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林西洋!”林西君最為痛恨且不齒於在外麵偷腥的男人,況此次還是她且敬愛的哥哥,…這讓她無法接受:“…你真讓我失望。”


    她咬牙切齒的說。


    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剜在林西洋的心頭上。他欲言又止,至再次開口,似是已有大半個世紀那般漫長了:“我…對不起你嫂子。”


    “林西洋,我隻告訴你這一次,你聽好了。”林西君吐口氣,平靜了一下,才道:“你若還要執迷不悟,那麽我與你,…兄妹情斷。”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一旁的溫謹言有些驚詫。他那時候才真切知道,林西君是何等決絕。


    林西洋也同樣錯愕:“小君,你別逼我好麽?”


    “再見。”說完,林西君掛掉了電話,那頭的林西洋便隻能聽到“嘟嘟”的忙音了。


    因為夜晚太安靜,所以此番對話,周忍是全部聽進到耳朵裏去的。待房間重新安靜下來之後,方才她的那一抹惶恐,瞬間放大。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


    “果然,這就是林西君的風格呢。”周忍冷笑:“你還沒有與她說,勾引她哥哥的那壞女人便是她的大學室友吧?”


    聞言,林西洋崩潰:“寶貝,我現在腦子已經很亂,連你也要逼迫我麽?”


    他自知周忍這是在拿話激他。當初這段註定被唾罵的戀情得以開始,便是與林西洋的窮追不捨密不可分的。


    那時周忍顧及到這林公子的家室,自持以斷然拒絕的態度,隻,…又是誰風雨無阻,不間歇的每日都要到她的學校裏來送花送禮物給她的呢。


    人生的十字路口,便是一步錯,步步錯了…


    如今的苦果,周忍也隻能選擇接受:“沒有逼迫你,我隻是不想與你分開。”


    “我沒有要與你分開!”


    “是麽?”周忍根本不確定:“你,想與我一輩子在一起麽?”


    林西洋點頭。


    “好,那你便離婚吧,和那個女人。”


    聞言,林西洋驚詫。他朝向對麵周忍清澈的眸子望過去,才驚覺此刻自己是有些…玩火自焚的意味了。


    瞧見麵前的這個男人沉默,周忍的心頭一下子涼了半截,她冷笑:“怎麽,那女人在你的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甚至…還是要遠遠超過於我,…對麽?”


    林西洋搖搖頭:“不是的寶貝,你突然提出來這個,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就說,你想不想為了我和她離婚,然後和我結婚?”周忍打斷林西洋。


    林西洋又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倒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裏寫到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的故事,通常男人們得到了一種女人,又自然而然會想著另一種截然相反的女人。


    後來林西君在評價她的哥哥與他的這兩個女人關係之時,便是這樣說的。


    “看來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遲遲,林西洋遲遲沒有迴答她的話,周忍的心,便徹底涼透了。也許,也許當初自己該堅定一點的,這樣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狼狽的自己了。


    “我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林西洋如是說。


    “陪我睡覺吧,林西洋。”周忍不再追究,便先躺下睡了。


    來日方長,她想,既然已經毫無退路可言,那便隻有激流勇進了。


    海島上,從遙遠的,海的那邊飄來的風醞釀著一場暴雨。這冷氣順著窗逼迫進林西君他們的小屋,似是有所察覺,溫謹言起身去關窗。


    看來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林西君睡不著,此番有了動靜,她方開口:“謹嚴,你覺得林西洋可以被原諒麽?”


    此刻溫謹言關窗迴來鑽進被窩,順便也把冷氣帶了進去,全部傳給了林西君,惹得她大叫:“你走開!”


    可溫謹言並沒有鬆手,不一會兒待溫暖再次包圍林西君之時,她才肯作罷。


    “你不用詢問我的意見,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生俱來的處事方式。”溫謹言緩緩道:“隻若你覺得怎樣是舒服的,便怎麽來好了。”


    “我…並不想原諒他。”


    “那心裏不痛麽?”溫謹言問。


    “痛,但也抵不過恨。”林西君道:“我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哥哥。…至少現在,我是一點也不想再與他說話的。”


    “好了,不想了,睡覺。”溫謹言隻覺這小妮子愛憎分明得可怕,這怕是哪一天他不小心得罪了林西君,那時該怎麽辦才好。


    “好,睡覺。”


    那之後,在溫謹言的要求下林西君又被老先生檢查了多次,但都不是喜脈。溫少爺嘴上說著不介意,但事實表明,他的確乃口是心非的。


    且近來,他總是早出晚歸,一副很忙的樣子。


    前幾日因為林西洋的事情鬧心,近來又是因為溫謹言的不冷不熱,致使林西君的心情一直有些抑鬱。


    這晚溫謹言又是披星戴月迴來,林西君淡淡道:“我想迴京城了。”


    這裏沒有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玩伴,就連她唯一熟識的溫謹言,還是一天到晚的不見人影。


    “才一個多月,還不到時間。”溫謹言邊說邊進了浴室。


    林西君跟上去:“為什麽,你在忙什麽?”


    覺得說錯話,她又連忙改口:“非得在這裏待三個月不可麽?”


    自打那次爭吵後,林西君改變不少,她不再過問溫謹言任何有關工作的事情了。隻這點變化,溫謹言倒是從未發現。


    溫少爺點點頭,轉而問:“吃飯了麽?”


    “吃了。”但事實是,林西君並沒有胃口吃東西。


    此番,溫謹言前來海南島嶼,一是為與林西君度蜜月,這第二便是,…他要聯絡昔日奶奶在這邊的那些親戚,協同他們的幫助,建立與大馬那邊的通道,使得“芳華絕代”正式打開國門,成為一種名副其實的世界一流品牌。


    廣州那邊已是餘潮生的天下,他不便插手,那麽要往南發展,便隻有從奶奶的故鄉這裏為突破口了。這也是近來,溫謹言總會早出晚歸的原由。


    “現在呢,想吃宵夜麽,我給你做。”從浴室出來,溫謹言問。


    林西君搖搖頭:“沒胃口。”


    “少吃點,我去做。”說著,溫謹言便去了廚房。


    林西君跟上去,問:“你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麽?”


    ☆、第47章


    聞聲,溫謹言頓住腳步,他慢慢轉過身,迴:“我想,但也要順其自然。”


    良久,又似是忽覺到了自己近些天對林西君的壓迫,令溫少爺生出一絲愧疚,他才繼而道:“你不必…自責,我們還有很長的未來可以等待他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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