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來,自然是要引入府中。


    堂屋之中,劉凡坐於首座,周忠,陳耽,劉陶依次坐在下方。


    “光祿勳劉寬本也要來拜訪劉驃騎,因身體不適不能前來,隻讓吾帶來問候的話。”司徒陳耽笑嗬嗬的對劉凡說道。


    “光祿勳乃知識淵博的儒士,雖年事已高,卻對國家憂心如醉,改日吾親自前去拜訪。”


    劉凡見過劉寬,其滿頭白發,已經年近古稀,是個和善的長者。他兩次接任太尉,都因為發生日食而被罷免。


    劉寬也是宗室後裔,他除了喜歡嗜酒,其性格真是無可挑剔,典曆三郡,人感德興行,日有所化。


    “今日朝會,甚是怪異,群臣不諫,陛下不問,劉驃騎不語,吾等起早入朝,就如此虎頭蛇尾,草草了事。劉驃騎以為何故?”陳耽向劉凡問緣由。


    “吾初登朝堂,還不了解規矩啊!請三位大人明細。”劉凡笑著反問。


    “公新任百官之長,無所不統,又是第一天上朝,公不言,誰敢語?公應以國事相言論,治根治本。”劉陶拱手向劉凡說道。


    劉陶是西漢濟北貞王劉勃之後,潁川潁陰人,六十歲左右,他沈勇有大謀,為人不拘小節。


    劉陶在桓帝初時便被舉為孝廉,累官侍禦史,封中陵卿候。三遷尚書令,拜侍中。


    因為屢屢直諫,深受權臣宦官忌憚。


    當劉陶被遷為京兆尹的時候,需要出千萬錢為買官錢,劉陶不去西園交付,以此為恥辱,稱疾不聽政。劉宏看中他的才能,免去他的罪行,拜為諫議大夫。


    “群臣連我行我素都辦不到,哪有資格上朝聽政。如漢中米賊叛亂,難道沒一人重視乎?”劉凡開口問道。


    “張修起義規模較小,陛下以準漢中太守蘇固募兵平賊,蘇固為雍涼名士,頗有才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定漢中。”周忠對劉凡迴道。


    蘇固這個人,劉凡有印象,卻不甚了解,隻知道他死於劉焉之手。


    若真如周忠所說,劉凡按照曆史推斷,蘇固應該是將張修、張魯打敗,兩人投靠劉焉,劉焉為了掌控益州,派張修、張魯將蘇固殺死,奪下漢中。


    隻是此時自己要不要插上一手。還有這個周忠,他的哥哥是現任洛陽令周異,周異為周瑜之父,周瑜是周忠從子。


    周氏乃廬江名門望族,周忠的父親周景官至太尉,其祖父周興為尚書郎,曾祖周榮,曾任山陽太守。


    周瑜為這個時代僅次於曹操的絕世統帥。


    對劉凡來說周瑜比曹操更難對付,因為劉凡對曹操知根知底,曹操這廝也破綻太多。


    對於周瑜這個江東美丈夫,劉凡可是向往的很,一定要找機會,將他招募過來。


    “但願如此吧。”想了想,劉凡決定還是先不管漢中的事務,先將他眼前的事務處理好再說。


    “四方盜賊並起,侵略州郡,其禍皆由十常侍賣官害民,欺君罔上,朝廷正人皆去,禍在目前矣!”這時,劉陶掩淚說道。先前隻是寒暄,這時劉陶道出了他們來找劉凡的真是目的。


    “吾等皆認為陛下是非常聰明的人,就是被左右寵信的宦官給蒙蔽了,如果吾等合力清除這些奸佞之徒,然後提拔清廉能幹之人,漢室可興旺也。”陳耽也趁機向劉凡表達道。


    “天下萬民,皆欲啖十常侍之肉,中常侍封諝等勾結黃巾叛亂,陛下怎會不知?其罪行累累,陛下也知,汝等可知曉陛下為何不殺十常侍?”劉凡向劉陶和陳耽三人問道。


    劉陶和陳耽這兩個人都是強驢,一個直諫不成,事忠絕食而死。一個頭撞木柱,欲以忠義,喚醒劉宏。


    劉凡知道自己若是不和他們說明,他們一定會像曆史上一樣,直諫劉宏,然後被十常侍陷害而亡。


    “無非是十常侍等宦官善用妖言,蒙蔽聖聽。”劉陶冷哼一聲,說道。


    “非也。”劉凡搖頭否定,然後言道:“陛下十二歲便繼承皇位,當時權臣把政,陛下無依無靠,是宦官曹節、王甫、張讓等人親近陛下,為陛下清除權臣,重掌朝政,此功為再生父母,陛下直唿張讓為阿公,陛下對張讓的信任,如同父母一般,陛下沒有大義滅親的魄力,所以隻能一再容忍張讓等人的過錯。”


    “劉驃騎所言有理有據,確實如此,但現在天下危在旦夕矣,若是還不除去十常侍,天下立見崩摧矣。”陳耽嗷嚎大哭。


    張均剛彈劾十常侍不久,其罪行萬死不足惜,但劉宏依然輕縱。


    “吾有清君側之想,隻是有陛下相護,軍隊進不了城不說,更怕冒犯陛下,使陛下威嚴掃地。”劉凡一臉為難的說道。


    “驃騎大將軍在黃巾之亂前,便仁德天下,平亂之時,手段仁慈,受百姓愛戴。吾等想聽聽驃騎大將軍有何高見?”周忠向劉凡請教道。


    “陛下下令禁止賣官鬻爵,許吾先斬後奏之權,吾以此設計,敲山震虎,令十常侍不敢動彈。再慢慢剪除十常侍羽翼,使十常侍手無權利。”劉凡對眾人說道。


    “天下之事,皆在大將軍。吾等聯絡朝野忠臣義士,輔助大將軍,使大漢中興。”劉陶、陳耽、周忠三人對劉凡一拜。


    這一刻,一個以劉凡為首的驃騎大將軍黨派形成。


    錄尚書事,若身後沒有一幫有力的團體支持,可謂是寸步難行。拉幫結派是必然。


    不同於何進的外戚黨派和宦官黨派,此黨派為忠臣義士為主的黨派。


    就算士族與士族之間也有區別。


    有的士族富甲一方,有的士族卻窮的叮當響。從其中就能看出雙方的品質。


    曹操之父曹嵩,並不像他的養父曹騰一樣,是個清廉之人。曹嵩多年為官,因權導利,曹家可謂是富甲一方。


    曹嵩並不滿足自己大鴻臚的職位,在太尉職位空缺的時候,花萬金為自己也捐獻了一個太尉,使自己的政治生涯到達頂峰。


    相反,如羊續。


    泰山羊氏名望曹氏遠比不上,身為家主的羊續,在位期間連自己妻子和兒子都養不起。


    羊續獨自一人在城裏做官,家人一直住在鄉下過著儉樸生活。為了沾光好辦事,羊續的族人便自發湊起盤纏,讓羊續的妻兒到南陽找羊續。到了郡衙,門衛通報後,羊續卻拒而不見,不讓門衛開門,並傳令讓她們趕快迴家去,不要想著進城享受榮華富貴。受此待遇,羊續的妻兒非常生氣,不顧當差的阻攔硬是闖了進去,羊續見到麵黃肌瘦的妻兒,心裏十分酸楚,他一言不發地把妻兒領到自己的住處。那房子又小又破,家陡四壁,所有的財產就是一床破舊的布被褥、一套破舊的短布衣、幾鬥麥子、一點鹽。羊續坦然地對妻兒說:“你都看到了,我的財產就這些,連我自己都難養活,你讓我怎麽留下你們?”


    羊續妻子見此境況,默默帶著小兒子離開,因為在家種田地,都比自己夫君過的好。


    所以,並不是有名望的士族,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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