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身邊的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快樂,腳步輕盈到飛起。

    這便是,我讀到的蔡伊。

    “你真的很了解她。”蔡明說,抬頭望著碧空如洗的天空,雲在浮動。

    我輕笑,不是我了解她,而是我和她相處起來真的很快樂,她想帶給別人快樂,我又怎麽會察覺不到呢。

    人嘛,都是有感情的,何況我作為蔡伊和蔡明不知道的作家身份,更有常人不能比擬的洞察力,即使再細微的人、事、物,我都能感知個七七八八出來。

    當然這些,我是不可能同蔡明說的,讓他們知道我隻是一個群演莫奈,便足夠了。

    胸間舒了一口氣,我自在的靠在椅背上,仰起臉,沐浴陽光,“她很善良,她值得美好的東西,所以她需要快樂,需要我陪伴,我也願意給她。”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渾身緊繃,不在放鬆自己,“對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不知……當講不當講。”

    聽到我話語間的變化,原本盯著藍天白雲的他,向我貼近了些,盯著我,眼睛深諳。

    他小心的問,“什麽事?”

    “我……”我猶豫間,隻說了一個我字,不遠處便傳來蔡伊的驚唿聲。

    “奶奶!”

    蔡明朝蔡伊的方向瞅了一眼,說,立馬起身離開,“有什麽事下次再說!”

    我看著空空的位置,呆呆的,他突然的離去,忽然間挫敗感十足。

    明明想好,跟他說那通電話的事情,可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吧,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老太太摔倒了,蔡明蔡伊兩人連忙扶起。我跑到那兒時,老太太依靠在蔡伊的懷中,嘴裏喊著疼。

    磕的不輕,老太太的額頭蹭破了皮,冒出了紅血珠,然後鮮血滴落。

    “把奶奶扶到椅子上吧。”我看情況不對勁,立馬挽著老太太的另一隻胳膊,同蔡伊走向路邊椅子。

    “梅姨,你去把藥箱拿來!”蔡明趕忙吩咐一旁的梅姨。

    “是,我馬上去拿!”梅姨恭敬的點頭,飛奔離去。

    把老太太安放在椅子上,很快梅姨背著藥箱來了。

    我打開藥箱,細數了一下藥箱裏的東西,物品還算齊全,對付一個簡單的皮外傷基本沒問題。

    “還好,有皮外傷的藥,可以應付一下。”我欣喜的說,拿出棉簽,再擰開一瓶酒精,把棉簽伸進酒精瓶中。

    “莫奈,你還會簡單的護理?”和我蹲在一塊兒的蔡明驚訝的問。

    “嗯!”我瞧了他一眼,繼續手裏的活,開始給老太太的額頭塗抹酒精殺菌消毒,“初中畢業,就上了衛校,學的護理專業。”

    “原來如此,多虧有你在,不然我和我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突發狀況。”他恭維我。

    我笑了,叮囑他說,“我不是在嘛!舉手之勞而已。如果我不在,千萬要記得,傷口最怕發炎,處理的時候呢,一定要先用酒精消毒,然後在用棉簽塗上化於消腫的藥。也一定要注意不能用手,手會帶上很多細菌,不衛生。”

    蔡伊朝我擠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她的手扒著老太太垂下的劉海,不讓劉海碰到傷口。

    塗完藥,我又拿出紗布,蔡明主動拿起剪刀幫我剪了一小截紗布。

    “最後,你們都知道的吧,把傷口遮住,避免外界空氣的汙染。”我用手指頭按住老太太額頭上的紗布,再輕輕的貼上白色紗布膠帶。

    一切完成後,我把藥箱整理了一番,然後遞給梅姨。

    梅姨接過,露出對我少有的笑,“莫小姐,說的步驟都很正確,我平常給府裏的人護理,就是按著莫小姐說的來的,莫小姐不愧是專業的,說的一點兒也不差!”

    她伸出一個讚賞的大拇指,對於是由衷的敬佩。

    我謙虛的說,“梅姨不必客氣,我不過是說給他兄妹倆聽的,日後陪在奶奶身邊的肯定還是他們多,我畢竟隻是今日路過,作為一個客人的身份而已。簡單的護理,對他們來說。還是很有必要的!”

    “莫小姐說的合情合理,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以後還要請教莫小姐了。”梅姨微微彎下腰,藥箱拎在手中。

    “梅姨客氣了,以後有什麽也可以打我電話。”掏出口袋裏準備的名片遞給梅姨,我雙手捏著名片的兩個小角,笑著說。

    接過我的名片,梅姨再三道謝,才離去。

    我直起身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據我對梅姨的觀察,她是一個遵從一切老太太指令的人,有令則必行,刻板,又嚴肅的一個人。

    “沒想到,梅姨還有誇人的一天,我第一次見到她對人如此恭敬。”身後傳來蔡伊的聲音。

    她目光呆滯,大概是我差不多的,目送梅姨的離開。

    一陣風吹來,雖是早春,夾著溫暖的氣息,但還是要防護的好。

    風刮起了蔡伊的頭發,發尾吸著貼在臉頰上,增加了點淩亂美,原本就姿容俏麗的蔡伊,此刻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外麵風大,把奶奶送進屋子裏吧,吹感冒就麻煩了。”我建議道。

    把老太太送進臥室,我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一點了,“我該迴去了。”

    蔡伊坐在老太太的床邊,陪著老太太說話。蔡伊聽到我的話,準備起來,手卻被老太太一把拉住,撒嬌。“伊丫頭,你再說個故事給我聽嘛~”

    無奈,我知道蔡伊是無法脫身了,便給了蔡伊一個安心的表情。她收到後,抱有歉意的說,“哥,你替我送送莫奈。”

    熟路的蔡明送我出去,我對蔡家的東西南北是沒什麽概念的,因為占地麵積實在太大。

    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麽地方,我惴惴不安的開口,“幾天前,仇根那邊的人給我打了電話。”

    走在前方的人停下腳步,頓住,沒有迴頭。

    冷冷的問,“說了什麽?”

    我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說,盡管說的很小聲,可在大房子裏還是有超強的迴音效果,“讓你們不要再調查下去,否則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他抱著頭,蹲下,聲音哀傷,“我們已經被悲痛折磨的笑不出來了,什麽也沒做,仇根他為什麽還要和我們過不去呢……這算威脅?”

    起身,他又狠狠捏住我的肩膀,使勁晃動我的身體,我被他晃的身體顫抖。

    “別這樣!”我怒了,甩開他的手,退後了幾步。

    可能我的心還是太軟,嘴上說著狠話,身體卻立馬蹲下去同情他,安慰他。

    握著他的手,抬起他的頭,讓他瞧著我眼裏堅定的信念。

    他眼裏有淚花,在醞釀,也在強迫自己不哭出來。

    拍拍他的肩膀,我給他加油,“振作起來吧,在悲痛麵前從不允許弱無能的人,去悔恨無意義的事情!你要做的是怎麽去解決問題,不是活在過去,哀哀戚戚一輩子!更不能抱怨,發牢騷!”

    “相信自己,沒有什麽不可能!何況你還有我,我是你的戰友,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喚我一聲,我就能三秒抵達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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