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九年八月二十,芙蓉園,拙政園內。


    李圖曼也是這《三國》的書迷,她看了李正前四十迴的稿子後就成為李正忠實的讀者,甚至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雖然李圖曼也喜歡看那些講述才子佳人的話本故事,可相比於三國來說,這些話本故事實在是太淺薄了,她覺得李正寫的這三國不論是敘事架構,亦或是故事情節,甚至是人物形象的細節描寫都是不可多得的,怪不得會吸引無數人的追捧呢!


    她看著一旁坐在榻上的李正,在漫不經心地吃著烤雞翅,時而又喝上一口可樂,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便幽怨地說道:“大王,你現在《三國》隻寫到第四十迴‘蔡夫人議獻荊州,諸葛亮火燒新野’,那後麵的什麽赤壁之戰要等到什麽時候啊。還有故事裏的貂蟬、糜貞、大喬、甄宓的命運也太慘了吧,要麽是淪為玩物、要麽是投井身亡或者死了夫君的,這也太悲慘了。”


    李正樂道:“圖曼,這小說當不得真呀?你沒看開頭就寫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嗎?這本來就是寫著玩的,更何況,小說不這麽寫,就沒人看了,你說是不是?”


    李圖曼聽了李正的話後,歎息了一聲,仿佛對書中女子的遭遇感到無比的遺憾。


    當然,她對書中的故事內容還是推崇備至的,讓她看得如癡如醉,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她對李正也十分佩服,覺得自家的大王真是妖孽,年紀不大,卻偏偏能寫出這樣的鴻篇巨著。


    隻見她迫不及待地問:“大王,您準備什麽時候把後麵的赤壁之戰寫完呢?”


    李正暗想自己當初就不該多嘴,於是故作歎息道:“圖曼啊,夫君這一整天都在寫,寫得腰酸背痛的,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李圖曼聞言便嫣然一笑,上前說:“大王,我給您按摩按摩。”


    李正當然樂意有人給他按摩,於是便乖乖躺下心安理得地接受著李圖曼的服侍,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隻是按著按著,李正看著眼前這青春嬌俏的李圖曼,心裏一股邪火升起,於是他便抬起手,抓起正在為他拿捏的李圖曼的小手,把她身子一翻,倒在了自己的身下。


    隻見李圖曼身子一繃,臉色一下子就紅潤了起來,嬌羞道:“大王,你要幹什麽,現在還是白天呢!”


    “嗬嗬,圖曼辛苦了,讓為夫好好疼你。”李正說完便跟她一起共赴巫山去了……


    同一時間,長安城,太原王家宅院。


    “娘的,這李正一冊書降到了三百五十文一本,以後還要拿一百萬貫出來弄個書院,免費教導寒門子弟,這是要挖我們世家的根啊!”已經由工部主事升為工部侍郎的王蒙一臉憤怒地說道。


    禦史盧觀也是沮喪地說:“以前我們盧家原本還有海鹽之利,還可以支撐一下家族裏的花銷,現在有了青海道的茶卡鹽湖,河北道的食鹽市場都被那唐樂鹽業壟斷了,我們根本就競爭不了,現在連賣書的錢也差不多沒了,以後我們難道就靠那些佃農的田租維持生活了?”


    趙郡李氏的李練英不客氣地說:“王禦史也是想多了,以後那畝產三十石的土豆一旦推廣下去,誰還給你耕地交租,雖然我們收的田租比朝庭少,但是這土豆不擇地,收成又高,以後誰都願意自己去開墾田地種土豆交稅給朝庭了,既然可以獨立耕種,誰還願意當隱戶被人剝削啊!”


    古代土地都是屬於國家的,或者說是屬於皇家的,屬於天子的。土地國有,普通人是沒有開墾荒地的權利的,這一點就讓很多百姓打了退堂鼓,不敢開墾荒地了。


    還有另一點,就是賦稅,賦稅是當時國家收入的重要組成成分。繳納賦稅讓更多的農民不敢去開墾荒地,而且私自開墾荒地可能還會被官方懲罰。


    開墾荒地往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當時的工具不發達,除了鐵鍬鋤頭還是鐵鍬鋤頭,根本沒有有效的開荒工具。三口之家,開一塊荒地往往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並且播種都是有時間限製的。因為開墾荒地,可能就會錯過時間,一但錯過,就會荒廢一年時間。當時的農民一年給地主家幹活隻能混個溫飽,如果因為開墾荒地而荒廢一年時間,等待他們的隻有餓死一條路。所以這巨大的代價也是農民不敢開墾荒地的重要原因。


    而現在有了曲轅犁和土豆,加上朝庭又推行均田製,鼓勵農民墾荒,隻要老百姓肯下苦力,以後就算要繳納糧食也不見得比年年給地主當佃農交租差,至少手上還有幾十畝永業田呢!


    大家聽了李練英的話也是深以為然,清河崔氏的崔璧又說道:“老子就不信這李正一直賣書賣得這麽便宜,他拿了我們七十萬貫錢去印兩百萬冊書,成本是三百五十文一本,這樣也要賣四百文一本才能稍微賺一點點,也就是說他印一本書也要七百文啊!”


    這時,一旁不說話的禮部尚書王珪奇怪地問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李正一年進貢兩百萬冊圖書,成本按你們算的就是一百四十萬貫,難道就為了租一個芙蓉園嗎?”


    如果李正在這裏,肯定會笑話這坐井觀天的王珪,老子印一本書成本才一兩百文,要不是為了坑你們世家一遍,老子直接賣兩百幾十文一本也不吃虧,至於租借芙蓉園所需的兩百萬冊書,成本不過幾十萬貫,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小意思。


    “不管李正怎麽想,反正這書籍自古以來都是貴重之物,我們按四百文一本收購肯定是虧不了的,王尚書放心好了,我們就看李正能撐多久!”崔璧說道。


    一旁的被李正嘲諷為“狗郡李氏李登徽”的李登徽聽了王珪的話後,怒火衝天地說:“王公豈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在下也不信李正能虧多久,隻要我們一直買下去,肯定能讓李正吃個暗虧!”


    最後他們五姓七望做出了決定,繼續派人假扮販書商人去貞觀書店大量買書,每個月那三十多萬冊圖書他們都要買上十幾萬冊,就和李正比誰先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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