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槿


    墨冷深垂在側的手,猛地收緊攥成拳頭。


    攥的咯咯作響,白皙的皮膚上青筋暴起。


    有那麽一瞬間,腔裏積攢著的熊熊火焰就要破腔而出。


    他長期在國外,對國內之事知之甚少,以前聽過妹妹念叨過槿哥哥,他隻是認為小女孩漸長大,免不得會對異產生好感和新鮮好奇。


    所以,他並未在意。


    卻不想,這個人居然是席家的人,而是還是妹妹傾心的那個人。


    席家二少很好,很好。


    席容槿的父親邪狠,害的整個墨家一夕之間毀滅,幾乎斷送了他父親和妹妹的命,如今卻和他的妹妹糾纏不清


    到底意何為


    是覺得現在害的墨家還不夠慘,還要對墨家趕盡殺絕嗎


    墨冷深眼底暗湧跌宕,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西華給足了墨冷深沉默想事的時間,良久,再次開口,“你想怎麽做”


    墨冷深線條冷硬的眉擰成了深深的褶皺,臉色鬱的駭人,“席家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


    “你可別忘了,席容槿如今可是維和部隊的軍官,若是動他,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不是你能擔的起的。”


    墨冷深齒冷涼笑:“還沒有我墨冷深對付不了的人。”


    西華聲線微沉:“我調查過他,這個人冷狠深不可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可不是一般人。”


    西華提醒,嗓音嚴肅認真。


    這還是墨冷深第一次聽見西華對一個人給予高度評價,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管如何,他斷不會讓席容槿和妹妹在一起糾葛不清。


    不僅如此,父親知道,也定然是他一樣的想法。


    在烏克蘭的那些子裏,是墨輕歌和席容槿最開心最甜蜜的難忘時光。


    他們會毫無顧忌的漫步在小城街道,也會走遍了各地城鎮,她看不見,他便當作她的眼睛,有時候,兩人也會什麽都不做,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起。


    每次見麵時間很短。


    他們都十分珍惜在一起的短暫時光。


    那段子,大概墨輕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墨輕歌每次總會領著凱拉借故去教堂,而偷偷的與席容槿見麵。


    除了執行任務,席容槿閑暇的所有時間都會用來陪她。


    他還特意申請了常駐烏克蘭的調令,因為,他想長長久久的陪著他的歌兒。


    有時候,席容槿也會帶墨輕歌去營地,或是直接去教堂找她。


    後來,那是很久以後,墨輕歌每每在想,如果時間可以停駐,她多麽希望時間永遠停在烏克蘭賽爾小城的那個夕陽裏。


    “槿哥哥,過些子就是我的生了。”


    夕陽下,寬闊的草坪鋪蓋著一層層醉紅的光暈。


    墨輕歌一素白長裙,黑發及腰,那樣翩翩美麗,躺在穿迷彩軍裝的席容槿懷裏。


    眼底映著遠天山邊那堆積的雲霞,小臉上是深深的暈紅。


    席容槿單手枕著手臂,另一隻手圈住女孩細細柔柔的腰肢,凝著夕陽下女孩俏美麗的側顏,嗓音溫柔,“真快,我的歌兒長大了。”


    “槿哥哥,我馬上十八歲了。”墨輕歌微微轉,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她附,伸手摩挲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彎著唇角,“槿哥哥,等我過了生以後,我可能就會去做手術,我的眼睛如果可以複明,我想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


    席容槿微微一怔,一個翻,將細弱的女孩壓在草地上。


    高大括的體將她緊緊實實的蓋住,席容槿眼底裏的驚喜掩飾不住:“歌兒,你是說,你的眼睛有複明的希望”


    “嗯,我爸爸是這麽說的一直讓我定期去醫院檢查眼睛,隻是能不能複明,還不確定,要看手術的結果”


    “好,我答應歌兒”說到這裏,席容槿輕笑,“你就不怕見到我長什麽模樣後會後悔”


    “你長得醜嗎”墨輕歌摸著席容槿輪廓分明的麵容,笑的俏皮,“該不是一個兇神惡煞的大叔吧”


    “你說呢”席容槿整個體壓下來,唿吸燙在她耳邊,“你醜,我也醜,我們正好般配。”


    “我才不醜”墨輕歌嗔惱的推他,柔軟的體被他沉沉壓著,臉頰一瞬紅透,一雙小手用力推他的膛,“你起來”


    “傻瓜”席容槿卷著滾唿吸的唇欺壓下來,落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在一起這麽久了,還這麽害羞”


    “槿哥哥,我”墨輕歌心跳劇烈加速,體一瞬僵硬起來,他的唇貼著她的,一點點地探入,勾纏她的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緊張的一顆心都要從腔裏跳了出來,沁紅的眼睛裏濕霧蒙蒙。


    每次槿哥哥吻她,她都緊張的厲害。


    “歌兒,放鬆點”


    席容槿掌心揉著她細軟的腰肢,將她的體按向自己,吻得更加深入。


    漸漸地,墨輕歌體開始發軟,繼而一點一點在他濃烈的吻裏彷徨,徜徉。


    最後,一雙小手主動盤纏著他的肩背,學著迴吻。


    這個吻持續到很久才結束。


    席容槿凝著下女孩紅的小臉,心頭一動,憐的再次親了親女孩的唇,“歌兒,嫁我可好”


    “槿哥哥,你在說什麽”


    墨輕歌整個人都僵了下,攥著他腰間衣料的手微微收緊,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覺得她幻聽了。


    槿哥哥這是在跟她求婚嗎


    席容槿攏緊女孩僵硬的脊背,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裏,嗓音低啞,“歌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墨輕歌眼底泛起淚光,沉默數秒,重重的嗯了一聲,雙手迴抱著他緊窄的腰,“可是,我怕我爸爸不答應”


    席容槿:“我會去見見你父親的,不管如何,這輩子我非歌兒不娶。”


    “如果我爸爸為難你呢”


    墨輕歌眼淚落了下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問。


    墨江衡的態度很強硬,且不說,她瞞著爸爸和槿哥哥私定終,單是知道她和槿哥哥一直有來往,定會震怒。


    以後的事,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她和槿哥哥的未來又是如何,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可是,隻要槿哥哥在邊,她就不會膽怯,退縮。


    她他勝過一切,此生非他莫屬。


    那天,兩人一直待到傍晚才離開。


    迴到市區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


    車窗外,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窗上,發出陣陣聲響。


    墨輕歌抱著席容槿的胳膊,良久不肯撒手。


    每次分離,這是墨輕歌的潛意識小動作。


    那是極為不舍。


    席容槿又何嚐舍得與她分離


    城區距他的軍營來迴有二百多公裏,他每次連夜趕迴去已是半夜。


    若是可以,他多想一直這樣抱著他的歌兒。


    席容槿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攔住女孩的肩,微微側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歌兒,你生那天想要什麽禮物”


    墨輕歌俏皮的眨著眼睛,忽然,一張臉湊到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個字,“你呀。”


    席容槿隻覺得被她唿吸卷過的皮膚一瞬滾燙,連帶著體都有些燥,揉了揉她的腦袋,“傻孩子。”


    “槿哥哥,我不傻”墨輕歌靠在他肩上,手指把玩著他的衣角,“槿哥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這一句話出口,差點讓席容槿把油門當刹車踩了。


    車子晃了下,在路邊噶然停靠。


    席容槿木楞的看著一臉純真的說著要做他的女人的女孩。


    他體緩緩地朝她靠近,單手撐在女孩後的車窗上,臉頰幾乎貼在她的臉上,灼的唿吸噴灑女孩的臉上,“歌兒,你可知對一個男人說出這些話代表著什麽”


    墨輕歌緊緊咬唇,囁喏著出聲,“我知道”


    “知道什麽”男人目光bi)匛,帶著占有的侵略意味,聲音卻異常溫柔。


    說話的時候,唇還有意無意的碰著她的唇。


    墨輕歌緊張的睫毛輕顫,憋紅著一張小臉,不理他。


    他就是故意的,他怎麽會不知道她說的意思。


    墨輕歌覺得糗大了。


    男人女人之間的那些事,她再懵懂,也知道她和槿哥哥之間隻差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除了做那種事,他們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他還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席容槿凝著女孩生氣的小模樣,溫柔的笑了,低頭,噙住那抹柔軟的唇。


    直到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他才從她唇上退離,唿吸急促的擁著她,“傻瓜,你還小”


    墨輕歌一臉紅,小女孩心思純淨,想的不過是想和喜歡的人一輩子相守。


    而且,她也知道,他忍的很辛苦。


    一如此刻,明顯察覺到抵在她小腹上的滾燙,是什麽。


    墨輕歌臉埋在他的頸窩,低低的小聲說,“槿哥哥我不怕的”


    她努力裝出勇敢的模樣,小手探入他的軍裝,撫著他肌理緊實的腹肌,就要往下。


    小手卻被男人攥住。


    “真是傻”席容槿唿吸依然粗重,唇蹭著她的耳蝸,“我怕自己忍不住你還小”


    他再想要她,也會等她成年,而不是在她明明嘴裏說著不怕,卻渾都發顫的懵懂年齡要了她。


    雖然,每每和她親之後,想要她的**瘋狂湧動,可是,他還是努力克製著。


    和她在一起之後,有時候會讓她用手幫他解決。


    這對她而言,已是承受的極限。


    所以,盡管他有許許多多的機會可以要了她,可是,他還是不忍傷她。


    他等了她這麽多年,看著她一點點長大,不在乎多等幾天。


    對他而言,歌兒已是是她的女人,也注定隻是他席容槿的女人。


    墨輕歌縮在男人的懷裏,覺得無比安全溫暖,她抱著他的腰,“槿哥哥,我不想迴去,今晚爸爸不在家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白天出來的時候,她聽到傅叔說墨江衡今天要參加一個宴會,晚上不迴來。


    席容槿摸摸她的腦袋,“你想去哪兒”


    “隻要和槿哥哥在一起,去哪兒都行。”


    “傻瓜。”


    席容槿見墨輕歌始終抱著他不肯放手可是,理智告訴她,將她送迴家是對的。


    畢竟,她和他在外過夜,總歸不妥。


    “乖,聽話,這周末我來找你。”席容槿親親她的臉,又親親她的唇,像哄孩子般,語氣十分溫柔。


    墨輕歌到底還是聽他的話,也發現自己現在有點越來越黏人了。


    “槿哥哥,記得給我打電話。”


    墨輕歌下車後,朝著車窗口說了一句,便進了別墅大門。


    直到看著墨輕歌被警衛領進屋,席容槿才驅車離開。


    藏匿在角落裏的一輛黑色賓利車上,墨冷深目光冷冷的看著席容槿的車駛離,邊坐著的西華,把玩著打火機,“看到了,你那妹妹對席容槿用很深。”


    墨冷深咬緊後牙槽,“席容槿上流著席家的血,這輩子注定和歌兒不會有好結果的。”


    西華隻是挑挑眉,沒有說話。


    一周後,是墨輕歌十八歲的生宴。


    這次,生宴是墨江衡cāo)辦的,不僅大肆張揚,還宴請了許多當地政客和昔舊友。


    目的很明確,也是打著生宴的旗號給女兒早早的慕色夫婿。


    早將女兒的人生大事定下來,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


    也斷了女兒對席家二少的念想。


    聖亞大酒店。


    墨輕歌一粉紅色裹式小禮服,站在鏡子前,旁的兩個傭人,驚歎道,“小姐,你真美。”


    墨輕歌隻是淡淡一笑,“幾點了”


    “八點,時間不早了,小姐,我們出去吧。”


    傭人扶著墨輕歌的手腕,就要出房間。


    墨冷深一經典墨藍色西裝走了進來,示意傭人退下。


    後是一個穿深紅色洋裝的中年女人。


    女人妝容淡淡,臉色有些略微發白,型特別瘦,眼窩深深凹陷,頭上纏著絲巾。


    乍看之下,女人的眉眼頗有幾分和墨輕歌極像。


    女人看到墨輕歌的一瞬間,掩嘴淚目。


    沈晴看著眼前清純秀麗的女孩,那雙眼睛清澈透亮,美得不可方物。


    這就是她的女兒,輕歌。


    沈晴幾乎是蹣跚著走過去,抱住了墨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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