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和做馬都看不下去了,這也太尷尬了,多大歲數的人了都,害不害臊啊,他們不約而同的拉了拉張哥的袖子。


    老張倒是一點都覺得尷尬,感覺有人拉他袖子,他迴過頭去,看到當牛和做馬尬紅著臉,頓時明白了一切,拉起兩人悄聲說到。


    【糊塗啊,小了,格局小了。你們以為你們師父我這一身功夫是家傳的?小時候我在樹林裏撿柴時,遇到一個白發如雪的老頭,你們師父我從小就機靈,看到那個老頭一掌劈斷一棵大樹,我當即就跪下來拜那個人為師,跟在他身邊苦學數十年,練就了一身武藝,這才有你們師父我的今天,這才有了我在武道圈的地位。】


    老張露出傲然之色,仿佛他在說的是極為驕傲的事情。


    【你們就應該好好跟我學學,昨晚發生的事你們看的清清楚楚,這還不拜師?】


    【如果真有幸踏上修行路,咱們的福分還少得了?長命百歲隻怕都不是夢。師父可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當牛和做馬聽了這話,頓時露出羞愧之色,師父居然如此為他們著想,他們還如此的不懂事,還在糾結所謂的麵子。


    老張看到顧澤久久沒有迴應,頓時有些著急起來,狠了狠心決定玩一票大的,他直接拉著當牛和做馬,就準備跪下來。


    看到滎月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他趕忙使眼色,滎月卻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死活不肯跪下來。


    還未跪下,他們就感覺一股清風吹過來,托住了他們的膝蓋,扶直了他們的身體。


    【不用跪,我不喜歡這樣】


    顧澤頓了頓,接著開口說。


    【我不會當你們的師父,以後老張就算是聖騎士團的一名預備騎士,當牛和做馬跟隨在老張身邊學習,以後有晉升的機會。】


    聽聞此言,老張並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一臉欣喜。其實他本身想要的就是這個,昨晚偷偷問過滎月了,她說的很清楚,聖騎士團一共就三十三個名額,而且依據顧澤的目標來看,指不定這三十三名聖騎士未來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能成長到什麽地步呢。


    這一波算是賭贏了,他內心充滿狂喜與得意,麵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隻是一臉恭敬與喜悅之色,恭敬的應了一聲。


    【收到,尊敬的團長大人。】


    【喊我團長就可以了,這又不是在舊時代。】


    顧澤一臉平靜之色,招唿他們一起吃飯。


    他看的很清楚,老張的武學根基很牢固,天賦也很強,肉身素質也可以,這樣的人在修行上的天賦也不會太差。


    最關鍵的道德品質,他之後會進一步考察,始一出山,就能遇到這樣一個好苗子,而且還這麽主動,他內心也很滿意。


    幾人吃完飯,顧澤讓老張他們三人盤坐在地上,顧澤伸手按在了老張後背上。


    他往老張體內注入了一些內力,仔細地搜尋了一番,發現老張體內也蘊含的有內力,這表明他也曾開發過體內力量隻是量太過於稀薄了,而且體內有明顯的武道裂痕,這表明他曾在修行路上走岔了路,太過於急躁。


    當然也有可能是與人爭鬥時傷了根基,他輕輕的按了一下,一股濃鬱的靈力湧入了老張的體內,初步愈合他體內的武道裂痕。


    老張身體一震,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武道裂痕在慢慢修複,束縛自己多年的武道枷鎖在逐步鬆動,他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自己體內的武道裂痕是年少時與人爭鬥留下的,多年來一直使他飽受痛苦,每到陰雨天,或是想要提升自己修為的時候,身體就會傳來一陣劇痛,修為也停滯不前。


    他曾四處尋找高人醫治,最終卻是一無所獲,沒想到如今卻讓他看到了希望,他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描述自己的心情,心中五味雜陳。


    【你體內的大道裂痕我已為你醫好,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不要動用內力。】


    顧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淡的說道,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又仔細探索了當牛和做馬的體內,卻並沒有再次發現內力,這個結果令他一皺眉,不過轉瞬又舒展開來,注入一些內力流過他們的經絡。


    當牛和做馬隻感覺身體淌過一陣暖意,全身皆是說不出來的舒適,多日來積聚的疲累一掃而空,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顧澤返迴涼亭裏,盤膝坐在滎月旁邊,端起一杯茶水,飲了下去。


    老張伸出雙手,仔細的看了看,眼神複雜。他看著坐在涼亭裏飲茶的顧澤,雙手成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以後師傅若是有用得到我老張的地方,我老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客氣,就當我送給你的見麵禮了。】


    老張咧了咧嘴,這見麵禮可真夠貴重的,要知道,為了治好這武道裂痕,讓他付出全部資產,他也是心甘情願的。他凝視著坐在那裏飲茶,一臉雲淡風輕之色的顧澤,忽然苦笑起來。


    或許?在他眼裏,那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他內心又湧上了一股莫名的自豪感,能夠跟隨這樣無所不能的神明,是他的榮幸。他的選擇毫無疑問是正確的,他一定會跟隨他走到最後。


    【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顧澤抬起頭,用考量的目光看著老張。


    老張微微愣了一下,拱手迴應。


    【知無不言】


    【一:你們能否內視己身?二:如果不能,你們該如何激活體內力量。三:你所認識的人中,有沒有人能破解內視己身之法?】


    老張有些懵,他並不能理解顧澤的意圖,但想了想還是,實事求是的說了。


    【年少時,我師傅曾為我洗髓經絡,他讓我記住這個感受,並在我體內留下了一些內力,讓我嚐試著按照他的運行軌跡去運行。】


    【剛開始還有些不熟練,後來在師傅的指導下,越發熟練起來。到現在,該怎樣調用體內的力量,該如何精確的控製它流淌過我熟悉的軌跡,已是爛熟於心。】


    【至於顧大哥所說的內視己身,我們所修煉的典籍中說,體內力量積聚到一定程度,就能自然而然的開啟內視。】


    【我現在已能內視己身。】


    顧澤沉思起來,按照老張的說法,他修行體內力量的方式應該是靠外人注入內力,通過極強的感應力以及悟性,記住外人內力在他體內的運行軌跡,再通過極強的控製能力,操縱他人留下的內力,流淌過自己的經絡,激活自己體內的力量點,從而使其流淌出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就意味著,傳統的修行方法必須有他人在一旁協助,他師父留下的內力起到了極為關鍵的藥引作用。


    而且他修行的方式更像是拚運氣,如果內力能恰好流淌過力量點,那就意味著這次的運行是有效的。


    這與他直接控製內力流衝擊力量點大不相同,效率相距甚遠。聯想到老張曾提到過,他在武道界的地位很高,那就說明,別人的修煉方式和他應該是一樣,至少比他高明不到哪去。


    他曾仔細觀察過老張體內的內力儲蓄,也就第五段的水平,那就意味著凡人到了第五段便可內視己身。


    他唯一疑惑的一點是,他內視己身與自己看到的是否相同,畢竟他是沒有修煉體外力量的。


    【你內視己身看到的是什麽?】


    【隻是一團構成人的形狀,如玩偶一般大小的白影罷了,依稀有幾個地方的白影要濃厚一些。】


    老張如實迴答,顧澤頓時皺起了眉頭。這與他所看到的大不相同,他所能看到的,是與他等高的白色虛影,白色很厚重,在白色的虛影之中,隱藏著很多金色的光點,那些便是力量點。


    老張所看到的幾個較為濃厚的白點,應該就是他體內的力量點,其餘未激活的力量點並沒有標出。


    他激活武道天眼,凝視著老張,這相當於是用他的視角看老張體內,他所能看到的,與老張所說的並無不同,他暗暗記下了老張已初步激活的力量點位置。


    老張看到顧澤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中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也不敢動彈,隻能呆立在原地。


    可他看的時間太長了,老張被看的有些發毛。


    顧澤在仔細的研究他體內的不同,希冀發現他激活內視能力的緣由,看了很久一無所獲。


    可他並不死心,一直在那裏凝視。


    終於,他發現了,在老張頭顱那裏,靠近眼睛的位置,有一個地方的白影要稍微濃厚一些,那是一個力量點。


    他恍然大悟,猜想到老張激活內視的能力顯然與這個力量點有關。之前一直未曾發現,是因為他體內的力量點,幾個徹底激活的除外,其餘的力量點皆處於半激活的狀態,很難發現不同之處。


    他收迴目光,既然找到了答案,那接下來要驗證的,就是如何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激活這個力量點。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無法驗證下去,因為他沒有合適的實驗對象,小家夥是絕對要排除在外的,他怕傷到她。


    至於老張也並不考慮,而當牛和做馬,以及外麵那群人,他絕不會對普通人下手。


    他看向滎月,這時他才發現,小家夥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


    【哥哥】


    【我家人馬上就要來了。】


    聽著小家夥軟糯的哀怨聲,顧澤這才想起來,昨天他們吃完飯時,曾說起這事,小家夥的父母要來接她了。


    他低咳了一聲,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站起身來,開始收拾他與小家夥的行李。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之後,正準備收拾屋子,卻被小家夥阻止了。


    【不用收拾,哥哥,會有人收拾的。】


    小家夥隻是簡單恢複了一下自己屋子裏的衛生,把床單和被子疊好,地麵上打掃幹淨,其餘的就沒有再管。


    也沒有收拾自己的行李,隻是換了一身衣服,就拉著顧澤坐在涼亭裏喝茶。


    顧澤疑惑的看了小家夥一眼,想要詢問她,你不用整理行李嗎?這不是你家嗎?就不用打掃下衛生。


    可看著小家夥淡定自若,甚至有些喜悅的目光,他還是沒有問下去。隻是自己起身,去簡單收拾了一下。


    滎月也不攔他,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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