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舞蹈的細節,顧澤有些好奇她會跳什麽舞,她說是落仙,是她花了很多年才編出來的。


    是不是指的是,即使是天上的仙人,也會下凡來看這支舞,她很不好意思的發了個嗯的表情包。


    這就有點誇張了,先不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仙人,若仙人隻為了一支舞下凡的話,顧澤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不過也並未明著說出來。


    她說這支舞分成六個部分,前四個部分分別對應四季,又對應著人生的四個階段,對她而言的四個階段。


    即冬秋夏春;四個階段是美人遲暮,梳雲掠月,含苞待放,二八佳人。


    當時他很疑惑的問為什麽她要把這些反過來,她猶豫了很久才說道。


    因為如果反過來的話,到了美人遲暮時直接轉換為魔女的話,會過於生硬了,不利於觀者身心,情感的全方位投入,更不利於美與誘惑的疊加。


    是的,顧澤那套真正的美是必須要有靈魂,並且是可疊加的那一套理論,就是小依無意間跟他說起的。


    當時他嘿嘿壞笑著,結果差點又被白媽當成壞蛋給他趕出去。


    問起剩下兩個部分,她卻怎麽也不肯說了,隻是說等會兒就可以看到了,還請自己配合她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在平台下方構成一小片靈力平台,以防她真的掉落下去。


    顧澤自然是滿口答應,區區小事兒而已罷了。


    白天依沉浸於舞蹈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事,仿佛全部的感官都已消失,今天的狀態格外的好。


    原本她還害怕自己不敢麵對他們表演,可真當她矗立於平台邊緣的那一刻起,她的全部身心就投入其中了。


    顧澤默默地看著,冬季結束之後,他的心中多出了一絲歎惋,總有些悲傷的意味兒。


    她跳舞極好看,哪怕是並不太吸引他的冬季,就是美人遲暮的那一部分,也差點讓他看傻眼,那並不快的舞姿,每一次擺臂,每一次輕旋,無不在訴說著美人遲暮的遺憾。


    恍惚間,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個美人於元宵佳節,行走在雪地裏,大雪紛飛,她最後的迴眸一笑,縱使眼角已有了皺紋,可依舊是風情萬千,讓人忍不住要隨她而去。


    該秋季了,她的動作變得更加嫵媚起來,輕抬手臂,露出一節如玉的皓腕,那上麵隱隱還能看到誘人的青筋,並不顯露,靜靜沉睡在如玉的皮膚下,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了幾絲誘惑的味道。


    嗯?在顧澤體內,神王留下的光點中,一雙眸子緩緩睜開,金色的雙瞳在靜靜地注視著她,又漸漸的沉醉於其中。


    她輕輕的解開發髻,如瀑布般的青絲落下,隨著她的動作而輕柔的飛舞著,明明是絕美的畫麵,可搭配著她嫵媚的動作,莫名其妙的就有一個誘惑的味道。


    她的誘惑仿佛無處不在,即使是一抹飛舞的秀發,也莫名的讓人聯係起其他不該有的念頭,可冥冥中,卻似乎有著一股力量,或者說她的舞姿中自帶的一種力量,在阻止著他們去想像。


    就像是一個大姐姐嬌笑著輕點一個不安好心的壞小子的額頭,讓他放老實點兒。


    可越是這樣,男性天生的征服欲就越想突破這層禁忌,體內的欲望在不斷積攢著,迫切的想要突破這層禁忌,去緊緊的擁抱著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態的緣故,他總覺得,在小依絕美的容顏上,似乎圍繞著一圈,若有若無的母性的光輝,當然他老媽脾氣不好,他是沒見過這種神態的,但在其他的美婦人臉上見到過。


    明明隻是個小孩子罷了,她是如何學來這些動作,這些撩人的神態的。


    顧澤的雙眸逐漸發紅,壓製著內心不該有的邪念,可越是壓製,就越是難受,他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可又忍不住這樣想。


    而小依的最後一個動作,差點令他破防,她右手舞動著,如靈魚般從胸前輕靈的遊過,臉上掛著魅惑的笑容,紅唇微張,還於空中做了兩個采摘的手勢。


    這自然不是說她真的撫摸到了她,可真的是,讓人欲罷不能。


    顧澤隻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無數念頭從內心奔湧而出,他竟目光呆滯的,往前輕移了半步。


    但僅僅是半步罷了,他立刻清醒過來,滿臉羞紅,眼神中帶著羞愧,啪的一聲,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並不明白為什麽她會跳出如此魅惑的舞蹈,簡直要勾出男人心中所有的欲望與惡念。


    可他仍是願意相信她,她隻是在展示自己的美罷了,任何人都有展示自己美好的權力,有錯的是他們。


    光點中也傳來一聲輕嘶,有神明降臨凡塵,沉默的看著世間美麗的生靈起舞。


    伴隨著她的舞裙翻飛,太陽從雲中探頭,一縷光芒照射下來,為她整個人籠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她的舞姿變得靈動起來,又帶著幾縷羞澀,就好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朵,又像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家人,羞澀的想著自己的情郎。


    這份變折令顧澤鬆了一口氣,他真害怕小依繼續跳那個嫵媚的舞蹈,讓他做出一些丟人的事情來。


    他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台下,怕自己剛才的動作被他們看到,但他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了,因為台下的人都不約而同的仰著頭,靜靜地,沉醉的看著她舞蹈,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白老閉著眼睛唿唿大睡,而雲中君則是端著酒杯,卻也不喝,隻是目光沉醉的看著。


    他緩下心神,繼續朝著小依那邊看去,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繼續看了,應該像白老那樣閉上雙眼,可他畢竟是個男性,即使不該,但依舊想看。


    靜靜地矗立於空中,靜靜地思索著,靜靜地欣賞著。


    雖然小依的動作很靈動,仿佛全無了那種嫵媚之姿,但顧澤就是忍不住迴想起之前的舞來,而一旦迴想起那種舞,再看現在小依的舞蹈,就越發覺著誘惑。


    他的唿吸逐漸粗重而不自知,眼神也在逐漸迷離。


    到了春季,她的動作越發大膽,這倒不是說她露了什麽,事實上,她的衣著相當保守,隻偶爾露出一節皓腕,以及修長白嫩的脖頸。


    有青筋隱於其下,有血液在緩慢流動著,他看著,有一股想咬上去,想把她吞吃入腹的衝動。


    他被自己的這種變態想法嚇了一跳,可她的動作就是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刺激著男人最原始的,情欲,獸欲,甚至殺戮欲望。


    他覺得一定是受了心魔的影響,否則他斷然不會產生這樣變態的念頭。


    伴隨著她舞動的姿態越來狂亂,眾人心中也越來越煩躁,急切的渴望著她再度舞起那種嫵媚的舞蹈。


    終於,伴隨著三圈旋轉,她的舞裙旋轉著,如花朵一般盛開綻放,從上而下的,顧澤敏銳的發現了一些不同。


    她的舞裙上出現了一些撕裂,說不清是別人撕裂的,還是她事先準備好的,雖然並未露出潔白的肌膚,但卻露出了白衣加紅點,那是一朵朵海棠花在等待盛開。


    她伸出手腕,挑逗的勾了一下手指,似乎是在邀請眾人接受情欲的挑戰。


    我的老天,顧澤倒吸了一口涼氣,體內竟傳來同樣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他內心一驚,匆忙向體內看去,卻並未發現異常。


    她帶著誘惑的媚笑,飛速的開始舞蹈,一舉一動皆是赤裸裸的誘惑,似乎對這種誘惑再也不加以掩飾一般,就像是一個墮落人間的妖豔魔女,可偏偏又集齊了前麵所有的部分,每一次輕旋,每一次挑逗,都在撞擊著顧澤的腦海。


    他的雙眸逐漸變得赤紅,大口的喘息著,心神在一步步墮落,似乎再也無力抵抗,他難以克製自己,在空中走向她。


    一步,兩步,三步。


    離得越近,似乎越是能看清她額頭上的香汗,她似乎也是有些疲累,張開櫻桃小嘴,小聲的喘息著。


    這一聲聲喘息差點沒讓顧澤當場發瘋,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唇邊流出鮮血,強烈的劇痛讓他恢複了清醒。


    “此真乃天人也!”


    什麽?顧澤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匆忙向體內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那個聲音也越來越遠。


    他迷茫的低頭看了一眼,頓時亡魂大冒,不知何時,諸位首領,以及在場的男性,幾乎都湊到了競技場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動作呆滯似是被人操控一般,但眼中呆板的背後,卻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獸欲,那種可怕的欲望讓顧澤看了都暗暗心驚。


    呆板似乎是罩住那層獸欲的屏障,但卻無比脆弱,眾人隨時有化身為野獸的可能。


    雲中君用力的咬了自己的舌尖,唇邊流出鮮血,目光逐漸清明,他見此狀,二話不說直接抽出折翼刀,橫刀立馬在眾人麵前。


    而在他之後,顧天,白君屹,李白澤,蘇梵天等人,雖然實力低微,並未快速掙開束縛,但卻是如同潛意識一般,走出隊伍拔出刀劍,與雲中君一起,呈現起守護之姿。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顧澤不敢耽擱,直接大吼了一聲。


    “停”


    白天依的身軀猛的停了下了,而後竟直接被嚇得跌倒在平台上,她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看著顧澤,不知道顧大哥為何責怪她。


    看著顧澤冰冷的麵容,她委屈的蹙起眉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澤並未有時間多說,看著台下人眼中的獸欲絲毫不減。


    他歎息了一聲,咬破手指,直接按在空中,一個巨大的符文陣形成,在冒著如太陽般熾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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