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著那一遝子鈔票,有些心動,可還是謹慎的思考了下,搖搖頭:“可是,明天早上”


    “我會離開的。”


    墨冷深打斷女孩的話,闔上眼睛,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強勢霸道的並沒有再征求她的意見的意思,打定主意今晚要在這裏留宿。


    女孩皺皺眉,有心趕他走,可是她沒有那個膽兒。


    這人看著雖然沒有那麽兇神惡煞的,可是,看起來冷冰冰的,讓人難以接近。


    往往這樣的人是危險的。


    女孩有這個認知。


    儲物間麵積本就不大,現在沙發上又躺著一個男人,整個房間立時變得狹窄bi)匛。


    女孩看著那小小的沙發因承受著男人的體重量幾乎凹陷了下去。


    男人那雙大長腿太長,更是無處安放,搭在沙發扶手上,垂著長長的一截。


    眼看著過了午夜兩點,這個時間點,幾乎是沒有人來藥店的。


    通常這個時間,她會拉上店門,去儲物室睡覺,可今晚看來是難以入眠了。


    事實上,也沒有她睡覺的地方。


    女孩找了一條毛毯,本想蓋在自己上的,可是看著男人微微卷縮著體,睡在沙發上,又幾乎光著膀子。


    女孩走過去,微微附,還是將唯一取暖的毛毯蓋在了男人上。


    心裏想著,若是他再著涼感冒了,說不定又走不了了。


    她沒有那麽好心收留一個陌生的男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攜槍的危險人物。


    唉,女孩輕輕歎了一聲,還要照顧著他安好才成,這樣他才會走。


    她尋著狹小的儲物室,依著擱置藥物的箱子,直接坐在地板上,雙膝曲起,雙手墊著腦袋,趴在膝蓋裏,準備這樣先對付一夜。


    可是,剛閉上眼睛,男人微微發涼的嗓音傳了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抬起頭,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他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


    看來一直沒睡。


    女孩又將臉埋在膝蓋裏,低低說了三個字“虞明珠。”


    墨冷深闔上眼睛,沒再說話。


    女孩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七點。


    沙發上的男人已經不在。


    而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了沙發上。


    虞明珠環視著儲物室,看著上搭著的毛毯,有些發愣。


    數秒之後,沉寂的腦袋清醒下來,虞明珠攥著似乎還殘存著男人上體溫的毛毯,臉頰微微發。


    她怎麽會睡在沙發上


    這毛毯又是怎麽跑到她上來的


    虞明珠四下環顧,整個儲物間隻有她一個人。


    以為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男人坐在藥店裏的一把椅子上,正在換繃帶。


    虞明珠怔了下,顯然沒有想到他還在


    墨冷深見她一臉驚訝的小表,輕挑眉宇:“以為我走了,很失望”


    “啊不是。”


    嘴上說著反話。


    虞明珠見他帶傷纏繃帶動作有些笨拙。


    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纏了一半的繃帶,附,幫他纏上。


    隻是,刻意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墨冷深瞧著女孩黑發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勾唇“怕我”


    “有點”


    虞明珠說的是實話,隻是明明很怕他,可是昨晚好像卻對他沒有設防,還睡得很香。


    墨冷深沒有說話,從褲袋裏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支,噙在嘴裏,過了幾秒,雅痞輕笑“我長得像壞人”


    “有點像,也不像”


    虞明珠不確定。


    “那到底是像還是不像”


    下巴攸地被男人手指捏起,男人目光bi)匛又帶著玩味的戲謔。


    虞明珠眼底映著的是男人冷峻深邃的五官。


    莫名的,心跳加速,臉頰攸地一紅,有些惱,也有些因男人觸碰她而感到惱,一雙大眼睛水潤潤的瞪著他“壞人。”


    “嗬”墨冷深瞧著女孩明明害怕的渾發抖,卻還敢對他頂嘴,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好人和壞人,看你怎麽看了,我不是壞人,可現在看著你,倒是想變成壞人了。”


    男人說著,捏著虞明珠下把的手指,來到她柔軟的唇上,不輕不重的揉了下。


    從未被男人有過肌膚接觸的虞明珠,懵住了。


    是緊張的。


    整個體都是僵硬的,被輕薄過的唇**辣的,紅潤一片,臉頰也是通紅一片。


    反應過來被男人占了便宜,屈辱的緊緊咬著唇,揮開男人的手,揚手,一巴掌扇在了男人的臉上。


    “壞人”


    虞明珠直接在這個男人上貼上了壞人的標簽。


    墨冷深舌尖頂著臉頰發腫的口腔,似笑非笑的輕嗤一聲。


    附耳過去,低低沉沉的說了一句,“答對了,我就是壞人,虞明珠,最好記住我,我叫墨冷深。”


    “我不想知道”


    話還未說完,墨冷深張口就朝白皙的脖頸咬了下去。


    “啊”


    虞明珠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可是,男人並沒有因此而鬆開她。


    直到虞明珠再也忍不住疼,低低的哭出了聲,墨冷深才緩緩地從她脖頸上抬起頭,看著嚇哭的女孩,抬手,撫上她掛著淚珠兒的臉頰,“我叫什麽名字”


    虞明珠因哭泣,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囁喏著唇,像是一個被欺負慘了的孩子,被人威bi)著似的,低著腦袋,念出三個低低弱弱的字,“墨墨冷深。”


    數秒之後,虞明珠抬起頭,眼前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虞明珠眨了眨眼,快速跑到門口,門外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並沒有看到男人的影子。


    虞明珠洗漱之後,在路邊買了早點,吃完後,等到另一個營業員來交班之後,直接坐車去了大學。


    她現在就讀拉斯維加斯著名大學政法係,平時除了上課,她就泡在圖書館裏,偶爾也會打工做兼職。


    今天課少,下午四點就下課了。


    虞明珠本想去學校附近咖啡廳的做鍾點工,可是卻接到了鄰居的電話。


    虞明珠急匆匆趕迴住處的時候,她家小洋樓隔壁的院子裏圍著幾個人。


    其中就有給她打電話的鄰居艾莎。


    “明珠,你可算迴來了。”艾莎看到虞明珠,急忙上前拉住她,指著倒在門前的石階上歪著的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高定洋裝,躺著最流行的時尚卷發,臉上濃豔的妝已經哭花了。


    手裏拿著一個金燦燦的名牌包包,抱在懷裏,嘴裏又哭又鬧的,說著醉話。


    “我是大明星你們都走開,不許拍我”


    倒在地上的女人正是虞明珠的媽媽葉芸書。


    不用想就知道,葉芸書又喝醉了,而且這次還找錯了家門,跑到隔壁家門前撒氣酒瘋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虞明珠對葉芸書這種行徑早已見怪不怪。


    滿臉歉意的跟左右鄰居道了歉,麻利的攙扶起嘴裏還嚷嚷自己是大明星的葉芸書,朝自己家門口走去。


    將葉芸書帶進屋之後,虞明珠熟練的將葉芸書扶到沙發上躺下,然後,去廚房煮了一碗醒酒湯。


    出來的時候,葉芸書醉意尤在,整個人窩在沙發裏,眼淚一直往下落。


    “明珠,你那個父親簡直不配為人”


    “媽,你又在說胡話了。”虞明珠將醒酒湯送到葉芸書嘴邊,葉芸書嫌惡的一手打翻她手中的醒酒湯,“拿走”


    說完,葉芸書又開始嚷了起來,“虞振霖和宋慧蘭那對狗男女怎麽不死呢他們活著一天,我就不痛快憑什麽她們在國內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卻要在國外遭罪。”


    “媽,過去的事,別再提了。”


    每次葉芸書喝醉酒都要將前塵過往拿出來一一說一遍,還不忘將她那個不近人的爸爸罵幾遍。


    虞明珠已經習慣了,急忙清理掉地上的歲碗,見葉芸書仍在哭鬧,隻得走過去,攔住葉芸書都肩,“媽,以後真的要少點喝酒”


    “酒,可是個好東西。”葉芸書摸著女兒細嫩的臉,“明珠,你千萬要記住,我們淪落至此,都是你那個父親和他的新歡害的,你可不能活的像母親一樣,知道嗎”


    “媽,我知道。”


    葉芸書倒在沙發上,見上的洋裝不知什麽時候破了一道口子,不悅道,“這什麽破衣服明珠,明天跟媽一起逛街,媽要買衣服,還買化妝品。”


    “媽,我們哪還有這麽多錢”虞明珠勸道,“媽,你以後能不能控製下花銷,我們如今就剩下這棟洋房了,不能再大手大腳花錢了。”


    “我是大明星,出門是要見人的,我的子自然要過得光鮮亮麗,我不能被人瞧不起。”


    “媽”


    虞明珠還想勸說幾句,葉芸書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即使睡著了,嘴裏仍是罵罵咧咧的,可見葉芸書堆虞振霖和葉芸書的恨意有多深。


    虞明珠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葉芸書這麽花錢如流水,她就是打再多工也供應不起。


    家裏那點存稿,早晚會消磨光,她還得想法子掙點錢。


    把葉芸書安頓好以後,虞明珠披了件外,去了院子裏的秋千上坐著。


    她拿著手機,看著通訊錄虞振霖三個字,遲遲沒有出去。


    她這個父親,自打她來到拉斯維加斯數十年,也不曾來看過她。


    跟沒有一樣。


    虞明珠原本也不指望什麽,歎了一口氣,忽然眼睛餘光卻瞥到柵欄門外不遠處一輛車徐徐駛離。


    虞明珠皺了皺眉,收迴目光。


    墨冷深迴到烏克蘭的時候,是在三天之後。


    西華第一眼看到墨冷深狼狽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挑眉輕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麽狼狽。”


    “你還在說風涼話盼著我早死”墨冷深斜他一眼。


    西華笑的輕漫,“誰還能傷的了你”


    “席家。”墨冷深冷哼一聲。


    西華有些意外,也覺得一切都在理之中,“嘖,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你的妹妹可是要嫁給席容槿了。”


    “我還能怎麽辦歌兒和席容槿的事,我已無力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家人,你最近多派點人盯著,我怕這裏也不安全。”


    “嗯。”


    那是席容槿和墨輕歌定下婚事,並開始籌辦婚事的時候,席容槿接到了席盛源的電話。


    席盛源是公事出訪烏克蘭,自然不忘見見自己的兒子。


    即使這個兒子對自己再冷淡,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根,還是席家的。


    營地裏,所有軍官以及士兵列隊歡迎總統的到來。


    就連當地政府的總理也來接見了席盛源。


    免不得接受一些官媒記者的采訪。


    席容槿並不想暴露自己和席盛源之間的關係,可是,席盛源顯然有意在一些高官政客前,稱他是自己的兒子。


    這一下,整個烏克蘭的政界都知道了席容槿這個人的存在。


    都沒有想到總統的兒子,未來的繼承人居然甘願在維和部隊裏做一個首長。


    一連兩天,席容槿席盛源以繼承人的份不得不陪著席盛源參加各種宴會和活動。


    媒體上爆出的席容槿和席盛源的合影,很快便傳遍了東歐諸國。


    連國內都知道席盛源有一個敢於上戰場的兒子。


    一時之間,無人不知席容槿的名號。


    晚上,席容槿陪著席盛源參加完宴會之後,去了下榻的酒店。


    席容槿惦念有幾沒有去看歌兒了,就要急著走。


    席盛源喚住他,“急著幹什麽去我們父子倆這幾天還沒來得及好好坐下來聊聊天。”


    席容槿摘掉軍帽,微微躬,“父親,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明我再來看您。”


    “無妨,過來坐。”席盛源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


    席容槿微微皺眉,走過去,坐下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腕表,“父親,您有事要跟我說”


    席盛源見兒子冷峻的臉上表淡漠,疏遠,也不在意,說道,“你連續幾次延期迴國的調令,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不想迴國”


    “暫時沒有打算迴國。”席容槿迴答的很直接。


    席盛源壓製著火氣,“我之前同意你駐烏克蘭,不是讓你混跡生死戰場的,你以後是要接替我的位置的,讓你在戰場上待上一段時是為了博得名聲和榮譽的,你倒是也爭氣,現在誰人不敬服你,這些目的現在已經達到,還是早點迴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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