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槿出任務,在拉斯維加斯停留了一個月還未迴來。


    這段時間,墨輕歌幾乎纏著墨江橫打聽席容槿的消息。


    墨江橫深知席容槿是被席盛源刻意調到了拉斯維加斯。


    那是墨輕歌懷孕第五個月的時候,墨江橫忽然有一天同意帶著她去了拉斯維加斯。


    沈晴撐著孱弱的體也跟著去了。


    墨冷深因為任務留在了烏克蘭。


    那,墨江橫的專機抵達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已是晚上,席容槿沒有來接。


    當夜,一家三口宿在了拉斯維加斯的酒店。


    “爸爸,槿哥哥怎麽還不來”墨輕歌拉著墨江橫的手,孩子氣的撅著小嘴,問。


    墨江橫歎了一聲,無奈笑笑“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容槿是軍人,豈是一直有空閑時間陪著你”


    “可是,我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給他打電話,每次說不上兩句話就掛斷了,發短信,他也很少迴,我擔心他出事。”


    “不會的,容槿一定是因為太忙了,這次,我跟著來,一是不能任由你一個人來拉斯維加斯,二是,我想著帶你媽媽出來散散心,就當一家人出來旅遊來了,也別總是纏著容槿,他公務忙。”


    “爸爸,你還是我親爸爸嗎”墨輕歌嘟噥道,“你怎麽現在越來越向著槿哥哥說話”


    “傻孩子,向著你們誰不都是向著”坐在墨輕歌邊的沈晴笑著開口,“歌兒,你現在子愈發不便了,萬事更要小心謹慎,這次,若不是我們陪著你來,你是不是預備一個人就跑來這裏了”


    墨輕歌沒有說話,微微嘟嘴。


    表示自己確實心裏生過這個念頭。


    沈晴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啊,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也就是容槿能這般疼著你。”


    “媽媽你們怎麽都替他說話啊,是他一消失就是幾個月,而且也不聯係我,分明就是”


    “就是什麽”


    一道低低沉沉卻清潤好聽的聲音傳來。


    墨輕歌朝聲音來源處側耳,眉頭驟然一擰,哼了一聲,就轉過去。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可不就是那個消失了一個多月的“負心人”


    沈晴看著站在門口的席容槿,拽了下墨江衡的衣袖,“我累了,我們先去休息吧。”


    說完,朝墨江衡使了個眼色。


    墨江衡向來聽妻子的話,點點頭。


    席容槿走進來,恭敬的朝墨江衡和沈晴鞠了一躬,“伯父,伯母,抱歉,我還是來晚了。”


    “無妨。”


    墨江衡見席容槿上的迷彩裝還沾著泥汙,就連迷彩褲腿上都是泥巴,應該是急匆匆趕來的。


    墨江衡知道席容槿的難處,並沒有對席容槿有任何責備之意,而是,拍了下他的肩,和妻子沈晴迴到了隔壁的房間。


    席容槿摘了軍帽放在沙發上,看著撅著小嘴兒,氣唿唿的小女人,急忙走過去,自後輕輕地抱住了她。


    一張臉埋在了她馨香的脖頸,一隻手撫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溫柔喚道,“歌兒,抱歉。”


    墨輕歌剛做出掙扭的動作,席容槿顯然已經想好了她會做什麽,雙臂一收,將她攏住,“別生氣了,小心傷著寶寶。”


    “席容槿”墨輕歌狠狠抬腳剁在了席容槿的軍靴上,“你還知道來找我若是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迴去了”


    “抱歉,我忙。”


    席容槿有些無從辯解。


    自他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後,一直待在駐地軍營裏,一刻都不閑著,還要出任務,更是抽不出時間迴去看她。


    他一心想著早點結束任務之後,就能迴去了,可顯然一時半會也迴不去,也知道墨輕歌會著急,所以就讓墨江衡把墨輕歌帶來了。


    “你若是一直忙,是不是就把我和孩子忘了,也不管我們了”


    墨輕歌發了小脾氣。


    席容槿唯恐她動怒傷,急忙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傻話,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和孩子這不,已經讓父親帶你來了”


    墨輕歌仍是生氣,拍開他的手,“我來是陪我爸和我媽出來散心的,不是來找你的。”


    “是是是,老婆說什麽都是。”席容槿歎了一聲,低頭,就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墨輕歌推他。


    席容槿怕她用力過猛傷了自己,順著她的力,便退開了。


    “誰讓你親我了”墨輕歌皺著小眉毛,還在生氣。


    席容槿真的有點拿她沒辦法了,也從不會哄女人,隻得起,“歌兒,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走便是。”


    墨輕歌一聽,更惱了。


    隨手拿起一個抱枕尋著聲音就砸了過去,咬著唇,一臉委屈,悶不吭聲。


    席容槿接住抱枕,放在一邊兒,“歌兒,別生氣了,你的體要緊,我不惹你,明天再來看你,嗯”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墨輕歌氣的眼淚一下子便落了下來。


    又拿著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席容槿,你混蛋”墨輕歌撇著嘴,吸著小鼻子,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槿哥哥”


    “傻瓜。”隨著男人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後背一暖,是席容槿在後擁住了她,“歌兒,我想你,每天每夜都想你,不要跟我生氣了。”


    “你你不是走了嗎”墨輕歌氣的朝男人口捶了下,“你就是仗著我眼睛看不見欺負我”


    “哪敢”席容槿擁緊懷裏的人兒,一隻手撫著她的腹部,“我們的孩子若是個女兒多好。”


    “為什麽是女兒,難道你不喜歡兒子嗎”墨輕歌輕輕揪著他的耳朵,質問。


    “我還是喜歡老婆肚子裏的是個女孩,將來長大了也定然像你一樣漂亮。”


    “席大首長,你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蜜”墨輕歌忍不住唇角輕揚。


    這還是他第一次讚她漂亮


    “我的老婆最美。”席容槿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好了,不生氣了。”


    “那你以後不許再離開我了。”墨輕歌抬手,摸著席容槿輪廓分明的臉,“槿哥哥,你瘦了。”


    席容槿輕輕捏著墨輕歌略顯圓潤的小臉,“我的歌兒倒是圓潤了一些。”


    “我胖了一圈。”墨輕歌拉著席容槿的手來到自己的腰上,“槿哥哥,你摸摸,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我覺得剛剛好。”席容槿直接撩開她上寬大的裙子,捏捏她腰上細嫩的,“以前的你太瘦了,現在圓潤一些,抱著也舒服。”


    墨輕歌無語的推他一下,“你還說,我現在是真的胖了。”


    “傻瓜,歌兒就是變成一個小胖子,槿哥哥也要。”席容槿輕輕將懷裏的人整個抱了起來,朝浴室走去。


    “你幹什麽”


    席容槿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自然是檢查一下老婆別的地方可是圓潤了。”


    “你”


    墨輕歌反應過來之後,臉頰火速就紅了一片,一張臉埋在男人膛處。


    等男人將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墨輕歌已經疲累的躺在他懷裏昏昏睡。


    剛才他很小心,很淺的要了她一次。


    懷孕期間,她體敏感,他還沒盡興,她倒是受不住的達到了極致。


    顧忌著她的體,他隻得草草收場。


    這會兒懷裏的女人倒是有點累了,睡得香甜,倒是苦了依然振奮的男人。


    察覺到浴缸裏的水有點涼了,席容槿又放了水,抱著墨輕歌靠在浴缸裏又躺了一會兒才迴到上。


    很久沒有舒舒服服的睡覺了,這一覺,席容槿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來的時候,墨輕歌並不在房間裏。


    席容槿見邊放著一幹淨的換洗衣服,換上之後,去了浴室洗漱,然後去了隔壁房間。


    墨輕歌果然在墨江橫的房間。


    “容槿,快過來,給你留了飯菜。”沈晴看到席容槿,將飯菜擺在茶幾上,遞給去一雙筷子,“趕緊吃吧,我們都吃過了。”


    “謝謝伯母。”席容槿一邊說一邊在墨輕歌邊坐下,低聲道,“怎麽不叫我”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墨輕歌乖巧的淺笑。


    看著女兒和席容槿恩恩的幸福模樣,墨江橫欣慰的笑了,“歌兒剛才與我說,想在這裏留下。”


    席容槿一聽,就要開口,墨輕歌先一步開口“槿哥哥,你在哪兒我就要在哪兒,而且爸爸已經答應我了。”


    席容槿看向墨江橫,墨江橫說道,“她在烏克蘭也待不住,不如將她留在你邊。”


    墨輕歌在他邊,席容槿自然是欣喜的,可是,想到自己的處境,他還是有些擔憂。


    思慮數秒,席容槿握住墨輕歌的手,對沈晴和席盛源道,“伯父伯母,本打算迴烏克蘭正式和歌兒舉行婚禮的,可我不想歌兒再繼續等下去了,我想這幾就辦我和歌兒的婚禮。”


    墨江橫和沈晴都有些意外席容槿這個突然的決定,尤其是墨江橫,他認為現在並不是女兒和席容槿結婚的最佳時機。


    雖說席盛源已經迴國,可是,隱患依然存在,席盛源是不會輕易的就放棄這個兒子的。


    也許,席容槿早晚也會被席盛源帶迴國。


    他近一直未提婚事,不過是也沒考慮清楚後路,可現在席容槿已經說出了口,為了女兒著想,墨江橫也不會拒絕。


    他知道,席容槿是個沉穩之人,待歌兒也是極好的,既然他從一開始就拆不散這對兒人,不如選擇徹底成全。


    “好。”墨江橫握住女兒的小手,放在席容槿的手裏,“我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


    沈晴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倒是墨輕歌有點愣愣的。


    席容槿緊緊攥著墨輕歌的手,對墨江橫和沈晴道,“隻是婚禮”


    “一切從簡吧。”


    “隻是委屈了歌兒。”


    席容槿有些歉意的看著墨輕歌。


    墨輕歌這才有一些清醒,彎著唇角,搖搖頭,“槿哥哥,你知道的,我從不在乎形式。”


    墨江橫目光溫柔的看了沈晴一眼,對墨輕歌道,“容槿,歌兒,你們成婚之後,我就帶著你母親旅行去,其實,來之前,烏克蘭的一切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你們以後是生活這裏還是烏克蘭,我都已事先做了準備,之後有事找傅叔即可。”


    “可是,哥哥那邊”


    “我會通知你哥哥的,你舅舅近當選的重要時期,他任務在,暫時離不開烏克蘭。”


    那一年,錦瑟明媚的秋天。


    拉斯維加斯的一所教堂裏。


    坐著為數不多的賓客。


    主持婚禮的是墨輕歌專門從烏克蘭請來的厄爾斯神父。


    厄爾斯神父知道墨輕歌的份,所以隻是帶來了墨輕歌之前做誌願的孤兒院裏的姐妹和一些孩子們。


    墨江橫的幕僚舊友一個都沒有請,邊隻跟著幾個心腹還有保鏢。


    就連傅叔,墨江橫也將他刻意留在了烏克蘭。


    席容槿隻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司夜,邊隻跟著一個排的警衛,在教堂外把守。


    墨輕歌一珠繡白紗,美麗又奪目,及腰的長發垂在腰間,頭發卷成了大卷發,鬢邊兩束編發綁在腦後,別著一個紅色發卡。


    輕紗蓋頭,薄如蟬翼,女孩麗的姿容煞是動人。


    婚紗是沈晴早在幾個月前特意請了米蘭最著名的設計師訂製的。


    露肩款式,優美又大方,裙擺設計寬大,遮住了女孩隆起的腹部。


    雖然婚禮並沒有請太多人,可是婚禮現場也是經過精心裝扮的。


    教堂走道兩旁擺滿了白色聖潔的木槿花束,花團錦簌下,雄偉神聖的教堂裏,厄爾斯神父禱告著為新人祝福。


    席容槿並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一橄欖綠軍裝正裝,姿筆,氣質冷貴,軍帽下那張向來冷峻的臉上展開的笑容溫柔的像風兒般。


    隻可惜,墨輕歌看不到,她伸手摸著男人俊美的麵龐,笑的羞又甜美,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槿哥哥,我終於可以嫁給你了。”


    在台下的掌聲裏,席容槿握住女孩的小手,將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在她眉心吻了下,輕輕道“歌兒,我你,比全世界任何一個人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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