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來,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宋清泉的號碼,號碼剛撥了過去,婉盈忽地關掉了,她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對方卻打了過來,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宋清泉說:“怎麽迴事?剛才是你給我打電話了嗎?可為什麽一下子又掛掉了?”婉盈一下子就有了發瀉的對象,她潑辣地說:“本小姐現在在公園附近,”她看了看周圍尋找著周圍的標誌性建築,看到了這一帶比較有名的綠色風藥膳坊,就說:“我在綠色風藥膳坊門口等你,過時不候!”宋清泉立即說:“是,我馬上到!”婉盈便往目的地走去,邊走邊把手機連了網,搜到了一篇小說看了起來,想以此來排解心中的鬱悶。可是她哪能看得下去呢?她的眼前總是晃動著海濤一家三口快快樂樂遊玩的場景。她生氣地關了手機,站在飯店門前等著宋清泉。


    兩年多來,她好像已經把宋清泉當成了哥們,心中對他毫無芥蒂。宋清泉也甘做婉盈的牛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且似乎還很享受。


    很快,宋清泉的身影就出現了,他戴著頭盔騎著一輛摩托車飛弛而來,那樣子像一名賽車手,灑脫不羈。他騎到婉盈的跟前,摘下頭盔,對婉盈說:“大小姐,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風馳電掣而來,我沒來晚吧。”婉盈說:“別那麽多費話,正好你騎著摩托車來的,陪我去兜風好了。”宋清泉遞給她一個備用頭盔說:“給你,戴上。”婉盈戴好頭盔,坐在了摩托車後座上。宋清泉說:“坐好嘍,出發。”然後他發動摩托車向前衝去。清風拂過麵頰,所有的物體在迅速地後退,婉盈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輕輕地靠在了宋清泉的後背上,兩隻手環住了他的腰。她覺得很刺激,剛才的鬱悶似乎在這一瞬間淡了。宋清泉大聲喊:“馬上就出市區了,前麵就是高速公路了,我們去哪裏?”婉盈說:“你就往前騎吧,騎到哪兒算哪兒。車子一路開出了市區,進入了國防公路,野外還沒到播種期,土地還是一片枯黃,給人蕭條的感覺,山風很大且有了些許的涼意。但遠遠地看向原野,卻似有一抹淡黃向遠處鋪展開去,那一定是生命力頑強的小糙吧,它們或許正在努力地伸展被凍了一冬的僵直的身軀,使勁地往外鑽,想再次看看光明的世界,感受陽光的撫慰,飽覽山川秀色。婉盈心喜,急於想看到那久違的綠色,她對宋清泉說:“就在這裏停下來吧,”宋清泉停下了車子,把車子放倒在公路下麵的糙坡上。近處看,土地還是一片枯黃,在風中可憐地顫抖。婉盈有些失望,這就是“糙色遙看近卻無”嗎?但又一想,也許很快,在春風的吹拂下,整個原野將會是綠糙茵茵,一片葳蕤,也就不那麽地失落了。他們一起走向小溪,在陽光的照耀下,溪水顯出粼粼的波光。溪邊是沙石地,散亂地躺著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婉盈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宋清泉也跟著坐下了。婉盈看著小溪,聽著潺潺的流水聲不禁出神,眼神幽深而安靜。宋清泉還沒看到過婉盈有過這樣的表情,這樣沉靜的樣子像一尊女神的雕像,美得讓人心馳神往。他真想摸一摸她的烏髮,卻又不敢破壞這份美好,隻好忍著。婉盈收迴了目光,她看著腳下的石頭,找到了一塊被水沖刷得光滑的石頭,她使勁把石頭扔進了水裏,立刻發出了噗通一聲輕響。很快一切又歸於沉寂。


    她站了起來說:“走,我們迴去吧。”宋清泉努力把自己從剛才如詩如畫的意境中拉迴,他默默無語,跟著婉盈走過亂石地,走向停放摩托車的公路的陡坡。


    迴程他們很安靜,兩人一句話也沒說。車子很快就進入了市區,在一家飯館門前,宋清泉把車停了下來,他摘下房對婉盈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婉盈說:“走吧。”中午時婉盈就沒有吃什麽,診z岫真的餓了k們找了一家餃子館走了進去


    婉盈要了幾瓶啤酒,她斟滿了兩杯,自己端起一杯來一飲而盡。宋清泉讓她慢點喝,她說:“太渴了,你就別管我,讓我喝個夠。”她又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地喝起來。宋清泉趕緊搶下啤酒瓶,讓婉盈緩一緩,不再給她倒了。一會兒,菜上來了,他們邊吃邊喝,宋清泉已經猜到婉盈一定是有什麽煩惱,所以今天她才會給他打電話,否則婉盈是不會主動找他的。他想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番,他想知道婉盈為了什麽事什麽人而煩惱,他想走進她的內心裏去,可是幾次想問,婉盈都拿話岔開了,他隻好不再問,隻是陪好婉盈就好,他給她夾菜,阻止她過量地喝酒,可是不勝酒力的婉盈還是醉了,她的眼前忽然就幻化出了海濤一家快快樂樂地生活的場景,徐華對她投以嘲弄的笑,飢笑她不要癡心妄想了,她永遠會是一個失敗者。婉盈傷心欲絕,眼淚不禁噴湧而出,她也喊起來:“你得意什麽?我不再乎,都拿去好了?離我遠遠的,都拿去好了!”宋清泉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失控,也不知她在說些什麽,趕緊匆匆結帳,扶著婉盈離開了飯館。婉盈的樣子已經不能坐摩托車了,他攔了一輛計程車,把婉盈塞進了車裏,他送婉盈迴家,好不容易問明白了婉盈家的住址。計程車很快就開到了婉盈家的小區,宋清泉把婉盈扶下車往樓裏走去。婉盈還在含糊地說:“你別得意,我不怕你,我不再乎。”還沒有敲開婉盈家的門,海濤家的門卻打開了,海濤探出了身子,原來剛才在家裏,聽林潔說今天婉盈一天都魂不守舍,他一直很擔心婉盈,所以很留意婉盈家的動靜,他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眼睛總是往門口瞟,聽到婉盈的聲音,海濤立刻跳了起來,直奔門口,林潔笑了,“真是,海濤嘴上不說,對婉盈還是蠻關心的,”


    看到海濤,宋清泉呆住了,他說:“吳校長?”語氣中充滿了疑問。海濤馬上解釋,這是我媽家,與付老師家住對門。海濤也沒想到婉盈會和宋清泉在一起,又一想也沒什麽,他們年齡相仿,在一起很正常。看到婉盈的樣子,他說:“怎麽喝了這麽多,她平時不能喝酒的。”說著他馬上過來扶住婉盈,婉盈推開海濤說:“走開,我不需要你,走開。”海濤還是扶住了她,並敲開了付家的門。付春梅開的門,看到女兒爛醉的樣子,她不禁埋怨:“怎麽喝這麽多!”他們把婉盈連拉帶拽地弄進屋。宋清泉跟付春梅打著招唿,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隻好告辭出來。他迴頭看吳海濤並沒有從婉盈家出來,他下樓的時候還是滿腹狐疑,沒想到吳校長和婉盈認識,而且不止是認識那麽簡單。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沒有單獨在一起過,真的沒有看出他們認識。


    付春梅為婉盈拿來了解酒藥,讓她喝下去,然後讓海濤把她抱進了臥室,把她放在了床上。婉盈躺在了床上就不想再動彈了。


    付春梅問海濤:“婉盈這是怎麽了?怎麽喝了這麽多?”海濤不知說什麽好。


    第二天是周日,婉盈起得很晚,家裏沒有人,她看了看手機,裏麵有四條未讀信息,她打開來看,都是海濤發來的,她心中有氣,想關閉信息,又不忍心,最後終於打開了每一條信息閱讀,第一條是:“起來了嗎?”第二條是:“好點了嗎?”第三條是:“出來吧,我在公園的鞦韆架下等你。”第四條是:“我會一直等你。”婉盈看完了,不禁一笑,昨天的不快就煙消雲散了,她趕緊下床認真地洗漱,略施了淡妝,就出門了。來到公園,她無心觀看風景,直奔鞦韆架,遠遠就看見海濤坐在鞦韆上輕輕地悠蕩。婉盈悄悄地走過去,用手蒙住了海濤的眼睛,海濤感到一雙柔嫩的小手蓋住了他的眼睛,知道是婉盈,也裝作不知道就說:“是誰如此調皮?”然後握住了婉盈的手,婉盈把手抽出來,轉到海濤的麵前,說:“是我。”海濤說:“我知道。”婉盈坐在了海濤旁邊的鞦韆上,也輕輕地盪起來。海濤說:“想不想高高地盪起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婉盈說:“海濤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就說說話吧。”又說:“菲菲好了嗎?”海濤說:“已經沒什麽事了,那晚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的,睡得很不好,你也知道我對菲菲虧欠太多,我想盡可能多陪陪她,所以昨天我帶她去遊樂場玩了,她玩得挺開心,我也就滿足了。”婉盈在心中說:“是啊,你們一家人去玩,能不開心嘛。”卻說:“菲菲是怪可憐的,你應該多關心她。”聽她這樣說,海濤很高興。有幾個孩子朝鞦韆架走來,海濤說:“我們走吧,去那邊的樹林裏走走。”他們站了起來朝不遠處的小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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