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漢武等曆代皇帝哪一個沒有登上過高樓?高望洛陽城,說明陛下高瞻遠矚,關心民事,豈能與災禍一起並論。”劉凡繼續向劉宏請奏。


    “皇弟言之有理,擺駕前往靈台。”劉宏來了興趣,率先走出殿門。


    靈台為觀天象之所,為皇宮最高處。


    秦漢皇宮中,台有很多。最初台是用來遠望,後來宮殿建築也以台為基。漢代的各種台,有的台上有殿,如漸台、雲台。有的便是一種遊樂的場所,如鬥雞台、走狗台等。


    “驃騎大將軍,您趕緊去勸勸陛下,登高真的不吉利啊!”張讓來到劉凡身邊,恬不知恥的說道。


    “張讓,吾請陛下登高,就是為了讓陛下看一下你們的莊園,汝等把自己的莊園建的比皇宮還高,此欺君之罪也。”劉凡直接向張讓攤牌。現在已經用不到張讓了,他要是死了,正好為民除害。


    “劉凡,汝為何如此欺人太甚?”張讓臉色一變,手指著劉凡,死死的瞪著他。


    張讓心中疑慮全解,劉凡完全是不安好心。


    “你我本同盟關係,汝卻背信棄義,暗中阻攔我變法,是誰欺人太甚?”劉凡義正言辭,然後不在理張讓,跟上劉宏的步伐。


    張讓捶足頓胸,哭喪著臉,但又不得不跟著劉宏。此時他恨透劉凡了,同時也後悔不該聽董太後的話,發動勢力給劉凡變法使絆子。


    靈台台高二十丈,台上置十丈的閣樓,站在閣樓上可以眺望到整個洛陽城。


    這個高度在這個時代建築中並不算是極限高度。


    早在三百前年,漢武帝在京城長安的建章宮中,建造了高五十餘丈的“神明台”,台上還有一個高二十丈、周長一丈七尺的銅質“承露盤”,盤上鑄有手捧玉杯的仙人。


    據說漢武帝後來又在甘泉宮中建築了“通天台”,高達一百多丈。


    劉宏忽然發現張讓有些不對勁,上台階時顫顫巍巍的,就關心的問道:“中常侍是否有些不舒服?”


    張讓支支吾吾的迴道:“沒……沒有。”


    “中常侍,吾看是你怕攀爬高樓,才哄騙陛下莫要登高。汝膽小也,陛下可非膽小之輩。”劉凡趁人之危,打擊道。


    對於劉凡的落井下石,張讓恨得咬牙,卻無可奈何。


    攀爬這麽高的靈台,除了練武的劉凡外,所有人都累得氣喘籲籲。


    若是在平常,劉宏就放棄了,今時不同往日。他不想淺嚐輒止,他要持之以恆。


    皇帝不急,太監自然不能說急。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劉宏爬上靈台。爬上靈台之後,又往閣樓上爬。


    終於,眾人登上了頂端。


    眾人大汗淋漓,張讓看起來最狼狽,不僅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要經受身與心的摧殘。


    劉宏靠著護欄,唿吸急促,根本沒有心情看那大好景色。


    他常年縱情酒色,又不習武強身。身體早就垮了,古代的皇帝壽命短,大多都是因為酒色過度。


    劉凡抬頭望向遠方,因為相隔太遠,隻能看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房屋,別的東西用肉眼看不清楚。


    但有幾處建築特別顯眼。因為那不似宅院,而像莊園。雖然遠沒有皇宮這麽大,但依稀能看清裏麵的宮殿。那高牆大第,等同皇宮。


    皇宮是天下最高大的建築,乃皇家威嚴之地,不得侵犯。


    不管是王公大臣,還是豪強貴族,建築的宅院都要比皇宮低。若住宅持平或者超過,那就是僭越,殺頭之罪。


    劉宏心平氣和後,望向前方,陡然間,他麵色一變。顯然他也看到了那幾處莊園。


    劉宏拿皇宮內的宮殿和莊園內的宮殿在心中對比一下,他隻覺得那些宮殿比他住的宮殿都要高。


    “皇弟,你可知道那幾處宮殿是誰的?”劉宏火冒三丈,對身旁的劉凡問道。


    “臣弟剛來洛陽不久,若非今日親眼所見,還不知道天下間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劉凡搖頭迴道,忿然作色。


    “中常侍,汝可知曉那些宮殿是何人的?”劉宏沒問出答案,又扭身對身後不遠處的張讓問道。


    “老臣也不知。”張讓腦袋一片空白,吞吞吐吐的說道。


    天子從不出皇宮,張讓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敢拿自己宅院說事。往常若是有人以此上書彈劾他們,他們都會扣下奏書,讓這條消息石沉大海。


    就算有些風言風語傳出,陛下寵幸他們,不會輕易相信。失算就失算在劉凡在天子麵前的影響力太大。


    “若知曉是誰人踐踏皇室尊嚴,就算是三公九卿,朕也不會放過。”劉宏橫眉怒目。


    “陛下,此事絕不能姑息,臣弟願將那些賊人首級取下,懸於東門。讓那些有賊心的人清楚江山還是我劉姓,犯上作亂,隻有死路一條。”劉凡義憤填膺,然後請命道。


    “好,皇弟率領虎賁禁軍,將那幾處莊園拆除,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劉宏對劉凡命令道。


    “陛下……饒命啊陛下……”


    張讓痛哭流涕的喊了一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連跪帶爬的來到劉宏麵前,一把抱住劉宏小腿。


    若劉凡帶兵去自己莊園,肯定會將他們趕盡殺絕啊,滿朝文武,誰不清楚驃騎大將軍劉凡是一個狠角色。


    “汝幹什麽?難道……”一瞬間,劉宏聯想到了什麽,一腳將張讓踢開。


    “老臣知錯了,老臣知錯了。”張讓翻過身,以頭碰地。他下了狠心,頭與木板接觸的聲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那幾處莊園,都是汝一人的?”劉宏麵色鐵青,向張讓問道。


    “老臣隻有一處,其他幾座,是趙忠、夏惲、段圭、郭勝,畢嵐的。”不得已,張讓將自己的黨羽供了出來。一是自己承擔不了這些罪名,二是讓陛下知道,以免劉凡過去對趙忠等人大揮屠刀。


    加上他,總共六人。正好占據十常侍的一半。那邊高牆大第的莊園正好六個。


    十常侍其他六人稍微低調了一些,逃過一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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