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乎?”曹操望向劉凡。


    “然也。”劉凡點頭。


    “若是在南陽,此招不一定成,但是在潁川、汝南,百試百成。”曹操對劉凡說道。


    波才、彭脫主力覆滅,從另一個方麵來講,潁川黃巾軍的信仰早已不在,就算心有大誌的人也不得不在大勢之下屈從。普通黃巾也意識到了朝廷官兵的可怕,劉凡的出現,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沙漠裏的一泉甘露。


    南陽張曼成和冀州張角主力猶在,張曼成和張角號召力很強,又處於戰勝的狀態下,敵弱我強。那些黃巾不會買劉凡的賬。


    歸根結蒂,普通人被那些不甘心平凡的人利用,成為黃巾。黃巾餘孽白波和黑山,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卻經常寇掠州郡,甚至和匈奴聯合。一有機會,他們就見縫插針。


    曆史上曹操散家財,合義兵後,也就兩三萬人馬,青州黃巾“號稱百萬”,不過這百萬中包含男女老少,青壯也就二三十萬,曹操用晝夜會戰之奇計,降服這些黃巾。那以後,曹操才成氣候。


    “報!”一名騎兵從城門中疾馳而出,大聲喊道:“稟報虎賁校尉,騎都尉的士兵入城後,擾亂城中百姓,奸淫擄掠!我軍也受影響。”


    “什麽!”劉凡勃然變色。


    “關羽,你帶領手下一千百騎兵和城中徐晃配合,把城中違反軍規的士兵抓起來,誰敢不聽?就地斬!”劉凡緊接著對關羽命令道。


    “諾!”關羽收到命令以後,帶領一千兵馬從北門入城。


    劉凡目光瞥向曹操。


    曹操理屈詞窮。


    他實在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定下神後,曹操對手下親衛說道:“去告訴副將,令他約束士兵,擾民者,殺無赦!”


    兩人看著坐在馬上,默默無語!


    曹操城府深沉,很他在一起,連劉凡都變得劍戟森森。


    一個時辰之後,郟縣的上萬黃巾都被帶到城外的空地上。


    郟縣城中的士兵也全部被召集出城。


    劉凡這邊的陣營中,有上百人跪在隊伍的對前方,他們都是因為奸淫擄掠被關羽抓了迴來,此刻他們充滿了後悔,後悔腦子一熱就跟著曹操的士兵做那種天怒人怨的事情。


    在行軍的過程中許多士兵心裏壓抑,得不到放鬆,每逢戰勝,都會出現這種情況,這種時刻也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刻。衝動就是魔鬼。


    曆朝曆代,都有一大部分將領會縱容士兵燒殺搶掠,因為這讓可以鼓舞士氣,令士兵悍不畏死。


    也有許多普通士兵參加軍隊,就是為了在戰勝敵軍以後燒殺搶掠,搶奪敵方勢力的財物和女人。而將領們為了鼓舞士兵的鬥誌,都會默許這種行為,不然誰會為你賣命?


    淮陰侯治軍嚴明,還問路殺樵呢。


    但劉凡對這種做法嗤之以鼻,這種做法對付外族蠻夷還可以接受,外族的行徑一直如此,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同為華夏民族,自詡禮儀之邦。竟做出這等自相殘殺,同室操戈的事情,這樣做和蠻夷有何區別。


    當兵拿餉,天經地義。隻要許以豐厚的軍餉。要讓士兵明白,當兵不僅僅是為了當兵,是為了封候拜將,光耀門楣。不僅僅是為國家而戰,更是為自己的家人而戰。


    戰爭,是多麽的殘酷。裏麵充滿了罪惡與瘋狂。心中的願望何時能實現?


    隻有登頂,才能改變秩序。


    最令劉凡氣憤的是,郟縣城中百姓也深受黃巾之害,現在黃巾已經平定,剛脫狼群,又入虎口。估計百姓已經心如死灰。


    此時,不僅投降的黃巾在看,城牆上也有許多百姓,他們都是被劉凡叫出來的,他要挽迴民心,他要讓自己的軍隊徹底脫變。


    劉凡要讓士兵知道“七殺令”是血紅色的,而不是透明的。


    “是汝下令讓士兵劫掠的?”曹操對一名將領問道。


    曹操的軍中有一名別部司馬,一名佐軍司馬,還有一名副將。


    這名將領正是朝廷派給曹操的副將,名叫張豹,一無名之輩。


    “朱雋將軍帶領我等平定南蠻的時候,就是用這等方法,如果不允許士兵這麽做,輕者士兵沒有動力打仗,重者士兵就會出現叛逃的事情,自古勝利者就是如此。”張豹理直氣壯的說道。他是校尉級別的武官,並不太畏懼曹操。


    張豹的校尉隻是普通的校尉,不能和劉凡這種禁軍校尉比。


    “哈哈哈哈!說得好。”曹操哈哈連笑,走到張豹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豹心裏鬆了口氣。


    曹操拍著拍著走到張豹身後,眼神深沉,一絲厲色閃過。


    “汝是在平蠻夷,吾是在平叛亂,汝等可出半分力氣?”曹操幽幽的對著周圍說道。


    張豹感覺不對勁,連忙轉過身子。


    曹操拔出腰間劍,迅速的向張豹脖子砍去,張豹根本來不及防備,一顆腦袋就滾落地上。


    頸中鮮血噴了曹操一臉。


    全場大驚!


    “雖然汝等是八關士兵,但此刻歸我曹操管轄,吾曹操的話,就是軍令,吾曹操說不得擾民,就不得擾民。天塌下來,有我曹操頂著。”寶劍入鞘,曹操目光如電,望著四周士兵。


    目光觸及,皆低下頭來。


    “我等隻是劫掠黃巾家屬而已,都尉一言不合就殺死一營副將,豈不是讓將士寒心!”佐軍司馬站出一步,沉聲的說道。


    副將張豹和他是同鄉,就算曹操再咄咄逼人,他也要為張豹打抱不平。


    “哈哈,言之有理。”曹操又是一笑,慢慢走到佐軍司馬麵前。


    佐軍司馬欲要拔劍,但被曹操快速按住他手臂,令他使不上力氣,他雙目瞪著佐軍司馬。


    “汝怎麽分清黃巾家屬和平民百姓?”曹操對佐軍司馬問道。


    佐軍司馬啞口無言,一方麵礙於曹操威勢,一方麵是理虧。


    曹操鬆開佐軍司馬的手臂,慢慢退走,對親衛命令道:“來人,把張豹首級掛在大纛上。”


    曹操手下四千步兵全部入城,搶掠者何止千人。但曹操不能把他們全部殺掉,甚至剛才佐軍司馬頂撞他,他都不能殺。


    槍打出頭鳥即可,既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又震懾了士兵。


    進退有度,這就是曹操。


    曹操的親兵把張豹的頭顱掛在大纛上,許多人驚唿起來。但百姓不覺,他們不認識張豹,不知道他是何官職。


    劉凡對曹操那邊的情況不聞不問,而是在最前方支了一口大鍋,下麵大火旺盛,鍋裏熱水沸騰。


    而跪在軍陣前方的士兵瑟瑟發抖,難道虎賁校尉要煮了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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