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人聲鼎沸。


    上課鈴,下課鈴不斷。


    一波又一波大學生,從邦妮的辦公室前走過。


    可無論瑪格麗特如何叫喊。


    始終沒有任何人往辦公室看一眼。


    安妮一遍遍凝聚力量。


    卻一次次失敗。


    青春痘男生仿佛變成一座雕像,以單腳著地的詭異姿態,站在邦妮的辦公桌前,一動不動。


    “他好像不是現代人···”


    白辰的判斷嚇了三女一跳。


    “是校園風,但不是現代校園風。”


    “我隻是在喂投給onlyai的訓練養料裏看過這種流行於二戰時期的紐約校園風。”


    白辰伸出右手。


    毫無阻滯的插進青春痘男生的後腦勺,然後從它的天靈蓋伸出手指。


    青春痘男生仿佛沒有任何知覺,對此毫無反應。


    瑪格麗特飛起一腳踹向青春痘男生的要害。


    卻隻踢到了一堆空氣,踢了一個寂寞。


    “你們這樣做,不太好。”


    一道飄渺的聲音從地板下方響起。


    一團模糊的幽影從青春痘男生的身體裏飄了出來。


    “鬼呀!”


    瑪格麗特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務,如八爪魚一樣抱住了白辰。


    “瑪麗小短腿,你夠了!”


    安妮再也忍不住試圖將死死抱著白辰的瑪格麗特從白辰身上摘下。


    瑪格麗特環著白辰的脖子,一雙充滿彈性的大長腿絞著白辰腰部,無論安妮如何用力,她就是不離開白辰。


    “紐約大學不是舊大陸的神學院,你們不應該用中世紀對待女巫的方式對待我的學生。”


    模糊的幽影,對著白辰麵前的空氣咆哮著。


    “主人,這好像是這間辦公室過去的某個時間片段。”


    恩佐斯觸須從幽影所在的空間穿過。


    和青春痘男生一樣。


    祂什麽也沒碰到。


    白辰雙手發力。


    如摘樹袋熊一樣將瑪格麗特從身上摘了下來。


    一旁的安妮連忙抓住瑪格麗特的雙手。


    和白辰一起將她放在邦妮的辦公桌上。


    瑪格麗特微微一扭。


    實木打造的辦公桌,就像是紙糊的一般,化為了碎片。


    瑪格麗特愣住了。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


    白辰猛地將她從原地拉了出來。


    下一瞬。


    碎成一地的辦公桌又完好如初。


    瑪格麗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要不是白辰及時出手將她拉出這詭異的辦公桌。


    她十有八九就會成為辦公桌的一部分。


    白辰救了她的命。


    “我懷疑我們進了這間辦公室的異常時空。”


    “我們看到的,無論是辦公室外的那些學生,還是青春痘男子,模糊幽影等奇異存在,都是這個辦公室過去的一部分。”


    “所以無論我們如何唿喊,那些並不存在於現在的學生都無法看到我們,迴應我們。”


    “大家小心,盡量不要觸碰辦公室裏的東西。”


    “嗯!”


    安妮信服的點點頭,她相信白辰的判斷。


    差一點就死掉的瑪格麗特也收斂了乖張,老老實實站在白辰身旁。


    唯獨邦妮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兩眼放光的看著一切。


    “異常時空果然存在。”


    “我的設想是正確的。”


    “我能用數學將異常時空計算出來。”


    邦妮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對於一名誓要用數學研究世界本質的天才數學家。


    沒有什麽比她親眼看到異常時空,更讓她激動了。


    一直以來,邦妮就覺得這個世界沒那麽簡單。


    除了祖國人等反物理常識的沃特英雄。


    這個世界還有許多違背基礎規則的東西長久困擾著她。


    今天,她終於親眼見到了異常時空這樣的詭異現象。


    怎能不讓她心花怒放。


    “白辰,我可不可以拿一份紙筆?”


    邦妮期盼的看著白辰,她希望現在就開始計算。


    白辰剛要說話。


    一位穿著黑色教袍。


    胸前掛著純銀打造,合作教會徽記的教士。


    從辦公室內用來裝飾的壁爐裏走了出來。


    雕像一樣的青春痘男生動了。


    他畢恭畢敬的走到這位頭花發白,皮膚如枯樹皮一樣褶皺,臉上長滿褐色老人斑的黑袍教士麵前。


    向他行了個禮。


    “老師!”


    黑袍教士擺擺手。


    青春痘男生,如破碎的畫卷,在空氣中消失了。


    黑袍教士悄無聲息的飄到了辦公桌前。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邦妮。


    邦妮下意識地躲到了白辰身後。


    “每次看到你在辦公室裏研究數學,我就想到了我的老朋友阿爾伯托·愛因斯坦。”


    “邦妮,你和他一樣的才華橫溢。”


    黑袍教士聲音沙啞。


    他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感慨。


    在邦妮身上,他看到了數學家對數學的癡迷。


    接著,黑袍教士轉過臉。


    看向了躲在白辰另一側的瑪格麗特。


    黑袍教士冷峻的麵容出現了一絲柔和。


    “你是瑪麗亞的直係血親吧。”


    “孫女還是重孫女?”


    “你和我疼愛的學生瑪麗亞一樣驕傲,嗯,都是紐約大都會最漂亮的鳳凰。”


    瑪格麗特張大了嘴巴。


    她沒想到這位從壁爐裏走出來的黑袍教士,居然和她奶奶有師生關係。


    最後,黑袍教士的目光落到了白辰臉上。


    “抱歉,用這樣冒昧的方式和你見麵。”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我毀掉我遺落在合作教會總部的身體。”


    白辰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黑袍教士搞了一大堆玄虛。


    居然是想請自己幫忙?


    一根溫熱的手指落到白辰的後背。


    安妮隔著白辰的衣服,在白辰背上寫下了她的意見。


    “別摻和。”


    “祖國人都不敢衝進合作教會的總部。”


    白辰收到了安妮的提醒。


    他準備隨時召喚瓦斯琪。


    “我不知道合作教會的總部在哪兒。”


    “就算我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摧毀你的身體?”


    黑袍教士笑了。


    “年輕人,非要我說破你鯊了合作教會最重要的棋子,弗雷德·紐曼?”


    黑袍教士目光銳利,整個人如同出膛長劍般鋒芒畢露。


    他長滿老人斑的臉再也看不到任何遲暮。


    一股蓋世強者的氣息,從他身上散出,籠罩了整個辦公室。


    “你身上有弗雷德·紐曼死前留下的印記。”


    “這種印記,不是實物,不是精神體,也不是怨念,靈魂。”


    “而是合作教會從異文明合作者手頭淘來的外星奇物。”


    “所有合作教會核心成員,關鍵棋子身上都存在這種印記。”


    “盡管合作教會一時半會兒沒懷疑到你頭上。”


    “但他們一旦發現你身上存在弗雷德·紐曼的印記。”


    “你絕對逃不了合作教會的報複。”


    “你幫我燒掉我的身體,我幫你解決異文明的外星印記。”


    黑袍教士臉上浮起勝券在握的光芒。


    他會遵照諾言。


    但也會以此為把柄。


    把白辰這個紐約大都會有史以來最牛的黑戶,變成他的棋子。


    “成交!”


    白辰主動伸出了右手。


    黑袍教士笑容滿麵的迎向了白辰。


    然後就被白辰一把抓住黑袍,連衣服帶裏麵的殘魂直接扔進了跨界橋。


    “中招了!”


    黑袍教士留下這句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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