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不到的,那就摧毀掉吧。黎安明心底想。


    ……


    陳宇珩接到醫院的電話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他坐在急救室門前的座椅上,雙手合十,雙目緊緊的盯著緊閉著的急救室門,心底默默祈禱著她能夠無妨。


    這時一中年護士從急救室門內出來,看了看他,“請問是席思纖的家屬嗎?”


    聞言的陳宇珩立即站起來,“是,我是她丈夫。她情況怎麽樣了!?”他急忙關切問到。


    “患者還在搶救中,情況不怎麽良好,請您做好心裏準備。”見陳宇珩愣住片刻不說話,護士便直接轉身又進了急救室。


    一個小時後保羅神色匆匆趕到,附在陳宇珩耳邊,“陳總,黎安明他……他死了……”


    “什麽!”他的目光從急救室門前離開,又驚又怒的看向保羅,“他就這麽輕輕易易的死了?”


    保羅頓了頓,細聲輕語道:“……是。”他拉長了音調,小心翼翼的琢磨著陳宇珩的神色。


    陳宇珩剛想開口大罵,急救室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打開了來,席思纖被幾個護士和醫生圍著推了出來,陳宇珩立馬上前,滿目心疼的看著她,伸出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才抬頭詢問醫生她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大礙。


    醫生說搶救是搶救下來了,隻可惜不知何時醒來,也有可能永遠醒不來……


    這話不知對他來說是好是壞,是該慶幸還是不該慶幸,這對他來說不是個多好消息,卻也不是個太壞消息。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明明早晨兩人還相笑吻別,而這一刻,她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他隻得坐在她的病床前。


    他坐在她的病床前,左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右手握著她的右手。她的手,小小的、細細的、軟軟的,讓他不想鬆開。他,看著她的麵龐,除了繃帶包著的傷口,還有不少青紅青紫的淤痕,他眼裏滿是無盡的心疼。


    他在她床前,就這麽趴了一夜。


    翌日他為她找了護工,也把她出車禍的事告訴了陳父母和席父母,雙方家長都接到消息立馬趕來了醫院。


    而他,要好好處理一下這件事!


    黎安明是死了,那他的家人也要替他付出代價。


    陳宇珩身上還是昨日那件黑色的西裝,他無心換一身新的,他滿心就隻有一件事。他將西裝外套放在椅背上,隨意的解開了兩顆扣子,站在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流人流,高樓大廈與滿江水流。


    此時,保羅敲了敲門進來,走到他的身邊。


    “黎安明他,是個孤兒。他曾是個精神病患者,聽說是已經康復了三年,這次怕是復發。還有,他應聘的時候還故意隱瞞了他的病史。”


    他轉身坐在了老闆椅上,翹起二郎腿,手指在辦公桌上有序的敲著。孤兒?他冷哼一聲,“他們公司招聘人的時候都不查清楚的麽?當初是誰讓他入職的?”


    “是高玫。”


    “哪個高玫?”


    “悅文集團的那個人事部部長。就是艾琳小姐的畫展上那個與您競爭過《水》的那位。她和黎安明是情侶關係,她還曾為黎安明在市中心的安水小區買了房子。”


    “我記得高玫她是已婚婦女,今年有50了。黎安明是他情人?”


    “是的。”


    “那你就把這是傳出去吧。”說罷,他又起身,直徑越過保羅,出了辦公室,準備迴醫院。


    很可惜,黎安明死了,否則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他一定會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敢覬覦他的妻子,敢傷害他的妻子!


    但承接因果關係,隻好讓高玫替他償了。


    ……


    陳宇珩迴家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棉麻襯衫,扣子解開一顆,微微露出一點鎖骨,身下穿著一條九分修身西裝褲,顯得他的腿又長又直。


    他走進醫院,有人認出他,立馬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滿眼透著光,時不時看了他幾眼。他上了電梯,進了十二樓的高檔病房,他路過護士站,護士們看到他,也是滿目透光,又欣又喜,還有的甚至拿出手機偷拍。


    “那個是陳宇珩吧,真人比照片上還帥呢。”


    “他來著幹嘛啊?”


    “來看望人的吧?”


    “我昨晚值班,看他跟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病人進了1208。那個女病人好像叫什麽席什麽思……”說著她查了查住1208的患者的名字,“啊!找到了,”一旁的護士湊近了看,“叫席思纖。”


    “你說她和陳宇珩會是什麽關係啊?”


    “不清楚,可別是情侶啊!”


    “……”


    陳父和席父坐在席思纖的床前,見到陳宇珩一來,陳父先開了口,“肇事者怎麽樣了?”


    “死了。”陳宇珩走進,“是我沒保護好思纖,爸,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坐吧。”席父說到,“你媽她們迴去那阿纖的衣物了,一會就迴來。”席父抹了把臉,“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再食言我不論你們二人感情多深也要讓阿纖和你離婚,我們還是能夠養的起阿纖一輩子的。再甚,為她再找一個丈夫。”


    “親家消消氣,這是我們不好。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陳父婉勸席父。


    席父聞言隻是一哼,不滿的別過頭,不再說話。


    第一次,席思纖就因為他出的車禍,當時陳宇珩千般萬般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她,而這一次,雖然不是因為他,但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


    ……


    其實兩人結婚已經五年,而她忘記了一年。


    最起初,兩人一年感情平淡,隨後日久生情。兩人感情濃烈、很相愛。可是四年前陳宇珩與他的初戀女友畫家楚艾琳曖昧不明,楚艾琳更是直接挑釁席思纖,表明心意,自己喜歡陳宇珩,告訴她陳宇珩也有心於她。


    而席思纖怒嗆楚艾琳後直接質問陳宇珩,陳宇珩自然愛的是她,告訴她,他與楚艾琳隻是朋友,他們是過去式,僅此而已。席思纖半信半疑不再提起此事,此事卻依舊是一個疙瘩留在她心底。直到楚艾琳辦畫展,她再次當眾示愛陳宇珩,而陳宇珩沒有直接拒絕,告訴眾人他有妻子。


    席思纖憤怒傷心轉身就走,剛出畫展,便出了車禍,而且就在剛趕出來的陳宇珩與緊隨其後的楚艾琳兩人眼前。


    席思纖陷入昏迷,再醒來時,隻記得了她與陳宇珩剛結婚的那段日子,忘記了自己已經和陳宇珩相愛,忘記了楚艾琳。以為自己還心心念念著葉琛珞,忘記了葉琛珞已經結婚生子。


    而楚艾琳在席思纖出了車禍後就匆匆忙忙出了國……


    陳宇珩為了喚醒她的記憶,他編織了一場戲,假裝與她陌生,串通了所有人演這一場戲。不論是李思涵、還是傅明朗還是葉琛珞,甚至那些“情婦”,都隻是這一場戲中的配角。他四年中,試圖接近她,而她避之不及,讓他束手無策,隻能製定一個又一個計劃來接近她。而竇小川,是意料之外,他害怕,怕會因他而失去她。而幸好,在他出手前,兩人就斷了。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所以他更近了她一步,也如他所願。當葉琛珞那場戲完美的如預料的進行,也讓他成功的和她重新在一起。而在假裝與她陌生的日子裏,他不知道有多難熬多漫長,四年,長達了整整四年!他都裝作不愛她的樣子,他累,也怨恨自己。但,終於,她和他在一起了。還沒有多少溫存,而現下,又出了這個事故,讓他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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