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看了一眼李冕坦然悠閑的樣子,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入手,征募他擔任錢糧師爺。


    孫傳庭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日子還早,總會有時機。


    李冕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帶著雉奴離開了冷淘攤子,順著金水河畔趕迴了府裏。


    目前簡簡單單的日子,李冕不感到枯燥,反倒是挺樂在其中。


    閑來無事,在京城的十裏煙花勝地四處走走,絲竹歌聲入耳的同時,傳來一股股脂粉味道。


    脂粉氣濃得有些膩人,總歸是女人的味道,大多還是沒有破瓜的清倌人。


    李冕很享受現在安逸的日子,實在是閑得無聊了,路過陳圓圓所居住的廊院,還能與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坐著閑談幾句。


    以陳圓圓引來無數官紳公子追捧的姿容,隻是坐著閑談,也是一件難得的消遣。


    李冕走到精致小樓附近,天色逐漸陰沉了下來,附近的廊院小樓點亮了一盞盞燈火。


    暈黃色的光亮透過窗欞,給金水河畔的廊院罩上了一層人煙味。


    居住在金水河畔的人家大多是頗有家資,家裏的管事大娘子提著籃子走出了廊院,采買晚上所需的菜蔬。


    日常是一日兩餐,清晨草草吃過以後,趕往各自的綢緞莊、茶莊或是前往了官署衙門。


    晚上吃的就比較豐盛了一些,需要采買的雞鴨魚肉較多,便由管事大娘子親自去采買。


    李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順著這條路迴府裏,與不少人混了一個臉熟。


    迴去的路上,不停有管事大娘子給他打招唿,全都一一點頭迴應。


    還有一些比較好事的管事大娘子,見他穿著綢緞,又是一名唇紅齒白的小郎君,熱絡的給他介紹娘子。


    李冕笑了笑,直言不諱的說出了已經成親,感謝了管事大娘子們的好意。


    管事大娘子多數是不相信,富家公子難能在弱冠年紀成親,少說也要在風流幾年,才會收了心準備取上一房溫婉可人的娘子。


    偶爾的時候,管事大娘子見到李冕和陳圓圓閑聊,看起來頗為相熟,更不相信李冕成親了。


    想來成親隻是托詞,心裏恐怕隻有這一帶最漂亮的小娘子陳圓圓了。


    以陳圓圓的漂亮臉蛋,管事大娘子認為自己若是個男子,同樣會對她動心。


    漸漸沒人給李冕說親了,不過,卻也有一些管事大娘子拿著這件事與李冕說笑。


    李冕路過精致小樓的時候,準備直接走過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隔著很遠,便瞧見精致小樓的二樓窗欞旁,擺放著一盆淡紅色辛夷,看起來頗為醒目。


    為了讓辛夷接觸光亮,生長的更好一些,二樓的柳條窗格難得撐開了。


    “撐著窗子的木杆,別掉下來了。”


    李冕沒來由想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隨後又忍俊不禁的笑了:“沒想到我也有庸人自擾的一天,陳圓圓沒有一個姓武的相公,我也不姓西門。”


    雉奴歪著雙環髻腦袋瓜望著辛夷,隻不過想法與李冕完全不同,心裏想著如果辛夷結的果子能夠做成蜜餞就好啦。


    “公子稍等,還沒請公子吃過奴家的豆腐。”


    李冕剛要邁開腳步離開精致小樓,瞧見二樓的窗欞裏出現一張水墨畫般的臉容,輕輕喚了一聲,隨後精致小樓裏傳來‘噔噔噔’等下樓聲。


    陳圓圓打開了門閂,秀眉如黛的臉容,清麗出塵的氣質,出眾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偏偏就是這麽一位姿容絕代的美人,邀請李冕吃她的豆腐。


    李冕神色有些古怪,想笑吧,對方又不知道吃豆腐的另一層意思。


    不笑吧,實在是忍俊不禁。


    就在李冕露出笑容的時候,突然愣住了,看了一眼還在上下跳動的怒放牡丹,輕咳了一聲:“嗯……小娘子一個人在家,應該忘了某些事情。”


    忘了事?


    陳圓圓一臉的困惑,不明白李冕這話的意思。


    家裏的雞和鴿子喂過了,菜畦澆過水了,養在缸裏的魚也換了井水。


    沒有什麽事情忘記做了,唯一沒有做完的事情,正給辛夷澆水就看見了路過門前的李冕。


    陳圓圓思索了半天,沒有想明白李冕這句話的意思,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


    “呀!”


    陳圓圓瞬間紅透臉,紅的發燙,如同燒開了熱水的銅壺,捂著臉,‘噔噔噔’的跑上了二樓。


    紅肚兜束縛著胸前本就難受,何況她是波濤洶湧到驚人的地步,勒的很緊才能掩蓋怒放牡丹。


    卻也讓她的胸前十分難受,每逢迴到家裏以後,便解開了紅肚兜,讓婀娜的身子舒服一些。


    陳圓圓今天送走了沈宜修,照例是解開了胸前的紅肚兜,本想著今天不會出門了。


    誰曾想,意外撞見了李冕,由於答謝的心切,忘記了怒放牡丹沒被紅肚兜勒住,急匆匆的走下了樓廊。


    雉奴又是看了一眼自己,跟著姑爺走進了精致小樓裏,羨慕的說道:“奴婢什麽時候才能像圓圓姐一樣,可以養活一堆孩子。姑爺一肚子學問,肯定知道啦,趕緊給奴婢說說。”


    李冕坐在八腳圓鼓凳上,看著正在關門的雉奴,說不出話來了。


    再是有一肚子學問,對於這件事也無法多說。


    主仆二人在雅致的一樓稍等了片刻,又傳來了樓廊被踩動的聲音。


    陳圓圓再次走下了樓廊,胸前的盛景被遮蓋住了,臉容上的紅暈還沒消退下去。


    陳圓圓不敢直視李冕了,推開了廊院的木門,走過去割了一塊白豆腐。


    由於李冕是出來閑逛,手裏沒有帶著菜籃子。


    她隻能放進自己的菜籃子裏,隨後遞給了李冕。


    陳圓圓白嫩如羊脂玉般的手臂,即便是穿著布裙,依舊是賞心悅目。


    不過,剛剛伸出去,卻又僵在了半空。


    陳圓圓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用自家菜籃子送給李冕白豆腐,有著白娘子給許仙送傘的嫌疑。


    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早在宋元話本《西湖三塔記》裏就有了,不少伶人唱過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


    陳圓圓作為最有名的伶人,是知道的,手臂便僵在了半空。


    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娘子是女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科創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科創板並收藏我的娘子是女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