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著這個人的嗓音,墨輕歌便覺得脊背發寒。


    西華深深地看了墨輕歌一眼,關上門,退離。


    門關上一刻。


    墨輕歌後背的寒意一下子侵入四肢,她挪動腳步,保持一段距離,站在男人的後,瞥到男人上的軍銜時,驚愕的張了張嘴,又將話兒咽了迴去。


    莊嚴肅穆的行了一個軍禮。


    “輕歌,你無需對我這樣。”男人的嗓音仍是低沉,可是少了一絲寒意,轉過來,看著她。


    墨輕歌凝著眼前的男人。


    入目的便是男人額頭以及右眼的金黃色麵具,他皮膚很白,五官線條淩厲,薄唇微抿,那雙眼睛幽暗如古井寒潭,隻是一眼,墨輕歌莫名的心裏泛酸。


    這種感覺讓她渾忍不住顫栗。


    男人取下額角的麵具,俊美非凡的一張臉映入墨輕歌眼底。


    這個男人長得絕美,甚至比女人還要漂亮,隻是額前以及右眼周圍的皮膚是紫痕色猙獰的傷疤。


    男人伸手就要摸她的臉,墨輕歌嚇得後退一步,男人縮迴了手,凝著她明亮的眼睛,“輕歌,你果真不記得我了嗎”


    墨輕歌步步後退,搖著頭,“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男人步伐沉闊的走過去,距她一米之距站定,“我是你的哥哥,墨冷深。”


    “哥哥”墨輕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我不記得自己有個哥哥”


    “你記得的,輕歌,你忘記了一切,連我都忘了嗎”男人嗓音暗啞,看著她驚恐的瞳孔漫過淚珠,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小手,攥在掌心,“輕歌,你長得很像母親,和母親一樣美麗。”


    “母親”


    墨輕歌淚目,腦袋炸裂般劇痛,兒時的一些記憶蹦然越入腦海。


    她記得母親總會在她睡前唱歌哄她睡覺,她記得母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人,連說話都語氣都是極溫柔的。


    她還記得母親一次次和父親爭吵時,半夜獨自哭泣的聲音。


    男人的嗓音有些顫抖,他撫著墨輕歌淚流成河的臉頰,“是啊,輕歌,我們是親兄妹,母親和父親分開的那年,你隻有六歲,而我便隨母親去了烏克蘭,偶爾會迴來看你和父親,你可還記得,每次我迴來的時候,你總是那麽開心,追在我後,喊哥哥,每次我走的時候,你總是哭鼻子,求我不要丟下你一個人。”


    遙遠的記憶洶湧襲來。


    墨輕歌像是遭受重擊般頹然的滑落在地。


    她記得的,她的母親叫沈晴。


    她還有個哥哥,那個哥哥很優秀。


    一直是父親母親的驕傲,他學習成績好,也特別疼她,照顧她。


    小時候,有人罵她是瞎子,哥哥總是會幫她出頭。


    可是,本幸福美好的家庭,卻散了。


    母親走了,哥哥也走了。


    還隻有六歲的墨輕歌問父親。


    父親一言不發,還對她發了怒,勒令她不要再提她母親一個字。


    那時候起,她成了沒人看管的孩子。


    墨輕歌恍然的看著陳舊的房屋,陳舊的家具,夢醒般,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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