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虞明珠翻看著那枚戒指,對墨輕歌說,“歌兒,是個槿字,你還記得是誰送給你的嗎”


    墨輕歌搖搖頭,“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就算記得是誰,可是,我的眼睛看不見,大概那個人現在站在我麵前,我也不認識他。”


    “歌兒,媽媽說過些子就給你做手術,我相信,你的眼睛一定能看見的。”


    “如果真的能看見,我一定想看看明珠姐姐長得有多美。”


    虞明珠攔住墨輕歌的肩,“傻樣兒。”


    墨輕歌甜甜的笑了,忽然想起什麽,問道,“媽最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有迴家。”


    虞明珠搖搖頭,歎了口氣,“沒準兒又去賭城了,這才剛消停一陣,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墨輕歌麵露愁容,“明珠姐姐,你一個人賺錢養家,會不會很累”


    “不會呀你別想那麽多。”


    “我也想掙錢。”墨輕歌拽著虞明珠的衣袖,“明珠姐姐,我會彈鋼琴,也會拉小提琴這些應該能賺錢吧”


    雖然她失憶了,可是這些技能卻沒有丟。


    虞明珠看著墨輕歌一臉期待的小表,有些猶豫該不該同意妹妹拋頭露麵賺錢,畢竟,妹妹眼睛看不見,無論在哪兒都多有不便。


    “明珠姐姐,我不想做一個沒用的人,我也不想你一個人每天打幾份工那麽累,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好吧”虞明珠勉強同意了,又強調道,“不過,不能逞強。”


    “嗯。”


    幾天後,虞明珠給墨輕歌找了一份兼職,在一家西餐廳彈奏鋼琴,工薪按時計費,薪酬優厚,每天晚上七點至十點。


    工作輕鬆,環境安靜,適合墨輕歌的。


    墨輕歌沒有一絲猶豫就上崗工作了。


    剛開始工作的時候還順利,墨輕歌長相極美,又是一個東方麵孔,眼睛還看不見,自然惹人注目,也攢了不少人氣,更是招攬了很多迴頭客。


    一些顧客都是慕名而來的,餐廳生意越來越好,那些男人花錢捧場,經理見墨輕歌簡直就是一個搖錢樹,更是將墨輕歌當做了餐廳的台柱子。


    新姿待遇更是翻番,墨輕歌將掙得錢都交給了虞明珠,每天晚上,虞明珠都會親自來接墨輕歌一起迴家。


    這天,虞明珠打工時間有點晚,給墨輕歌打電話,說會晚點去接她,讓她在餐廳等著她。


    墨輕歌彈完最後一曲,已是九點半,按照常例,這個時間點,她該收工了。


    可是,墨輕歌剛下台,就被一個歐洲男人就纏住。


    男人是個德國人,許是喝多了,言行舉止有些輕浮,抬手,就摸到了墨輕歌的臉,“漂亮的女孩,你長得可真美,再彈一曲,我想聽”


    男人沒有說完,墨輕歌迅速推開男人的手,退了一步,冷著臉說“抱歉,如果您想繼續聽的話,就請明天,我要下班了。”


    “不不不,就今天,今天我就是要你再給我彈奏一曲。”男人從錢夾裏掏出一遝鈔票,就要往墨輕歌上穿的那件吊帶連衣裙領口塞。


    墨輕歌哪裏受過這種侮辱,不僅推開了男人,還打了男人一巴掌。


    “媽的給你臉了是吧”男人攥住墨輕歌的胳膊,“一個瞎子還這麽不知好歹”


    “放開我”墨輕歌被男人攥的胳膊上立時紅了一片,使勁地掙扭,“我說過了,我今天已經下班了”


    “那又怎麽樣不過是看著你長得還算漂亮,你以我特麽有閑庭意致的聽你彈這破曲子”男人說著,色眯眯的看著墨輕歌那細柔的段,恨不得上去摸一把。


    墨輕歌外表柔弱,可子剛強,也受不得一絲侮辱,不屈不撓的皺著眉,冷聲道“既然先生不喜歡我彈奏的曲子,那麽還請先生放開我,請自重點”


    “媽的還敢教訓我給臉不要臉”


    男人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揚手,一巴掌就要狠狠地落在墨輕歌白皙的臉上。


    一隻手在半空中截住了男人高高揚起的手。


    “你t的誰啊”


    男人迴頭,瞪著一個穿迷彩裝的高大男人。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男人俊美的臉掛著淡淡的笑,眼眸卻冷如寒潭。


    咯嘣一聲。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餐廳。


    剛才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此刻躺在地上,捂著一隻斷了的胳膊,疼的哇哇直叫喚。


    經理是個有眼色的人,見來人非一般人物,立馬讓服務生將地上的男人抬出去,並馬後炮的上前安慰了墨輕歌兩句。


    墨輕歌嚇得小臉有些發白,單是剛剛聽得那一聲慘叫就知道之前輕薄她的那個男人掛彩了。


    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有必要跟救她的這個男人道聲謝謝。


    “謝謝您,先生。”墨輕歌語氣恢複冷靜。


    男人盯著墨輕歌麗的小臉,唇角勾著笑,“無妨,正好我需要活動一下筋骨。”


    墨輕歌輕輕笑了下,“不知先生貴姓”


    “西華。”


    男人附過去,仍是勾著唇,說了自己的名字。


    墨輕歌察覺到男人離她很近,立時警惕驟起,剛想躲開,西華已經先一步站直體,他看著墨輕歌帶著防備的小臉,“墨輕歌,下次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你怎麽知道我叫”


    墨輕歌詫異的同時,西華已經邁著步子,離開了餐廳。


    “輕歌啊,剛才那個男人好像是個軍人,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他。”經理一邊說著一邊道,“你沒事吧”


    “沒事”


    墨輕歌搖搖頭。


    “歌兒”


    這時虞明珠匆匆的趕來,上前便握住墨輕歌的雙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剛才在門口看到聚集了很多人,是不是出事了,你有沒有事”


    “明珠姐姐,我沒事。”


    墨輕歌挽住虞明珠的胳膊,不想虞明珠知道剛才發生在她上的事,急忙轉移注意力,“明珠姐姐,你怎麽才來”


    “抱歉抱歉,我打工下班的時間延遲了,我們這就迴家吧。”


    虞明珠和經理打了一聲招唿,和墨輕歌一起離開了。


    餐廳外的一輛黑色卡迪拉克上,西華坐在後車座,嘴裏叼著一根煙,看著墨輕歌和虞明珠離開的影,眼眸微微一眯,“吩咐下去,若是再有這種礙眼的東西碰她一下,直接弄死。”


    “是。”


    西華掏出手機,給墨冷深撥了一通電話,那端很久才接起。


    “歌兒最近可好”


    墨冷深接通電話後,第一個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西華調笑,“我還以為你高升之後,都忘記了在外還有一個妹妹。”


    “西華,我沒空跟你說廢話。”墨冷深的嗓音變得開始沉冷起來。


    西華挑挑眉,“放心吧,輕歌現在生活的很好。”


    說到這裏,西華刻意補充一句“那個虞明珠還真是善良,對輕歌可是百般的好,歌兒放在她邊絕對吃不了虧,不愧是您看中的女人。”


    “西華,你的話太多了。”


    “得,您的女人我自然也會保護好,您就好好陪您的新婚妻子吧。”


    墨冷深沒有理會西華的揶揄,冷聲道“你現在調到了sjz部隊,等歌兒眼睛恢複之後,是時候讓她去部隊磨練磨練了,她現在這樣活著,遠遠不足於保護自己,你和我也不可能隨時護著她。”


    “知道了,據說那個席容槿沒有死”西華問。


    “他現在在東歐。”


    “現在對付他是最好的時機。”


    “我要對付的是整個席家,當然,席容槿也逃不掉。”


    “冷深”


    一聲清弱的喚聲傳來。


    墨冷深掛斷了電話,剛一轉,妻子艾迪穿著一感薄透的小睡裙站在他麵前。


    上刻意噴了香水,正媚眼如絲的望著他。


    墨冷深還沒開口,艾迪已經上前擁住了他,“冷深,今晚陪我好嗎”


    “艾迪,你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墨冷深輕輕的推開妻子,低頭,在她眉心吻了吻,聲音十分溫和“乖,你先去睡。”


    “不,冷深。”


    艾迪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期盼,搖著頭,抬手拂掉了上的睡裙,全呈的站在墨冷深麵前。


    墨冷深微微皺眉,挪開視線,“今晚我還有公務要忙”


    “冷深,我你,從第一眼看到你就上你了,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我是你的妻子。”


    艾迪說著,唇便落在了墨冷深的唇上,主動撬開他的唇齒,勾纏著他的舌。


    體妖嬈的貼著墨冷深的,另一隻手,將他上的軍襯從褲子裏抽走,解開了他的皮帶,小手順著男人堅實的腹肌便延伸下去。


    墨冷深唿吸一滯。


    不得不說,妻子確實很迷人,有著一張漂亮的麵孔,材也感,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惑。


    墨冷深也是一個有生理需要的男人,在這一刻,憑著生理上的本能,墨冷深圈住艾迪柔韌的腰肢,將她抵在了後的牆上。


    艾迪更是使出渾解數討他歡心,當兩人滾到上,關鍵時刻,望著下勾著一雙眉眼求他要她的妻子,墨冷深腦袋裏卻映現出另一張女孩的麵孔。


    那夜車裏,虞明珠是如何在他下哭泣喊疼的一幕幕衝擊著他的肺腑,還有那些體糾纏的每一個畫麵都是那麽清晰的往他腦子裏鑽。


    墨冷深看著下的妻子,漸漸地,妻子的臉變成了虞明珠的臉,那一刻,墨冷深的心像是被什麽鈍器刺了一下,隱隱的發悶,甚至有些煩躁。


    “冷深”


    艾迪見墨冷深忽然間變得和剛才不一樣了,抱著他的脖頸,又要吻他的唇,墨冷深拽開艾迪的雙手,起下,撿起地上的軍襯上,淡淡的說了一句“抱歉,我還有公務,艾迪,你先睡。”


    “冷深”


    艾迪望著已經走出房間的男人,眼睛裏轉著淚珠兒,失落,不解,更多的是可悲。


    人人羨慕她嫁給了自己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是軍中最優秀的男人,長相俊美,又沉穩溫柔,可誰也不知道,她的丈夫從結婚到現在都不肯碰她


    墨冷深去隔壁房間衝了一個澡,穿著浴袍去了書房。


    坐在書桌後麵的真皮板椅上,墨冷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手機,點開短信。


    看著那一條一條短信,都是以前虞明珠發給他的。


    隻是,從那夜之後,虞明珠再也沒有給他發過一個短信。


    墨冷深攥緊手中的手機,耳邊縈繞的是那夜虞明珠走的時候最後問的一句話:“軍人大叔,你喜歡我嗎”


    墨冷深微微低頭,手中的手機抵著額頭,他低低的笑出了聲。


    什麽是喜歡


    他墨冷深又有什麽資格談喜歡


    而她虞明珠終究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良久,墨冷深將手機放迴抽屜裏,上鎖,點了一支煙噙在嘴裏,吞雲吐霧。


    另一端。


    拉斯維加斯。


    墨輕歌是哭著醒來的,醒來的時候,手裏緊緊攥著脖頸上的那枚戒指,她渾都是汗。


    她又做夢了。


    夢裏依然是大片大片的木槿花,她站在木槿下,手裏捧著木槿花,奔跑著,不知道要跑向何處,一直在跑。


    為什麽總是做這樣奇怪的夢


    墨輕歌摸了下臉,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


    那些木槿花代表著什麽


    良久,墨輕歌沒有想出頭緒來,有些口幹舌燥,她下,準備倒杯水喝,卻依稀間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墨輕歌尋著聲音出了房門,這才意識到哭聲是從虞明珠房間傳來的。


    墨輕歌急忙走過去,敲了下門,甚至等不及開門,就推開了門。


    “明珠姐姐”


    虞明珠聽到動靜,急忙將擱在口的手機塞進枕頭下麵,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下走到墨輕歌麵前,嗓音裏還帶著濃重的鼻音,“歌兒,你怎麽不睡覺”


    “我做夢了”


    墨輕歌聽覺靈敏,自然是知道明珠姐姐剛才在哭,可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有些猶豫,虞明珠卻開了口,“歌兒,今晚陪我睡好嗎”


    “嗯。”


    兩人躺在一米五的上,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虞明珠最先開了口,“歌兒,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麽”


    墨輕歌微微側頭,伸手摸到虞明珠臉上的淡淡濕意。


    虞明珠吸了吸鼻子,擦掉臉上的淚痕,握住墨輕歌的小手,“我羨慕你可以忘記一些事,一些人,隻有忘記了,就不會再有煩惱了。”


    “明珠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墨輕歌反握住虞明珠的手,“你是不是因為什麽人在傷心”


    虞明珠轉過,將臉靠在墨輕歌的肩上,“歌兒,我心裏一直想著一個男人。”


    墨輕歌明了,會心一笑,“是明珠姐姐學校的同學嗎”


    “不是。”虞明珠苦澀一笑,“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是一名軍人。”


    “那你可以試著去找他啊,明珠姐姐,既然喜歡了,就要努力爭取。”


    “傻瓜。”虞明珠鼻子一酸,眼淚悄然的落了下來,“可是,他不喜歡我,我對他而言,大概隻是他一時興起玩弄的工具罷了。”


    每每想起那夜車裏和那個軍人體糾纏的一幕幕,虞明珠心裏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般,疼的厲害。


    “這樣負心的男人何故還想著”墨輕歌心疼的擁著虞明珠,“明珠姐姐,你這麽好,一定會遇上更好的男人。”


    “那你呢,歌兒,你可曾有過喜歡的人”虞明珠問。


    墨輕歌搖搖頭,“我一個瞎子,又有誰會喜歡”


    “瞎說”虞明珠手指刮了下墨輕歌秀氣的鼻子,“歌兒,你知不知道你長得有多漂亮,你每次彈鋼琴的時候,那些男人的目光可都在你上盯著呢對了,連我學校的幾個男同學還跟我打聽你呢,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還是不要了。”墨輕歌俏皮的蹭著虞明珠的腦袋,“我隻要明珠姐姐對我好就行了。”


    “就屬你嘴甜。”


    “明珠姐姐,等我眼睛好了以後,我也會像你現在保護我一樣保護你和媽媽。”


    虞明珠手指摸著墨輕歌長長的睫毛,“真希望歌兒的眼睛能早點複明,那樣,我們就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做很多想做的事。”


    “我也這麽想的。”


    兩人徹夜聊著閨私,無話不說,卻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兩人的命運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年多又過去了。


    墨輕歌經過一次手術,又經過幾個月的恢複期,眼睛終於能夠重見天。


    複明後的她報了一所大學,每天除了上課之外,就是打工賺錢。


    她兼職家教鋼琴,在酒吧做服務生,也在賭場擔發牌師,隻要賺錢的正經職業,她都嚐試做過。


    她和虞明珠有的時候會在周六周去做義工,也會去孤兒院做誌願,子一天天繼續下去,可是墨輕歌的生活卻在西華的再次出現後打破了。


    那是墨輕歌在賭城兼職工作的某一天,下班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


    墨輕歌走出賭城,街上隻有零星一些路人,本想打出租車迴家的,可是剛走了一小段路,一輛黑色轎車直衝衝的朝她撞去。


    墨輕歌躲到路邊,後又有一輛車朝她撞過來,明擺著不是意外,分明就是蓄意要撞死她。


    這已經是這幾個月以來好幾次這樣的事了,到底是什麽人要對她下手


    刺目的車燈刺過來,墨輕歌被車燈照的睜不開眼睛,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車撞上,從一側巷子裏忽然駛過來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像一頭迅猛的獵豹一樣橫在墨輕歌和那輛黑色轎車中間。


    車門打開,墨輕歌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裏麵男人伸出來的一雙手拽入車裏。


    墨輕歌被男人緊緊按在懷裏,剛想露出個腦袋,就聽見砰砰砰的槍聲。


    甚至感覺車震dàng),子彈在車上的聲響。


    墨輕歌嚇得急忙往男人懷裏縮了縮。


    外麵發生的一切,她沒有看到,直到槍聲消弭,墨輕歌才顫顫的抬起頭,透過破碎的車窗看過去。


    地上躺著幾個人,渾血淋淋的,都是槍擊後斷了氣的,而之前要莊她的那輛車已經翻倒在地。


    墨輕歌迴轉目光,這才看向還抱著她的男人。


    男人三十歲左右,白人,金發碧眼,頭發修剪的很短,長相極為邪魅,五官線條冷峻分明,是典型的歐洲男人。


    尤其是那雙碧藍色眼睛像是一汪海水般深邃,材高大如山,隻是抱著她,墨輕歌也能感覺到他上鼓鼓堅實的肌,他上穿著一迷彩作戰服,手裏還握著一把冒著硝煙氣味的手槍。


    墨輕歌有些呆呆的看著男人。


    長得這樣妖魅漂亮的男人還真是少見。


    “你是誰”


    墨輕歌迴過神來之後,後知後覺的問。


    男人唇角勾著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像是見到一個老熟人般,忽然低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在墨輕歌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況下猛地將墨輕歌擁在了懷裏,低低沉沉的說了四個字“別來無恙。”


    “什麽什麽別來無恙”冷不丁被一個男人親了,墨輕歌像是受驚的小鹿般,立時掙紮著從男人懷裏坐起,抬手,嫌棄的擦了一下被他親過的那塊皮膚,瞪著他“你神經病啊你到底是誰我又不認識”


    “西華,我叫西華。”西華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腰,一隻手捧著她細嫩白皙的臉頰,看著墨輕歌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笑著說,“你的眼睛以前看不見我,現在可是看見了,我叫西華。”


    “西華”墨輕歌眨了眨眼睛,努力從腦中搜索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是那次在西餐廳裏救過我的那個人”


    “記不錯。”西華親昵的摟住她的腰,一個翻將她抵在後的座椅背上,居高臨下的凝著她,“如何”


    “什麽”墨輕歌被男人這般壓著,掙紮推他的膛,避免更進一步的接觸,“什麽如何”


    “以前你看不見我,現在看見我了,可是對我失望”


    “什麽失望”墨輕歌瞪著他,“你怎麽說話怪怪的,說的好像我們以前認識似得”


    “你說呢”


    西華親昵的蹭著她的臉頰,脖頸,最後,就要朝她唇上而去,墨輕歌急忙偏頭躲開,“你簡直是有病,你放開我”


    “嘖嘖,看來眼睛能看見了,脾氣也是見長了。”西華猛地起,將她拉了起來,看著外麵那些躺在地上的死人,“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嗎”


    墨輕歌搖頭,“不知道,我對過去的事不記得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對我下手。”


    車緩緩地駛離,西華靠在座椅背上,把玩著手裏的槍“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殺一個人。”


    “也許是和我的世有關,西華,你是軍人是不是”


    墨輕歌看著他肩上的軍銜問。


    西華撫了撫她的長發,“怎麽不像”


    “不是,隻是,你為什麽要救我”


    “若我說,我看上你了呢”


    “”他說話輕佻,看似不認真的模樣,讓墨輕歌以為他在開玩笑,隻是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總之今天謝謝你,迴見。”


    車停下,墨輕歌就要打開車門下車,西華忽然開口“你不想查清楚自己的世”


    墨輕歌迴頭,一臉怔茫。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西華挑眉,臉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你覺得你躲得過這一次,能躲得過下次別人對你的暗殺這世上可沒有幾個像我這麽好心救你的人。”


    墨輕歌自嘲一笑“你覺得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大概哪天死在街頭也未曾可知。”


    “不,女孩,你該自己學著強大起來,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住自己想保護的人。”西華攥住她的小手,擱在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來我邊。”


    自那次之後,墨輕歌就一直跟在西華邊。


    西華給她取名anna。


    他是她的上級軍官,也是她的教官,更是她在sjz營地裏唯一最知心的戰友,也是親人。


    雖然西華總會欺負她,也會跟她開一些過分的玩笑,甚至變態的做出一些墨輕歌接受不了的行為。


    在墨輕歌眼裏,西華或許就是變態的,也能在他上感到一絲溫暖。


    畢竟,這時候,在墨輕歌的心裏,除了虞明珠和葉雲書是她的親人之外,唯一待她好的就是西華。


    西華教她拳腳格鬥,教她開槍,在訓練場上折磨她,教她在任務中怎樣遊刃有餘,甚至教她一些男女之事。


    雖然西華很想體力行的言傳教,可最終這種男女之事是迫著她看一些動作大片。


    她從一個小兵一直到一個小軍官,用了幾年的時間,這期間,她以anna的份混跡拉斯維加斯各個賭城,執行最多的任務就是利用美色“釣魚”。


    這幾年,為了葉雲書和虞明珠的安全,墨輕歌以工作為由,搬離了葉雲書的別墅。


    和明珠姐姐一直保持著聯係。


    兩人仍是無話不談,隻是,墨輕歌一直未將自己已經是軍人的份告訴虞明珠。


    這是墨輕歌唯一瞞著虞明珠的事。


    她自認是為了虞明珠好,可是,有一天,她最親的明珠還是出事了。


    “明珠姐姐,有事嗎”


    墨輕歌穿著一暴露的紅裙,走到稍微不太吵的地方,攥著手機,問電話那端的虞明珠。


    “歌兒,今天是你的生,你忘了”虞明珠說。


    “啊對,我忘了,看我這腦子。”墨輕歌拍了一把腦門,“明珠姐姐,你在海邊等著我,我這兒忙完就過去。”


    “沒事,我現在在超市買點東西,晚上我們在海邊露營,少不了準備一些吃的喝的。”


    “對了,給我買一包魷魚絲。”墨輕歌撒道。


    “真是個小饞貓,行了,不跟你說了,我掛了,到時候海邊見。”


    “嗯,海邊見。”


    墨輕歌掛完電話,就進入了賭城會場。


    卻不想,手機響了,是西華的。


    “anna,待在賭城,幫我確認一個目標。”


    “好”


    墨輕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西華發來的目標人物的照片,開始在賭城裏搜尋目標。


    那端。


    西華坐在車裏,手裏握著手機,眉頭皺著,開口“既然席家又派了人來,像以前一樣一舉端掉就是,我絕對會保護好輕歌的。”


    墨冷深煞冷的聲音傳來,“你能替她當一輩子”


    “你想怎麽做”


    “既然席家希望歌兒死,那麽就讓他們以為歌兒死了好了。”


    西華想到什麽,微微皺眉,“你想找一個替死鬼”


    墨冷深沒有說話,西華又道,“你說的那個替死鬼是虞明珠”


    墨冷深沉默,無疑是驗證了西華心中所想。


    西華按了按眉心,“你一定要這麽做嗎我說過我會保護輕歌的”


    “西華,當初我也是這麽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可是最後呢我父母就那樣慘死在席家的算計中,我不是我父親,一味退讓就能解決問題,既然他們那麽想對墨家的人趕盡殺絕,我為何還要一味挨打而不還擊這些年,暗地裏,他們對歌兒下過幾次手了,若不是你一直暗中護著,歌兒早就死了,隻有他們認為墨輕歌死了,席家的人才會安生,隻有這樣,歌兒才能借著虞明珠的份安全迴國,並且進入席家,這才是我複仇的第一步。”


    “冷深,論公,您現在是皇室政府中人,您高高在上,我隻是您屬下的軍官,我無權幹涉你的每一個決定,論私,我們是數年好友,我隻想說一句,你這麽做,傷害的不止是一個人。”


    那夜,虞明珠在海邊搭了帳篷,還點了蠟燭,她站在海邊,看著遠處海上的遊輪,吹著冷風,裹緊了上的衣衫,等著墨輕歌的到來。


    上的這件衣服,兩人都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每每兩人穿著出去,都以為她們是一對兒雙胞胎。


    如今正值秋天,拉斯維加斯的夜有點涼。


    她給墨輕歌帶了外,這會兒在海邊有點涼,她就披在了自己上。


    給墨輕歌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那邊都是關機狀態。


    虞明珠坐在海邊很久,一直到晚上八點半,墨輕歌還沒有來,她才起,準備迴帳篷裏等。


    可是,萬萬想不到,等來的不是墨輕歌,卻是幾個穿黑人的男人。


    黑夜裏,幾個黑衣男人手中拿著刀,朝她bi)過來。


    “大哥,這次我們可不能再失手了殺了她,我們就能拿到錢了”


    其中一個男人對為首的男人說著,揮著手裏的刀,朝虞明珠一步一步緊bi)過去。


    “你你們是誰”


    虞明珠驚慌問道,不忘一邊往後退一邊試圖朝逃生的機會。


    “取你命的人”男人笑著,“姑娘,你可別怪我們,有人花錢要你的命,我也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誰是誰”虞明珠說著,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就揮了過去。


    “媽的找死”


    男人躲了一下,上前就把虞明珠按在了地上,高高的揚起手中的刀,就要刺下去。


    砰


    槍聲鳴徹。


    虞明珠嚇得渾一抖,繼而是更多的槍聲。


    等槍聲結束,她看著一地死屍,驟然尖叫起來。


    恍惚中,看到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朝她走過來,男人那樣高大,當那張麵容冷峻的臉映在虞明珠眼底的時候,虞明珠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墨墨冷深”


    “記不錯。”墨冷深附,將癱軟在沙地裏的女孩抱入懷裏,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前,將女孩放在後車座裏,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你隻記得我是你救過的墨冷深,可記得我還是你心裏的那個軍人大叔”


    虞明珠渾一震。


    墨冷深高大的體壓了下來,虞明珠膛大的瞳孔離,看著墨冷深摘下軍帽,露出整張臉,尤其是眼角靠鬢角那道傷疤那樣醒目。


    即便他臉上多了一道傷疤,可是虞明珠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她之前救過的男人墨冷深。


    看著他上那熟悉的軍裝,虞明珠更是震驚不已。


    “你是軍人大叔”


    “你說呢”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體驟然被撐裂的痛,將虞明珠瞬間拉迴到了那夜,也是在這裏,他就是如此時此刻所做的一樣,兇狠的在她體裏橫行霸道。


    雙目沁滿了淚珠,虞明珠揚手一巴掌落在了墨冷深的臉上。


    墨冷深是軍人大叔,軍人大叔是墨冷深,怎麽會


    “壞人”虞明珠憤恨的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咬出血來,掙紮著,打他,“壞人壞人墨冷深我恨你”


    “恨吧,以後你有的是時間恨我”


    “什麽意思啊”


    他給的所有激烈將虞明珠的話堵了迴去。


    也就是那夜,墨冷深帶走了虞明珠。


    代替墨輕歌,死在了海邊。


    而墨輕歌在失去明珠姐姐以後,決然以明珠的份活著,籌謀著迴國。


    與此同時,不久以後,一個消息傳到了禦城席家耳中。


    “表姐,那邊傳來消息,墨輕歌已經死了。”


    “真的”袁青從沙發上坐起來,鬆了一口氣,“終於除掉了一個,那個墨輕歌留著早晚就是個禍害死了好,死了好。”


    表弟袁啟笑著道,“現在墨家是再也翻不起浪來了,那個墨冷深現在是皇室中人,力量就是再大,手也伸不到禦城來。”


    “是啊,你是不知道,墨家人一不除,你姐夫的位置就做的不穩當,不管如何,這往後總算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隻是,最近姐夫好像一直在安排槿少爺迴國。”


    “他要迴來了”袁青擰眉,“他迴來了,還能有燁琛的一席之地嗎”


    “要不要我們把他給”


    袁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袁青急忙擺手,“席盛源別看對這個野種意見很大,心裏可是疼著呢平時我們在背地裏做些小動作也就罷了,但是,真要對他兒子下手,你姐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您說怎麽辦”袁啟一臉著急,“這些年,席容槿在東歐戰場可沒少立戰功,憑著自己的軍功,一路升到了上將,如今威望很高,姐夫現在讓他迴國,意思很明顯了,無疑就是打定主意,席容槿就是姐夫以後的接班人了。”


    “哼他權利再大,還能怎麽樣好戲還在後頭呢”袁青冷笑一聲,“席家和虞家有早有婚約,而現在的虞家早已大不如以前,又不涉及政界,席盛源讓席容槿迴來,無疑就是讓他早履行婚約成婚,席容槿若是答應了也就罷了,反正女方家也無權無勢,也不會給席容槿帶來任何風光,若是席容槿不答應,等於是忤逆他父親的意願,這對父子兩還不又掐起來以席容槿的格,斷不會任人擺布的,他們父子倆早晚會決裂的。”


    “確實,這虞家我也調查過,實則是真的與席家的門第不匹配。”


    “哼,這要歸功於席老爺子了,要遵守當年和虞老爺子口頭定下的這門親事,且往後看著吧,席家以後有的是鬧,好戲才剛剛開始。”


    塵封的記憶一幀一幀迴籠,墨輕歌按著鋼琴鍵的手指攸地停落,最後一個音符低得如她哽咽的嗓音。


    “哥,所以,這一切都是您設計的,一直以來,我都活著一個天大的局裏,包括明珠姐姐的死,也是您製造的”


    墨輕歌泣不成聲,伸手,摸著墨冷深臉上那道傷疤,“哥,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


    墨冷深握住墨輕歌的手,閉著眼睛,戚戚然的笑了,“你說呢,妹妹。”


    “妹妹”墨輕歌搖頭,鬆開墨冷深的手,“哥,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把我當做一枚棋子,一個複仇的工具”


    手腕猛地被墨冷深攥住,墨冷深指著牆上一副巨大的畫像裏一家四口中墨江橫和沈晴的照片,”歌兒,父母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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