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虞明珠食之乏味,如同嚼蠟,有些心不在焉。


    耳邊都是席燁琛一口一個爸爸,聲音脆亮,奶聲奶氣的,顯然對席容卿十分依賴,又親昵。


    席容卿向來冷言寡語,用餐的時候極少說話,因著席燁琛的緣故,今天話多了一些,對席燁琛也是難得一見的溫和。


    人總是會因周邊事物以己及人,莫名的,虞明珠想起腹中失去的那個胎兒,心情像放空的氣球,在半空中飄飄忽忽的,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


    可是,沒有如果,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時間永遠不會倒流。


    她認得清現實。


    卻難以釋懷心底悠然升起的絲絲哀傷,人性大概就是如此吧。


    飯後,席燁琛嚷嚷著要出去玩,席容卿不答應。


    席燁琛鬧了小脾氣,席容卿隻得說下次帶他去軍營裏玩,小家夥這才滿意的笑了,然後席容卿示意黎姨帶席燁琛到外麵玩兒會。


    偌大的客廳寂靜無聲,仿佛隻聽得到兩人的唿吸聲。


    席容卿點了一支煙,噙在唇角,目光落在站在落地窗前的那抹纖細的身影上,眼眸深了幾分。


    他彈了彈煙灰,又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圈,而後,夾著煙,再未吸一口,任煙在指尖白霧嫋嫋,星火明滅。


    兩人一直沉默著,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時間仿佛迴到初始的原點,像一場拉鋸戰。


    虞明珠不喜歡這種壓抑沉重的氣氛,更討厭自己此時此刻像個深閨怨婦似的。


    若是以前的她,定然會當麵直白的去問他,可是,現在的她,對待感情方麵,優柔寡斷,遇事不冷靜,還有些衝動,更多的是退縮。


    良久,虞明珠以為某人不會開口說話時,她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她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和他共處一個空間,她渾身每根神經都是繃緊的。


    累。


    身後沉穩的腳步聲逼過來,她聽的很清楚,可她沒有停下腳步,是帶著怨氣的,步伐淩亂,倔強的朝前走去。


    “明珠。”席容卿一雙手臂從她腋下穿過,環住她纖細的腰,自身後將她抱住,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種無奈,“又是一句話不說就走?”


    虞明珠皺了皺眉,用力試圖去掙開他的懷抱。


    可是他那雙手臂像鐵鉗似得將她抱的更緊,見識過他的霸道,她無力再去掙紮。


    她那點功根本抵不過他,隻得任由他抱著,她的心卻是涼的,聲音也涼涼的,帶著疏離和冷漠:“席軍長,你想讓我說什麽?”


    席容卿擁著她,迴到沙發上坐下,解開了軍裝領口的軍扣,鬆了鬆軍襯上束的一絲不苟的領帶,“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虞明珠氣急反笑,話中帶刺:“席軍長,您是不是說反了,應該是你有什麽可說的?”


    “明珠,別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席容卿眉宇微微皺起,嗓音有些沉,顯然不喜歡虞明珠對他說話時冷嘲熱諷的態度。


    虞明珠聽他這麽說,之前胸腔裏壓抑的那股火蹭蹭地高漲,瞬間就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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