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透,王富貴就起來,因為進城要趕三個時辰的路,而且隻能搭著每天進城買菜的馬車,就要離開時候,王仁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爸,你要進城?”


    王富貴看到說:“是啊,你怎麽來了?”


    王仁道:“我也要進城,好久沒去了,找個朋友。”


    “恩,確實你也好久沒進城了,那就一起走吧。”王富貴也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車上除了王仁和父親還有兩個進城的村民,再加上一車菜顯得有些擁擠,坐在上麵有些顛簸,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幾句,隨著時間的推移,都被顛簸有些累的,也都不再說話。王仁身體跟著顛簸的馬車晃啊晃,感覺這真是一種煎熬,就在感覺自己要散架子的時候,縣城終於出現在馬車前方。


    城門由小變大,很快王仁看到城牆上刻著的“洪安縣城”四個紅色大字。王家村隸屬洪安縣,洪安縣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圍繞的城牆並不厚,因為並不是屬於邊境,沒有戰事問題,城牆就顯得有些應付了事。


    進城不需要盤查,此時城門有一些從其他村子來的馬車牛車入城,王富貴與王仁進城之後就從車上跳了下來,給趕車的村民扔了兩個銅板,算是車資。


    下車後,王仁與父親說要去找朋友,便與父親約好迴去的時間,獨自離開。


    王仁走在街上,看著已經接近一年沒進縣城,雖然生活了十幾年此時卻多一分陌生。王仁找了一間雜貨部,在裏麵購買了五個空瓶子,將每一個瓶子放了一粒藥丸,趁沒人注意將瓶子收進空間,王仁向縣城的鬧市走去,此時鬧市可謂人聲鼎沸,各種店鋪都開了門,到處是吆喝聲和砍價聲,街的兩旁有很多攤位,這些攤位賣的東西很雜,除了食物蔬菜也有很多書籍,古物、刀兵、器具等稀奇古怪的東西,王仁拿出一個家裏帶出布蒙住了臉,身旁經過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這也是沒辦法,怕碰到熟人。”


    王仁順著道路兩旁走,找了半天發現好位子都被別人占了,隻好找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坐下,看了眼周圍,各種攤位都掛著不小的招牌,王仁暗道失誤,忘了搞一個了,想來想去,找了一塊磚,在地上寫了起來。


    旁邊的攤位是個賣雜貨的年輕人,年輕人長相還算清秀,攤位卻有些另類,上麵擺滿了雜物,有罐子、瓶子、鞋子、褲子、還有金瘡藥、老鼠藥、甚至還有女人肚兜。


    年輕人看著王仁拿了一個磚頭要在地上寫字,對著王仁“畏,畏,兄弟,要飯在這裏是要不到錢的,太偏了。”


    王仁沒有理會他,繼續在地上寫,年輕人見此一臉笑意的湊了過來,道:“你還不相信,我跟你說,我要飯那會,這條街的所有地方我都試過,哪裏能要的錢多,我都知道,要不要提點你下?”


    王仁轉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不是乞丐,我是做生意的,賣藥。“


    年輕人有些驚訝,接著來了興趣,問王仁:”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賣藥的,啥藥啊,看你蒙著頭,是不是賣那些見不得人的藥品,比如媚藥?“年輕人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樣子。


    王仁懶得理他,字已經基本寫完了就差價錢了,心裏問了一下小巴,”多少價錢合適?“


    小巴的聲音響起:”一顆下品靈石。“


    王仁聽後直接在地上寫著十兩紋銀。


    小巴:”……“


    年輕人歪這頭看著王仁地上的字,讀道:”增強功力靈藥,伸腿瞪眼丸,十兩紋銀。“


    年輕人”噗“的一下樂了出來,”你也太搞笑了,大兄弟,你賣假藥也得帶點技術啊,先不說最差的靈藥也要百兩銀子,你這也寫的太簡單了,名字也是奇葩,作為前輩,我給你出個注意,你這樣寫,‘想要延年益壽,老當益壯嗎?想要夜禦數女金槍不倒嗎?想要突破瓶頸成為絕代高手嗎?隻需一粒雪山大力丸。’當然了也不能全這樣寫”,年輕人繼續很有經驗說”針對女性你要寫’玉泉養榮丸,讓你青春不老,容顏常在,豐胸美臀,治療減肥不反彈。‘“


    ”我覺得他說的對。“小巴的聲音頓了一下”除了賣假藥那塊。“


    王仁直接選擇了無視,拿出兩個瓶子,靠在一旁等著賣家上門。


    年輕人看王仁不搭理他有些感覺無趣:”你還不信,那就等著哪個傻帽來買吧。“


    還真像年輕人說的,一個時辰過去了,雖然角落偏僻但也有一些人經過,年輕人的攤位倒是賣出去一兩件雜貨,其他人都是看了眼王仁麵前地上的字,有的選擇無視,有的甚至嗤笑一下。


    王仁見此有些猶豫,難道這樣真的不行。


    正在這時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晃蕩了過來,公子哥身後跟著一人,點頭哈腰明顯的仆役打扮。王仁看了一眼此人,這人王仁曾近見過,他叫馬遠,父親是做藥材生意的,縣城的藥鋪都是他家供藥,家境不錯,不過人品不怎麽樣,遊手好閑,調戲少女,王仁與他有過衝突。


    王仁看到他過來,微微低下頭,免得被找麻煩。


    可是有時就是這樣,你越是躲,事情越是找你,馬遠現在正感覺無聊,”今天鬧市的美女怎麽這麽少呢?“看到角落處的王仁開始也沒怎麽在意,以為是要飯的,接著瞥了一眼地上的字,“咦”馬東停下腳步:”靈藥,嘿嘿,有好玩的了。“


    馬遠看著低頭的王仁,趾高氣揚的問:“小子,你這是靈藥嗎?”


    王仁沒抬頭啞著聲音迴答:“是。”


    “是?口氣不小啊,在這洪安縣除了幾個藥堂有靈藥賣,我還真沒聽過誰賣靈藥。”馬東又問他的仆從“你聽過嗎?”


    “沒聽過,少爺說沒聽過,肯定沒聽過。”仆從諂媚的笑著道。


    馬遠也笑了起來:“賣藥的,人家的靈藥價值千金,你這十兩紋銀,不會是假的吧?”


    “是不是假的,你可以試試?”王仁感覺是躲不過去了,抬起了頭。


    馬遠看了一眼抬頭的王仁,王仁和當初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何況還蒙著頭,那遠沒認出來:“試試?你說試試就試試,如果是假的呢?”


    “假一賠十,我認罰。”王仁看到馬遠沒認出來,鬆了一口氣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馬遠正等這話呢,高聲道”來來來,大家做個見證啊,這人說他買的靈藥,如果是假的,假一賠十。”


    鬧市本來人就不少,雖然這裏比較偏僻,可是經這麽一鬧也圍過來不少人。


    一旁雜貨攤的年輕人走過來,點頭哈腰“馬少爺,馬少爺,這人是第一來這裏,可能有點傻,別和他一般見識。”


    馬東看著他:“你誰呀?你們是一夥的。”


    年輕人兩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人穿的也挺破的,挺可憐,咱們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馬東皺著眉頭:“滾一邊去,別打擾本少爺的興致。”


    年輕人退了一步,對著王仁小聲說道:“還不跟馬少爺道歉,趕緊收了你這破攤”說著還一頓擠眉弄眼。


    王仁看了年輕人一眼,這人心眼不壞。


    馬東一推年輕人,“你特麽是非要管閑事麽?信不信我讓你在這擺不了攤。”


    年輕人被推的一趔趄。


    “大家都看著呢,賣藥的,你剛剛是不是說,靈藥如果是假的,假一賠十。”馬遠當著圍過來的人說道。


    王仁看到圍過來的人群:“是我說的。假一賠十。”


    年輕人見此“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眼王仁,何苦呢。


    “假一賠十?你看他那樣賠對的起嗎?”一個圍過來的人說。


    “我剛剛也看到這個攤位了,騙人的。”


    “就是,一看就騙人的。”


    馬遠一抬手,得意的說:“大家靜一靜,我馬遠雖然平時玩鬧了一些,今天卻要替天行道。“接著對著王仁道:”看你可憐,我也不要你假一賠十,這樣吧,如果是假的,你就在地上爬三圈,學兩聲狗叫怎麽樣?”


    王仁看著他,眼神轉冷。馬遠也戲謔的看著他。王仁沉聲道:”好。“


    馬遠哈哈一笑,”一言為定,這是十兩銀子。“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塊銀子,就要拿起藥瓶。


    王仁伸手一擋,馬遠見此道:”怎麽?你要反悔。這麽多人可看著呢,你要是反悔我可要帶你見官。“


    王仁目光直視馬遠,用手在地上對著十兩紋銀一抹,”十兩不買,現在五十兩。“


    ”黑,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馬遠道。


    ”價格是我定的,我現在覺得十兩便宜了,我要五十兩,愛買不買。“王仁冷冷的迴答。


    馬遠的仆從見主子不高興,對著王仁一指”你小子是不是找打。“擼起袖子作勢欲上。


    馬遠抬手製止仆從,臉上也變冷:”小子,是不是我拿出五十兩,你就漲到五百兩了?“


    圍觀的一人張口”是啊,你要是這樣,誰買得起?“


    又一人說:”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騙子把戲。“


    ”小子,不行就滾吧,趁現在事情還沒鬧大。“圍觀群眾紛紛開口指責。


    王仁聽著人群中各種聲音眯起了眼睛,聲音提高:”眾人見證,五十兩一瓶,不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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