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苑性格倔強,不忍這麽卑微的活著,對席盛源更是心灰意冷,於是帶著席容瑾外逃,一逃就是六年。


    可最後還是被席盛源派的人找到。


    那時候的蘇苑因長期極度壓抑,已經身患重度抑鬱症。


    有時候發起瘋來,連席容瑾也會打罵。。


    “我六歲那年,半夜,來到母親的房間,看到床上,還有我母親身上都是血……她割腕自殺了……”


    席容卿說到最後,嗓音發澀,眼睛都是紅的,顯然這些往事對他而言,是一道深深的傷疤。


    現在說出來,等於是將過去的傷疤再次揭開。


    虞明珠環抱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不知何時已經濕透的軍裝,鼻尖一酸,眼淚躥進眼眶裏,念著他的名字:“席容……瑾……”


    她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像柔軟的羽毛在他心尖拂過,一片柔軟。


    雨停了,席容卿扔掉傘,雙臂一收,擁緊了她,沒有說話,整張臉埋在她頸窩,沉默。


    虞明珠踮著腳尖,堪堪承受著他身體的重量,小手撫著他濕漉漉的發,“對不起……”


    她從未想過這樣外表冷漠又冷情的男人居然有這樣的過去。


    大概,他的童年都是黑暗的。


    她心疼的在他臉頰親了親,抱緊他的腰,席容卿抬起頭來,眼睛裏紅的厲害,將她鬢角被雨水打濕的長發掛在耳後,而後,從褲袋掏出一支煙,攏著風點燃,又道,“那年,我哥出了一場事故,雙腿殘疾,躺在床上幾乎不能動彈,那時的我,還一直被圈養在別墅裏,我沒有朋友,別人上學,而我卻隻能待在別墅裏,會有專門的教師來上課,後來,有一天,我被接進席家老宅,我以為是我父親轉了性,終於想起我的存在了,卻不想,從那天起,我卻以席容卿的身份活著,作為席容卿的影子,也是席家培養的總統繼承人。”


    “那燁琛是你哥的孩子……”


    “是的,燁琛是我哥的孩子……我跟我哥除了眼睛不一樣,長相十分相似,而知道內情的人隻有席家的幾個人,我被安排按照我哥的人生規劃走下去,包括去軍校,因為我哥就是一名軍人。”


    虞明珠恍然,蹙了蹙眉:“那燁琛的存在……其實沒那麽簡單吧?


    “是的,我哥的親生母親袁青,又怎麽會將總統繼承人的身份輕易讓給一個她恨之入骨的人的孩子?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一個女人懷了我哥的孩子,生下了燁琛之後就走了,而我後來也試圖找過,可是燁琛的媽媽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後來,我哥在秘密去國外的一列飛機在邊境失事,他未能幸,那時候燁琛才剛出生沒多久,燁琛的存在其實就是袁青製約我的一種手段,就是為了以後動搖我的位置。”


    “那這座墓……”


    虞明珠心中明了,說了一半將話咽了迴去。


    席容卿冷笑,“在世人眼中,席容卿作為未來總統的繼承人,光明正大的活著,又怎會憑空出現一座席容卿的墓?所以,席家甚至連像樣的墓地都不敢找那麽顯眼,墓碑上刻著我的名字,席容瑾,世人哪裏知道席容瑾是誰?而在我眼裏,席容瑾已死。”


    軍帽在虞明珠手心攥的一片濕潤,她想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如自己如同一轍的境況。


    拉絲維加斯那座墓裏放著明珠姐姐的骨灰,而墓碑上,實則刻著她墨輕歌的名字……


    為了防止調查,也為了徹徹底底的成為虞明珠。


    墨輕歌這個名字也隨之被掩蓋。


    而這也是掩飾她身份的最好屏障。


    虞明珠踮起腳尖,摸著他的臉,將軍帽戴在他的頭上,低聲道,“席容……”


    “叫我容瑾。”席容卿打斷她,低頭,唇緩緩地下移。


    虞明珠微微仰頭,唇貼上他的,低低一聲輕喚,“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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