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甚感懷,本初與吾知己也。”


    曹操為袁紹甄酒,互敬一杯。


    兩人開懷暢飲,不知不覺,都有些蒙蒙醉意。


    “吾也有心!隻是……”


    袁紹說著,歎了一口氣。


    “本初為何愁歎?”


    曹操疑問道。


    “吾想匡濟天下,有人卻擋住了吾的路啊!”


    袁紹說出了為了愁歎的理由!


    “何人?”


    曹操皺眉加眯眼,試問道。


    “吾認為要想要做大事業,必須牧守一個州,這樣才能站穩跟腳。韓馥隻讀書文,不精軍政。還是吾袁氏故吏。吾窮困潦倒之際入冀州渤海,韓馥卻認為吾仰他鼻息。他仁厚不如我,智謀不如我,勇氣不如我,聲望不如我。吾袁氏河漢無極,恩澤天地,士人傾心。而韓馥卻派從事在吾的門口把守,限製吾行動。若非討伐董卓,吾怕是不能和孟德相見了。”


    袁紹一邊說,一邊舉袖擦淚,又敬了曹操一杯。


    袁紹雖然話語屬實,實則沒有那麽誇張,袁紹的名聲和袁氏的威名擺在那裏。


    在諸侯討董的時候,韓馥接到信件之後,就召集部屬商議。


    “如今當助袁氏,還是當助董氏?”


    這是韓馥對部屬所問。


    他這個冀州刺使是董卓封的。但袁氏眾望所歸。


    當時,冀州治中從事劉子惠嚴肅的對韓馥及冀州官員說了一句:“興兵為國家,如何說什麽董氏、袁氏?”


    韓馥這才麵有愧疚,寫信支持袁紹起兵。


    不過從韓馥的話中,也可知袁紹在冀州士人心目中的份量。韓馥屈服袁紹,隻是迫於形式!


    “吾觀韓文節是有德之人,或許是被左右蒙蔽,等他醒悟了,應該會讓賢吧!”


    曹操對袁紹的話將信將疑。但不知如何迴答,隨意說了一句,安撫袁紹。


    “討董大事,如若不順!什麽地方可以據守?”


    這時,袁紹猛然抬頭,向曹操問道。


    “足下之言是何意思?”


    曹操聽到袁紹之言,舉杯之手抖了抖。他不知所雲,緊緊盯著袁紹反問。連稱唿都變了。


    “冀州,天下之重資也。吾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兼有烏丸、鮮卑之眾,然後南向爭奪天下,這樣也許可以成功吧!”


    袁紹雙眼迷離,好似喝醉了一樣,說話語無倫次。


    是的,袁紹不滿足一個小小的渤海太守,對被稱為天下之重資的冀州垂涎已久。


    冀州當年雖然是張角黃巾之亂的中心地帶。


    但因為物產豐富,人口眾多。加之劉凡釋放數十萬俘虜,早就恢複了過來。


    能帶甲百萬,糧食能吃十年!說得就是這個時代的冀州。


    “千溝萬壑,遍地荊棘。天下豈易取耳!”


    曹操重重的咽了一口氣。


    然後曹操起身,對袁紹告辭道:“天色已晚,不打擾本初休息了。曹操告辭!”


    “孟德!”


    曹操轉身欲走,卻被袁紹叫住。


    隻見袁紹搖搖晃晃的爬起,有意無意的對曹操擺手道:“今日之言,出自我口,入自你耳。除了天地,也就吾兩人而已。過了今日,吾是不會再承認。”


    曹操不言,徑出中軍大帳。


    ……


    三日之後,劉凡率領麾下騎兵向西部進軍。


    各路諸侯各組陣型,橫跨數縣,於黃河南岸開始討董之程。


    四十萬大軍聲勢浩大,浩浩蕩蕩。


    “奉天子之命,興義師。會百萬大軍,誅國賊!”


    大義之言,響徹州郡。


    大軍行進,還不過縣城百裏。軍吏四散逃跑,就連堅城滎陽,也如是。


    又兩日之後,當劉凡鞭馬到滎陽的時候,孫堅已經到了成皋旋門關。


    旋門關,以關之道路周曲而得名。數年前,靈帝為防止黃巾入河南,令何進在此置關。


    班昭在《東京賦》上有一言:望河洛之交,看成皋之旋門。


    旋門關非險關,卻有實力阻止叛賊西進。


    孫堅提兵有兩萬,引四將至旋門關前。


    孫堅身披精致的銀色魚鱗甲,頭裹赤幘,手持鬆文古錠刀,胯下乃長著花鬃的良馬。


    他的身後四將騎馬排列。


    程普手握鐵脊蛇矛。


    黃蓋手握鐵鞭。


    韓當持一口長柄大刀。


    祖茂使雙刀。


    “吾乃烏程侯孫堅!關上之人聽著。打開關門,請吾入內,吾饒爾等。否則,待吾攻入關中,必屠戮之。”


    孫堅揚聲大喊關上,欲要威懾守關士兵。


    但旋門關都尉是西涼將領,不聽他的,差人星馬前往洛陽丞相府稟告。


    並調遣關內數千士兵,列於關上,等待孫堅攻關。沒有出關應戰。


    孫堅知攻取旋門不易,列陣旋門關十裏外。不時出陣罵關。


    ……


    洛陽,丞相府中。


    “劉凡這個匹夫,老夫不與計他,反倒擅自南下,行反叛之事!”


    董卓在丞相府聚集公卿大臣,一入座,便怒氣衝衝的說道。


    “此事不在劉凡,而在袁氏。劉凡隻是威望加身,舉為盟主。討董諸侯大多為袁氏故吏!”


    一名大臣向董卓說道。


    他的話使太傅袁隗和太仆袁基非常尷尬和畏懼。


    董卓瞪了他們一眼,已起殺心。


    “河南尹!孫堅小兒直入旋門關下。河南諸縣士兵為何不出城抵擋?”


    董卓又將矛頭指向現擔任河南尹朱雋。


    “山東聯軍,號稱百萬。諸縣的縣兵亭卒多則千人,少則千人。即便是屯在滎陽的數千郡兵也遠遠不能和一路諸侯比,那孫堅原為吾部下,有猛虎之稱,異常驍勇,僅以河南兵馬無濟於事。吾建議……”


    朱雋的話還沒有說完,董卓不耐煩的打斷朱雋,言語責難道:“老夫百戰百勝,心中自有定數。汝別多言,免得髒了吾的刀。”


    朱雋一聽,老臉通紅。曾幾何時?董卓哪敢這樣對他說話。


    董賊猖狂勢大,忠臣無能為力啊!


    董卓一怒,公卿以下皆匍匐。


    在文武百官眼中,他就是禽獸魔王,多言一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凡公卿者,威望深厚,舉世聞名。董卓雖能更換公卿,但還不能隨意斬殺公卿。


    但華夏今古,從來不缺少硬漢。


    一人起身,僅僅是對董卓一禮而已。


    驚到了所有人。


    眾人一看,正是剛從潁川調迴來的蓋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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