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姑臧縣。


    賈詡從遠方歸來,進入自家的小院。


    正在院子裏讀書的賈穆看到賈詡迴來了,連忙起身迎接並說道:“父親您終於迴來了,二十天前,河東劉凡又來拜訪您了。”


    “哦!”賈詡麵色一正,對賈穆問道:“他可留下什麽話語。”


    “沒有!但是我請他給我寫了一首詩。”賈穆迴道。


    “聽說河東劉凡文采斐然,讓我也目睹一番。”賈詡對賈穆說道。賈詡想看看除了憫農外,劉凡還有什麽佳句?


    賈穆拉著賈詡來到院子裏的石頭旁,對賈詡指了指。


    “還真是鍥而不舍。”賈詡心想,然後看向這首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僅僅這一句,令賈詡麵色變幻。


    人生幾何?說出了他的心聲,想他賈詡今年三十有六,已將近不惑之年。他博古通今,心中有九天攬月之誌,卻仍居茅廬,一事無成,惜哉!痛哉!


    是生不逢時?還是時機未到?


    賈詡把心中鬱悶之意拋去,接著向下看去。


    他一字一句的看,細細的體會。賈詡看到了劉凡的憂愁;感受到了劉凡對賢才的思念;表示出對待賢才要有禮。


    劉凡又表達了那些猶豫不定的人才他都會用心去接納,人才越多越好。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山不厭土,故能成其高,王者不厭士,故天下歸心,特別是最後一句話,畫龍點睛。


    “這是劉凡為吾兒寫,為吾看的,這是一首求賢詩啊!劉凡有王者之心也。”賈詡在心中暗暗想道。


    “父親有意否?”賈穆看賈詡默默不語,試著問道。


    知子莫若父,子也會知父。賈穆也快到成家立業的年齡了,在賈詡身邊時間久了,對自己父親的心思有些了解。


    “吾本想這次迴來,就前往河東去拜訪一下這個奇人,但是吾現在不想去了。”賈詡搖頭說道。


    “為何?”賈穆不解的問道。


    “謀士有五謀?還是四謀?不謀己,是否謀士乎?謀己,便不能為主全心全力矣。不想清楚,吾不能去也。”賈詡迴答道。


    賈詡也想過功成身退,但成功豈是易事?


    ……


    “報告主公,此戰估計殺死匈奴士兵兩千餘人,俘虜匈奴士兵五百餘人,獲得馬匹九百匹。這些匈奴人怎麽處置,是否要殺掉?”絳邑城西門依舊在燃燒,徐晃過來對劉凡報告道。


    “殺人並不是解決辦法的更好辦法。放走一個,讓赫連部落拿馬牛羊來贖人。赫連部落現在男人估計沒有多少了,我們隻要要求不是太高,他們不會不答應的。”劉凡對眾人說道。


    “現在赫連部落守衛空虛,是否可以突襲赫連部落?給他們致命一擊。請司馬大人定奪。”絳邑縣令邵陽委婉的向劉凡問道,征求他的意見。


    這句話帶著邵陽的情緒,他是絳邑人,赫連部落為禍多年,令無數家庭妻離子散,他恨極了赫連部落。


    “孫子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有敗無勝。匈奴乃遊牧民族,男女老少皆會騎術,控弦射箭。河西雖為西漢之上郡,但上郡為匈奴所居多年,現在是何情況?一無所知,赫連部落到底還有多少人馬?也不知曉;赫連部落附近有沒有其他部落?更不知曉;此為不知彼也。吾軍雖有五千,但多為步兵,對付遊牧民族,步兵不可取,雖有騎兵三百,但弓馬生疏,吾軍成形不足兩月,若是渡河作戰,就是不知己也。如此,吾軍談何能勝?”劉凡不露聲色的說道,語氣雖威嚴,但沒有責備邵陽莽撞的意思。


    “受教了!”邵陽躬身一禮。


    關羽和徐晃琢磨劉凡話中的意思,又上了一課。


    “把城門口的死馬盡量的拖出來,這可是好東西,所有匈奴人的屍體都丟到大火中燒掉。請縣令安排一下?”劉凡對邵陽說道。


    “諾!”邵陽領命。


    “公明,帶我到匈奴俘虜那裏。”劉凡又對徐晃說道。


    離西門不遠開闊地上,五百多匈奴蹲在那裏,他們手無寸鐵,被同樣多的漢軍士兵圍著,皮帽都被拔掉了,在這雪虐風饕的天氣中凍得瑟瑟發抖。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剛才置身於滔天大火間,煙熏火燎;現在蹲在天寒地凍外,饑寒交切。短時間內,他們體會了冰火兩重天。


    劉凡看著這些匈奴士兵,沒有絲毫同情。劉凡有意無意的說道:“留著也是浪費糧食,殺了算了。”


    劉凡說話時故意放開聲,在場的人差不多都能聽到。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一名匈奴士兵趕緊起身用漢語對劉凡求饒道。


    其他匈奴人則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都不懂漢語。


    數十名士兵出列,長矛指著喊話那人。


    劉凡走到那匈奴士兵麵前,並示意圍著他的漢軍士兵退下。


    “汝叫什麽名字?”劉凡盯著匈奴士兵問道。


    “我叫番餘。”那人迴答,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劉凡年紀看起來不大,但他麵無表情的神色,令番餘很畏懼。


    “汝等價值在哪裏?留著汝等有什麽用處?”劉凡說道。


    “若是將軍放了我等,迴去以後,必有重謝。”番餘對劉凡乞求道。


    “那你覺得你們每一個人值幾匹馬?幾頭牛?幾隻羊?”劉凡問道。


    番餘想了想自己部落的家底,對劉凡說道:“我們每人值一匹馬,一頭牛,五隻羊。”


    “再加一倍!若是不然,吾直接殺了汝等。”劉凡眼神一寒,狠狠的說道。


    一千匹馬,一千頭牛,五千隻羊。馬用來當戰馬,牛分運迴安邑,用做耕牛,羊一大部分分給絳邑那些房屋被燒毀的百姓,其他犒勞士兵。


    番餘鬆一口氣,咬牙說道:“可以。”


    劉凡要的差不多已經是他們能給的極限了,要不然被放迴去不想餓死,隻有解散部落,去投靠別的部落了。


    “今天放你迴去,明天你們赫連部落帶好東西來到今日你們渡河的地方,若是明日不來?吾讓他們血染黃河。”劉凡指著這些俘虜對番餘說道,語氣充滿了冷漠與森嚴。


    “是!”番餘唯唯諾諾的答應道。


    “來人,給他牽一匹馬。”


    過了一會,徐晃從馬群中挑選一匹最差的馬,牽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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