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為客,怎能拒之門外?裏麵請!”劉凡對曹操伸手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曹操客氣迴道。


    堂屋之中,劉凡和曹操相對而坐。劉凡令人呈上一壺酒來。


    “平日不喝酒,今日例外!”劉凡說了一句隻有他自己懂的話。


    曹操不明白劉凡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拿起酒壺就要為劉凡倒酒。


    劉凡一把抓住曹操手腕,道:“孟德要反客為主乎?自古都是主人為客人倒酒,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劉凡搶過酒壺以後,為曹操斟酌一杯。又自斟一杯。


    “操疏忽了,自罰一杯。”曹操說道,仰頭飲盡。


    “劉凡,字世民。河東安邑人。”劉凡又給曹操斟酌一杯,對曹操敬道,自我介紹。


    “曹操,字孟德,沛國譙縣人。”曹操也介紹道,兩人推杯換盞,共飲一杯。


    世民,世世為民!


    劉凡的表字很少有人知曉,世人隻知劉凡,不知劉世民。曹操也是第一次聽到,謂之奇也。


    “孟德可是奉朝廷之命,來救援長社?”劉凡對曹操問道。


    “說來慚愧,吾七日前就到了長社,隻是比世民晚到一步!沒有瞻仰到世民統軍的風采。”曹操遺憾的歎道。


    “孟德心中自有韜略,吾的雕蟲小技哪裏比得上。”劉凡說道,虛懷若穀。


    即便是曹操現在才三十歲,遠不到他的發力期,但劉凡一點不敢小看。這是一個將近兩千年曆史都沒有分析透徹的人。


    曹操二十歲以前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二十到四十歲,心有豪情壯誌,以安邦定國,光複大漢社稷為己任,奈何處處被暗中掣肘。四十歲以後,曹操已經是一方諸侯了,他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一種很矛盾的想法。曹操用他後半生的二十幾年,譜寫了一段傳奇。


    “豫州黃巾,潁川為最,轄十七縣,黃巾亂八縣,今世民定長社和陽翟,滅黃巾主力於兩城之間,黃巾在潁川隻剩六縣,陽翟南方的郟縣,郟縣東邊的襄城,襄城東的郾城,汝水以南的舞陽、昆陽兩縣。還有潁水北的臨潁縣。這六縣都在潁川南部,守城的黃巾也就數千不過萬,拿下這六縣對世民來說……”曹操說著把手伸出,做了個翻掌的動作,一字一頓得道:“易如反掌!”


    劉凡一直謙虛的話令曹操不知所措,索性錯開話題,道出今天來拜訪劉凡的目的。


    曹操這麽直白的話,誰都能聽得懂。他要和劉凡一起,合兵一處共同平定潁川。


    “不知孟德帶了多少人馬?”劉凡問道。


    “步兵四千,騎兵一千,都是拱衛京師的精兵。”曹操自信的說道。


    和劉凡不同,曹操的人馬不是直屬他的,隻是暫時於他統帥,戰事結束,他必須還迴去。


    而劉凡的士兵都是他親自招募,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兵都對劉凡十分仰慕、敬佩。真正的嫡係軍隊。


    “吾與孟德一起珠聯璧合,優勢互補,一定可以相得益彰。讓你我共飲一杯!”劉凡舉杯說道。


    平潁川六縣黃巾,對劉凡來說,確實易如反掌,曹操想分羹一杯,劉凡也不介意。


    長社、陽翟兩縣繁瑣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隻要朝廷重新派遣官員下來,便可以安定。等徐晃一到,他就開始清掃潁川南方。


    劉凡的戰場不單單指汝南、潁川一帶,等平定潁川以後,他還想北上冀州,那裏才是黃巾之亂的根源。


    “同飲!當與世民一起同舟共濟!”曹操舉杯應道。


    兩人互過三巡,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敢問孟德誌向在哪裏?”劉凡若無其事的對曹操問道。


    “兩年前,吾經古虢國,那個地方黃河狹窄處有一座砥柱山,那裏的河水最急,那裏的地勢最險,千百年來,砥柱一直巍然屹立在急流中不倒。吾願做黃河中流的砥柱山,即便是大漢隻剩下吾曹操一人,吾也要把這塊天支撐住。”


    曹操酒酣耳熱,誌存高遠。曹操有卓遠的遠見,他看到了大漢即將山河日下,危在旦夕。


    即便是知道大廈將傾,獨木難支。他也要試上一試。


    古虢國,漢朝稱之為郟州,在函穀關以東。


    上古時代,虢地河道狹窄處有一座山矗立在黃河的急流中,影響河水的通行,大禹治水時把兩邊的河道鑿寬,這樣這座砥柱山就像一根柱子一樣立在急流之中。


    這就是中流砥柱的來源。


    劉凡眉頭微皺。他知道曹操不可能猛誌常在,他是亂世英雄,太平盛世是治國安邦的能臣幹將,而亂世之中不可能屈居與人下。


    “孟德舍身為國,有如此碧血丹心,將來必定名垂青史。吾敬孟德一杯。”劉凡舉杯一飲而盡。


    走一步看一步,劉凡也不能說什麽?


    “不知世民是何誌向?”曹操又對劉凡問道。


    劉凡起身,躊躇的走了幾步。轉身對曹操緩緩的說道。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劉凡的語氣浩氣長存。


    劉凡心中的誌向不能告訴曹操,不然會翻起驚濤駭浪。兩世為人的劉凡比曹操看得更遠。


    這句話來自北宋範仲淹,從某一方麵來講,這句話包含著劉凡的心聲。


    孰不知,曹操此時心裏已經驚濤駭浪。


    從這一句話他聽到了劉凡對大漢命運的擔憂,並把大漢的利益放在首位,也聽到劉凡殫精竭力的為天下人民幸福而努力。


    這是什麽樣的政治抱負?


    這是何等的胸襟?


    這一刻,曹操明白,劉凡不單單是沙場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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