷陣士兵皆聽到,這一次雙方有了準確的進攻目標。


    又過了半刻,城牆下的河東士兵戰勝看守門洞的西涼士兵,打開了城門。


    門外五百陷陣營士兵,抱弩進入安邑城。


    城牆上僅剩的西涼騎兵承受不住陷陣士兵和河東士兵的兩麵夾擊,依稀能聽到城破的聲音。


    他們試圖奮起爆發,但是被陷陣營無情的壓製住。


    又一刻鍾之後,城牆上的西涼士兵全部被殲滅。


    此時,牛輔率領兩千兵馬,已經馳至北門。


    但等待著他們的是一支支強弩。


    一陣弩雨,直接將牛輔所將兵馬射退。


    “北門已失,吾等該怎麽辦?”


    牛輔捶胸頓足。


    維持北門的敵軍皆是鐵甲強弩手,僅靠著兩千兵馬根本過不去。


    牛輔知道劉凡軍南下的兵馬足足有數萬,攻下北門的,也隻是冰山一角,其餘大部,估計馬上就到。


    “安邑城怕是守不住了。為今之計,隻有棄城。”


    胡赤兒向牛輔建議道。


    “棄城?敵軍皆騎兵,率兵棄城而逃,恐難以脫身。”


    牛輔深思之後,覺得計不可行。


    “劉凡之軍,乃是百戰北胡的精騎,萬不能敵。將軍可瞞著眾軍,隻帶領心腹,冒充行人,走小路而逃。”


    胡赤兒將牛輔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汝之言,乃是讓吾棄軍而逃,若如此,相國大人會殺了吾的。”


    牛輔想到董卓的麵容,一臉惶恐的說道。


    河東,也算是關中的門戶,拱衛關隴地區。


    失去河東,敵軍便可隨時進攻風陵渡,臨晉關,桃林之塞。


    牛輔太了解自己這個嶽父了。看起來一臉麵善,實則心狠手辣。


    “將軍放棄安邑,也是不得已之舉。誰能想到城內出現叛變者?將軍護送著夫人迴洛陽,上言是為了保護夫人,不得不棄軍離開。如此,相國必不會怪罪。”


    胡赤兒輕聲對牛輔說道。


    牛輔一思量,覺得胡赤兒說的沒毛病。


    他不是棄軍逃走,而是護送自己的妻子迴洛陽。他的妻子可是董卓的愛女。


    夫人總見不得夫君被嶽父斬殺吧?


    “西門的敵軍開始攻城了。爾等在這裏守著。吾去西門布防。”


    牛輔下定決心後,嚴聲對麾下士兵說道,然後僅帶著胡赤兒離開這裏。


    迴道府邸之後,牛輔解下盔甲,收拾府中的金銀珠寶。僅這些貴重之物,就裝了整整一馬車。


    他夜喚醒妻子董氏,乘上馬車。


    除了牛輔和董氏之外,他隻帶了六名心腹,還有兩名車夫。


    城門處,胡赤兒不言牛輔在車中,而是拿出牛輔信件,奉命護送夫人迴洛陽。


    守城司馬見令牌和白紙黑字無疑,於是就讓馬車通過。


    馬車出行,一路南奔。牛輔欲過曹陽渡口,去洛陽。


    在這緊要關頭,胡赤兒望見滿車的金銀珠寶,心生貪念。


    他對牛輔的其他幾位心腹說道:“牛輔棄軍而逃,失去河東要地,迴到洛陽後,董卓一定會殺了他,到時候我等都得死。不如殺了牛輔,分車中珠寶,逍遙快活。”


    胡赤兒也叫攴胡赤兒,是月支胡人。他非常看中眼前利益,貪婪狡詐。


    牛輔的其餘心腹聽到胡赤兒的話後,深以為然,也生了謀財害命之心。


    於是,馬車又行駛一段路後,忽然停下。


    牛輔覺得異常,掀簾問道:“為何將車停下?”


    “稟將軍,前方有些奇異。”


    胡赤兒出聲迴道。


    “哦?如何奇異?容我下車一觀。”


    牛輔聽後,掀開車簾下馬。


    胡赤兒下馬,扶著牛輔,指向前方。


    牛輔向前走幾步,不明所以,探頭去看,但是在黑夜之中,他什麽也看不清。


    胡赤兒退後一步,陰笑一聲,拔出短刃,刺向牛輔後心。


    牛輔處於疑惑之中,不防備,頓時中招。


    他顫顫巍巍的迴過身,口中吐血,不敢置信的指著胡赤兒,說不出話來。


    三名心腹一擁而上,又給牛輔補了幾刀,將他砍翻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剩餘兩名心腹將兩名車夫殺死。


    “啊……”


    董氏覺得不對勁,掀開車簾,看到這一幕,發出一道尖叫。


    胡赤兒箭步衝過去,又將董氏刺死。


    至此,牛輔的金銀珠寶全部落在胡赤兒等人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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