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河,閑置在家的童太位邀請了宋良嗣一起釣魚。


    兩人就準備了長杆,在拱橋旁邊釣魚。


    雖然沒有明火執仗的標明身份,旁邊魁武的彪形大漢卻標示著他們的不凡。


    汴河是大趙國重要的漕運交通樞紐,商業交通要道。


    二十年前可以看到人口稠密,商船雲集,人們有的在茶館休息,有的在看相算命,有的在飯鋪進餐等等場景。


    還有“王家紙馬店”,是賣掃墓祭品的,河裏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纖夫牽拉,或船夫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


    如同清明上河圖所述。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


    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麵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


    大的商店門首還紮“彩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


    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


    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車、人力車,有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樣樣俱全,把一派商業都市的繁華景象繪色繪形地展現於人們的眼前。


    兩人釣了許久,卻不見魚兒咬鉤。


    卻不見兩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童貫童太尉低聲問道:


    “如何,咱吩咐的事情辦好了嗎?”


    宋良嗣立刻答道:


    “俱已準備妥當,倒是聽說了一些傳聞,龍虎山的天師替官家卜了一掛,預示著北方大吉,可興刀兵。


    不日便有好事發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兩人相視一笑,龍虎山天師府傳人所言也隻是傳聞而已,跟他這些太尉有什麽關係?


    童太尉有些唏噓不已的說道:


    “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來龍虎山上的大師有大法力,恐怕其言也不假,就是不知道那個女真人何時能夠突破上京府。”


    宋良嗣撇嘴一笑,言道:


    “太尉前些日子不是跟吾說了,如今他們的國朝名將已經被調到了幽州,連咱們都知道這是自毀長城之事,估計大梁國要倒大黴了。”


    這時,童太尉也有些擔憂的說道:


    “耶律大石畢竟是國朝名將,若他頂在燕雲十六州,怕是咱們沒有多少機會。”


    宋良嗣無言,他也沒有什麽對策,他也不清楚大趙的西軍是否打得贏對方的國朝名將?


    最後隻能強打精神說道:


    “大梁國已是內憂外患,頃刻間便要分崩離析,還請太尉放寬心,燕雲之地的梁兵有沒有什麽戰意,咱們定能一戰定乾坤。”


    有了宋良嗣的鼓勵,咱們太尉寬慰了不少,隨後風輕雲淡的說道:


    “無妨,雜家有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些許功勞罷了,這些對老夫而言,不過是過手雲煙,朝堂上的權勢,不值得留戀。


    有時候老夫反而覺得,能在閑暇的功夫內,在這汴河之上釣釣魚,亦是別有一番滋味。”


    “好,太尉有這番心態,在下拍馬不及,著實佩服。”


    宋良嗣趕緊在旁邊捧著臭腳,盡挑好話說。


    就在這時,有幾名快騎闖入汴京,他們額頭上的頭盔都插著紅翎,縱使是在鬧市當中,依舊是策馬狂奔。


    旁邊的行人可不敢有絲毫怨言,反倒是紛紛避讓開來,人流從兩邊撤去。


    曆朝曆代的法律都會做出各地守軍不得對使者進行攔截盤問的規定。


    違令者殺無赦。這也就使得八百裏加急使者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


    當然也沒有那些不開眼的敢去攔這種800裏加急的信使,真要是在某個地方出了差錯。


    誰敢殺皇差搶急報,誅連三族都是輕的,雞蛋黃都給你搖散了,全府上下給你殺個雞犬不留。


    童太尉也注意到這一點,頓時眼神開始變得明亮,頓時顧不得手上的魚竿,直接站起了身子,望向了皇宮方向。


    宋良嗣眼神比較好,直接驚唿到:


    “太尉,趕緊收竿啊,您這邊上魚了,這魚已經上鉤了。”


    童貫撫須長笑道:


    “不錯,老夫的魚兒上鉤了呀,老夫這就要去收取自己的漁獲。”


    隨機撇下了自己的魚竿,三兩步就上了旁邊的快馬,直接縱馬,狂奔而去。


    他可是西軍的太尉,自然是馬術精湛。


    ……


    緊接著咱們宋官家就得了消息,梁國大敗,女真人勢如破竹,一路攻城略地。


    而大梁國就連上京府都丟了,估計接下來中京也離丟掉不遠了。


    憑借女真人的滅國速度,要不是再不迅速行動的話,估計連口熱湯都喝不上了。


    於是咱們宋官家急了,立刻作出了出兵的決定,然後私下跟那些相公們商量一番。


    其他人都是棱模兩可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既不讚成也不反對。


    隻有相公宇文虛中給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大趙國怎可背棄盟約,這大銀本是狼子野心之國,虎狼之師。


    與虎謀皮,後患無窮,望官三思啊。”


    在另一個時空。


    宇文虛中卻是當日童貫北伐之前,極力上書反對背盟伐遼一事的不多幾人之一,而且一開始就將崛起的女真視為大敵。


    後來童貫大敗的事情,以及大宋一係列的迷之操作,證實了這位宇文相公的正確,他並非清流而是實幹家。


    在曆史上,他也是一個頗為傳奇的人物,宋史上有傳,金史上也有傳。


    從一開始他就清醒的認識到女真必然是宋朝大敵,但是後來他也是主持北宋向女真求和的重要人物,割讓太原河間等三重鎮的和約就出自他手。


    北宋滅亡之後,他又在做為南宋的求和代表出使金國,被金國強迫留下,居然做到了禮部尚書,翰林承旨,封河內郡開國公的高位。


    這位當了金國大官的宇文虛中,居然棄家南奔,結果被金國擒獲,砍了腦袋。一生之跌容起伏,讓人足夠歎為觀止。


    當然,其中也有秦檜出賣的功勞。


    咱們大趙官家經過三思而後行,於是鄭重的說道: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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