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乃家族企業,董事長親自調任,眾人自是無話可說。隻某些隨著餘潮生做事的高層戰戰兢兢聽著溫海納公布調任名單,心下倒都有些不滿。


    他們乃公司元老,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不說,如今隻是僅僅一朝跟錯了人,便落得丟了工作的下場。


    倒是新上任總經理的溫謹言,卻一言不發了去。他是真的不知溫老頭竟還有如此魄力,在眼下看來,老頭是真真下定了決心要清理這早已烏煙瘴氣的“芳華絕代”無疑。畢竟,此乃他畢生心血。


    雖嘴上不說,但溫謹言心裏卻明鏡似的。近來餘潮生動作著實有些光明正大得很,單單拿他與“華誼”二公子走得相近這一說,便是足足可以惹惱了溫海納的。


    他平生最記恨背叛。


    隻溫老頭還是慈悲了些,並未將此人趕盡殺絕,而是…


    而是允了他一方天地,一筆基金,從此闖蕩是好是壞,便也與他們溫家無關了。溫謹言明白,老頭此舉,便是完全將自己與那餘潮生放在了對立麵的。


    若是將來餘潮生大有作為,那麽他們二人自是免不了要有一場惡戰了。


    如此,攥著溫氏改名換姓的賭,這老頭隻當作是歸還當年欠下的債。


    隻如何,這都是溫老頭自己做下的決定了,他尊重便好。大不了,他僅是一無所有罷了…


    思及此,溫謹言問:“西君,若我變成了一個窮小子,你還會跟著我麽?”


    聞言,林西君舒口氣:“就這事啊!”


    “怎麽,這事有問題?”


    此刻綠燈亮,溫謹言一個轉彎,林西君身體便傾斜一番。待坐定,她才笑笑:“如果我說,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是你的妻子,那麽你可不可以,舒展開眉毛了?”


    林西君說完,便一直是望著溫謹言的,她迫切想聽到答案,因她不想看到溫謹言不開心。


    看了看林丫頭傻傻的眼神,溫謹言嗤笑一聲,撫撫她的額頭:“我哪裏皺眉頭了?”


    “剛才明明就有的!”


    “沒有!”


    “有!”


    “…”


    至市郊,溫謹言停下車:“到了。”


    林西君透過車窗看看,周圍盡是居民小院,街頭巷尾的古瓦磚牆,莫名,她便覺得親切。自記事起再大一點,她便很少還見到有這樣的地方了。


    此番,她著急下車,興奮道:“這裏空氣真好呢!”


    “確是挺好的。”


    “這是哪裏啊,謹嚴?”


    “小寶的家。”


    “小寶?”


    說著,溫謹言拉起林西君的手,邊走邊道:“隨我去一個地方。”


    倆人便並肩穿過一條條街,一道道巷,終至一氣勢宏偉的高大建築旁。此建築乃襲承故宮工藝,金黃色的琉璃瓦,青綠色的簷飾,坐落在具有古樸民風的四合院周圍,非但不顯突兀,卻沒來由的一陣和諧,相互輝映。


    林西君驚訝:“這裏,怎還會有這般建築?”


    溫謹言笑笑,隻拉著林西君推門進去,接著,便是一金碧輝煌而又空曠無邊的內裏,照耀了林西君。


    見林丫頭滿眼皆是驚訝與欣喜,溫謹言撫了撫人後腦勺,問:“喜歡麽?”


    林西君無意識的點點頭:“喜歡啊…”


    “喜歡?”溫謹言嘴角盪起漣漪:“那便在這裏,舉行我們的婚禮吧。”


    “呃?”意識到溫少爺說的是什麽,林西君不相信道:“你說真的?”


    “我何時欺騙過你。”


    “那,那這裏的主人可知?”


    溫謹言笑笑,竟照著林西君的口吻道:“如果我說,這裏的女主人便是你,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懷疑我對你的誠實了?”


    “你說,這會所是溫家的?”林西君恍然。


    “呦,還不傻。”溫謹言抿了抿笑意,道:“這是溫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家別院,珍藏珠寶用的。至我18歲成人那年,老頭將這裏翻新,打造成了如今在京城內盛行的會所,隻不曾對外開放而已。”


    ☆、第36章


    林西君朝裏麵走去,圍繞大廳轉了一周的同時,還親自上手摸了一圈,才點點頭,感嘆道:“倒是一點不輸了‘連理枝’呢!”


    見林丫頭一臉認真的小模樣,溫謹言心下竟覺有一絲絲,…可愛,他便一把撈過來林西君的腰肢,俯視道:“怎麽樣,找了我做夫君,有沒有覺得幸福之極?”


    呃…


    林西君莞爾:“該迴去了,溫謹言。”


    這人越發變得自戀了,以後可得拿他怎麽辦?


    “那,我便在這裏布置了。”溫謹言也不計較,隻順從的牽著林西君的手掌。


    “哦,對了,那日我與鄒媚確說,我與她,要一同舉行婚禮來著。”


    聞言,溫少爺倒是頓住腳步:“你怎敢擅做主張?”


    “怎麽,…你不樂意?”


    “你說的不作數!”


    “哦。”林西君不知這有何不妥,便惹著了這溫少爺:“能問一句,為何麽?”


    溫謹言便瞪大了眼睛望著林西君,…他著實有些無語。一把甩開自己手掌裏林西君的纖纖玉手,溫少爺便率先走了出去,爾後才有他的聲音漸漸飄來:


    “我與你的婚禮是獨一無二的。”


    隻還有一句話,他正在氣頭上,便憋在心裏沒說出來。…他想,他的新娘也是獨一無二的。


    這邊,林西君心下倒是沒在意這些的,她隻怕是,鄒媚那丫頭鐵定又會因為此事跟她鬧騰。


    近幾日等來盛夏的尾巴,天兒雖炎熱,但同前幾日的粘稠想比,還是清爽了不少的。隻,單因這天氣的變化,倒也能使得“芳華絕代”裏怨聲載道一片。


    說來,與那日溫董的調任令也是密不可分的。這次溫海納雷厲風行,自那會議結束次日,便陸陸續續有人捲鋪蓋迴了家,底下的員工自然是不樂意的:


    “這般炎熱的天兒裏為他們做牛做馬拚業績,到頭來還不是落得個走人的下場,想想就tm的冤!”


    “關鍵是,原那溫謹言便是溫海納的兒子!”


    “白瞎了我對他的思慕,…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


    “這是人家族企業內部的事情,你們在這裏浪費時間嚼舌根,還真不如去丟個簡歷來的值得。”同樣端著一箱子的餘霜走過來,插了句嘴。


    見是原市場部經理,現總經理的秘書也被辭,那人群心下自覺有些平衡,便都默不作聲散了去。


    餘霜搖搖頭,再轉過身之時,便看見了溫謹言。


    “收拾好了麽?”


    今日是周末,溫謹言自是不用來上班的,那麽此番他特意前來,難道是專門為自己送行來的不成?


    點點頭,餘霜道:“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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