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立馬於城外,單手托著胡須。


    經過糧食和水的補充,他氣色好上不少。


    來至務塗穀城,關羽穿過了好幾個山穀。


    山北六國及車師後國都是由地理位置劃分好的,互不幹涉。


    車師後國隻有一個城池,務塗穀城。


    務塗穀城內和城外這附近方圓,居住著後車師國所有百姓、貴族。


    但是務塗穀外麵的路艱難坎坷,甚至有些地方還需要下馬,寸步難行。


    喜怒無常的氣候,怪石嶙峋的山路,和那在雪中奔騰的大河,道盡了車師後國的地理環境。


    皚皚雪山如一幅巨畫,在關羽等人行走過的路上。


    關羽認為,後車師國所依仗的堅守之地不是這低矮單薄的務塗穀城。


    而是剛才所經過的穀口溝壑,這個山穀吾塘溝,也叫務塗穀。


    原本隻是一個山穀,西漢時車師後部並未建城,隻設牙帳。


    與大漢接觸的多了,接觸了中原的文化後,他們尚事農耕,學漢築城。


    天山北麓地勢多險峻,唯有務塗穀地勢平坦。


    而且此地四季水流不斷,草場麵積大,適合放牧,也適合農耕。


    山穀東麵、西麵、北麵三麵環山,南麵大坡極為兇險,易守難攻。


    隻要守住剛才關羽所入山穀北部溝口,整個山穀牢不可破。


    而且務塗穀內比之外麵氣候更溫順,關羽已經感受不到一個多時辰前那唿嘯的北風。


    可能是因為下雪的原因,務塗穀城周圍顯得很荒涼。


    關羽等候隻片刻,一名披著魚鱗甲帶著胄的將領從城中奔出。


    “上使於風雪中而來,有失遠迎,真是恕罪。”


    車師將領翻身下馬,對關羽一禮,熱情的說道。隻是不知道他是否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


    “無妨。”


    關羽一擺手,麵色不變,神情淡然的說道。


    “上使請。”


    車師將領一伸手,向關羽請道。


    車師後國城門雖小,但守衛卻不少,長矛相交,足足數十人。


    不過關羽懷疑這務塗穀城最多有兩個城門,甚至隻有這一個城門。


    城中房屋簡陋,關羽一路上沒有見到多少百姓。不過關羽卻十分的引人注目。


    身披明光鎧甲,鷹棱盔,紅色披風戰袍。背後扛著“漢”字大纛。


    雖然鎧甲有破損,略顯狼狽,卻不失風度。


    “吾乃後車師國右將,鬆祁。敢問上使名諱。今居何職,為誰所命?”


    在前往王宮的路上,鬆祁向關羽寒暄道。


    “大漢驃騎大將軍座下五虎上將之奮威將軍關羽關雲長是也。”


    關羽報出自己的官職以及姓名。


    “雁門的驃騎大將軍!”鬆祁一聲驚唿,感覺不可思議。驃騎大將軍劉凡的名諱他可是如雷貫耳啊。


    強大的鮮卑,在劉凡的手中四分五裂,貴如和連,卻被劉凡生擒於帳。


    這幾年,連擊連勝。東擊東部鮮卑,西突西部鮮卑,北逐中部鮮卑,南威南匈奴。


    在大漢朝廷日薄西山的時候,劉凡卻在北方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西域,特別是他們車師之地,都在鮮卑鐵騎之下。


    鮮卑騎兵橫跨,他們隻能堅守,毫無辦法。


    或者說,西域比大漢江南、中原更能感受到驃騎大將軍的強大。


    等等!


    關羽!五虎上將。


    鬆祁反應過來之後,麵色又驚。


    “赤麵長須,身高九尺,鞍置大刀。莫不就是傳說中的赤麵刀王?”


    驃騎置下有五虎,個個都是萬人敵。其中最負盛名的便是有赤麵刀王之稱的關羽。


    “虛名而已,吾乃奮威將軍。”


    關羽再次強調自己的官職。


    “小國無知,不識將軍。失禮了。”鬆祁在馬上對關羽拱手一拜。


    同時鬆祁心中異常打鼓,他們後車師國勝兵隻有千餘。


    這關羽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若有關隘還好,可這溝口關隘已過,城已入,誰能抵擋?


    “吾求助貴國,何有失禮之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關羽迴禮。


    不一會,大約一刻鍾,關羽與鬆祁到達王宮。


    這雖說是王宮,卻隻有幾個宮殿。


    雖說是宮殿,也就中原一個縣府大堂那麽大。


    這裏格局太小。關羽見過鮮卑大帳,鮮卑雖用帳篷,但把大帳裝飾的金碧輝煌,雖沒有入王宮裏麵,但關羽感覺到一股小家子氣。


    “將軍,請進。國主正在主殿。”鬆祁再次關羽請道,這一次畢恭畢敬。


    “吾之兵器和旗幟暫放於此。”


    關羽翻身下馬,將大纛和青龍偃月刀放在殿門前。


    若拿著大纛和刀入殿,肯定會引起糾紛,就是後車師國畏關羽名聲,也會向他動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後車師國好歹是一個國家,臉麵還是要的。


    “將軍放心。”鬆祁鬆了一口氣,向關羽迴道。


    宮殿如關羽所想,並不華貴,隻是稍有裝飾。而且頂部還異常低矮。


    倒是生有炭火,使宮殿非常溫暖。


    殿堂之上,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坐在主位。


    他叫劇鴻,是現任車師後國主。


    永嘉三年時,車師後部王阿羅多攻圍屯田,殺傷留在西域的漢人吏士。


    大漢雖然國力衰退,不再能把持西域,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阿羅多此舉動不僅得罪了大漢,而且失去國人之心,不得不從百餘騎亡入北匈奴。


    阿羅多逃走侯,卑君立為王。


    大漢威勢驟減,阿羅多從匈奴中還,與卑君爭國。


    兩敗俱傷,許複為王。許複死,劇鴻為王。


    一個小小的國家,王為的角逐也是很慘烈的。這裏幾乎沒有政治,沒有文官。實力為尊。


    關羽與鬆祁入這簡單的宮殿後。鬆祁立刻上前,對劇鴻耳語道。


    而關羽隻是肅裝整容,對劇鴻一禮。


    鬆祁對劇鴻耳語,自然是向劇鴻道出關羽的身份。


    以免擦出火花,雙方反目。


    “原來是奮威將軍關羽,久仰大名,快,呈酒,看座。”


    劇鴻聽後,起身拱手。奮威將軍,掌控數萬兵馬。車師後部國小民寡,他可得罪不起這種大人物。


    劇鴻也經曆過一些風雨,他年輕時曾入過敦煌,漲有見識。不似阿羅多那樣狂妄自大。


    小國就應該在夾縫中生存,不應該四處樹立敵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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