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帶領二十多騎順著大路向葉縣方向逃跑,他們各自就帶一些貴重的財物,糧食顆粒無帶,水點滴未攜。


    他們知道隻要逃到葉縣城就安全了,何曼等人不敢確定後麵有沒有官兵的追兵,所以拚命的往前跑。


    連續奔跑了一個多時辰,不僅是馬吃不消,就連人也吃不消。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南陽葉縣境內。


    “首領,前方有一個鄉裏,兄弟們口渴難耐,不如去找點水喝。”一名黃巾對何曼說道。


    “再過不久,就能到葉縣城了,再忍一忍。萬一官兵追來我們想逃也逃不掉。”張學皺眉說道。


    “我們的馬都是劣馬,再跑就要累死了。確實要休息一會。”何曼這時候也說道。


    馬匹打著鼻息,腹部一鼓一鼓,雙腿搖搖晃晃,眼看就要趴下了。


    張學看到這種情況,無話可說。他總感覺官兵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何曼帶著手下向鄉裏而去。


    二十多騎在寂靜的鄉裏奔跑,動靜可不小。老遠就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何曼等人所在的地方叫龍陽亭,屬於葉縣,但卻夾在犨縣、葉縣、舞陽、昆陽四城之間。雖然這四城都駐有大量黃巾,但龍陽亭周邊的田地卻依舊被耕種的井井有條。


    難道黃巾一直沒有發現這塊地方?


    龍陽亭一家農舍裏,一名中年正在對床上的一名躺在床上的少年喂藥。


    中年四十歲左右,身高八尺三寸,威武雄壯。


    少年看起來十二三歲,但蒼白的麵色,一臉病態。他把藥湯喝到嘴裏以後,一聲咳嗽,又吐了出來,麵色更蒼白了。


    “敘兒,你沒事吧!”中年連忙用衣袖幫少年身上的藥渣擦掉。


    “我沒事,父親。”少年強行笑道。


    中年又花了一會功夫,把碗中的藥湯喂完,幫少年蓋好被子,看著少年睡著以後,悄悄的走出房屋。


    “唉!誰若能治好敘兒的病,我黃忠願做牛做馬報答他的恩情。”中年仰天歎氣,想到妻子去世前的遺願,不禁老淚縱橫。


    中年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黃忠,剛才屋子裏的病少年是他的獨子黃敘,從小跟著他學文習武,身體健康。但八歲那年,突然一病不起,從此惡疾纏身,黃忠到處尋訪名醫,但都對黃敘的病情無從下手。


    此時的黃忠還不到四十歲,卻因為獨子多年疾病,愁的兩鬢斑白,臉上也寫滿滄桑。


    嘭!嘭!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黃忠連忙拭幹眼中淚。走過去開門。


    “漢升,蛾賊又來了。”黃忠剛開門,門外老者就對黃忠說道。


    黃忠聽到後,轉身迴屋,拿起牆上掛的弓箭和院子裏的長柄大刀,對老者道:“快帶我去。”


    葉縣城中黃巾多次派人來巡視鄉裏,起初還中規中矩,沒有做出奸淫擄掠之事。


    但黃巾畢竟沒有生產來源,慢慢的,黃巾糧食經過消耗,到處搶奪百姓糧食。


    當黃巾來搶奪龍陽亭百姓糧食的時候。黃忠看不慣黃巾的行為,張弓射死幾個人以後,黃巾落荒而逃。


    前段時間又有數百黃巾來到龍陽亭,黃忠得到消息以後,獨自一人將黃巾擋在二百步之外,連開數十弓,箭無虛發,就連帶頭的首領都被射死,葉縣黃巾又铩羽而歸。一連一個月不敢踏入龍陽亭。


    何曼等人剛到亭口,就被數十名持刀劍的壯年擋住。


    “蛾賊趕緊滾,我們龍陽亭可不好惹。”一名龍陽亭百姓對何曼等人喝道。


    何曼心中憤怒,本來自己就像喪家之犬,現在又被罵成蛾賊。他手握大鐵棒,就要衝過去殺了這人。


    “少主三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我們正在逃命,不宜惹是非。”張學察言觀色,趕緊對何曼勸道。


    一亭百姓可不少,他們隻有二十幾人,要是跟龍陽亭百姓糾纏起來,官兵追至,恐難逃脫。


    何曼平複了一下心情,對龍陽亭百姓說道:“給我們一點水,喝過之後立馬離開。”


    “蛾賊最不講信用,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卻做出雞鳴狗盜之事。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龍陽亭百姓不相信何曼的話,劍拔弩張。


    “你找死。”何曼年輕氣盛,可經不起這樣激將,策馬過去一棒子向那名百姓頭上砸去。


    那名百姓隻是普通人,如何能擋得住何曼這鐵棒子。


    這一棒子砸下去絕對是絕對是有死無生。


    大鐵棒在這名百姓瞳孔裏放大,就在這名百姓岌岌可危之際,一支箭矢從遠方飛來,精準無誤的射在何曼手腕上,整個箭矢有一大半穿過何曼手腕,可見此箭力道之大。


    “啊!痛煞我也。”何曼手中大鐵棒掉在地上,一種鑽心的疼痛影響著他的神經。何曼臉色猙獰,另一隻手連忙驅馬往後退。


    此時黃忠在一百五十步外,他又把插在地上的長柄大刀抓在手裏,以極快的速度向這裏奔跑過來。


    “少主!”張學心中焦急。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一箭射穿骨頭了,今後這隻右手算是廢掉了。


    對於一名武將來說,右手廢掉是多麽殘酷的一件事情。不能上馬,不能開弓,連武力都會下降一大半。


    何曼伸出左手,想英勇的拔出手腕上的箭矢,但箭矢已經鑲入骨頭上,觸碰一下撕心裂肺,剛握住箭矢就冷汗直流。


    何曼咬著牙,奮力一拔,眼淚都飆出來了,但隻拔出來一點點,實在是下不去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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