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後。


    陸南等人被粗暴的戴上眼罩,當視線消失後,有人踢了自己一腳。不用懷疑,肯定是穀狼這個小心眼的家夥才會做出的蠢事。


    粗暴的戴上眼罩,然後又被粗暴的壓上車。在車上顛簸數個小時,身子骨都被顛散架了,不知道老鳥們有整出什麽新活兒來。


    顛簸數個小時,陸南和小莊兩人側頭靠在一起快睡著。長期訓練養出的身體反應,總是會在空閑時補充睡眠,雖然這幾天睡眠很充足,但還是架不住莫名其妙的睡過去。


    當汽車停止後,灰狼粗暴的將眾人叫下車。


    “摘下眼罩,全體下車!”


    “快!別磨磨唧唧了。”


    聽見命令的一瞬間,陸南腦子突然清醒過來,摘下眼罩跳下車,茫然地觀察四周圍環境。又是無盡的森林,還有黑漆漆的夜晚。


    隨著灰狼的口令聲下達,眾人快速集合列隊。


    高中隊下達這次的考核任務,憑借手裏的地圖,在三天之內返迴營地,不允許攜帶任何食品和補給品;不允許互相搭伴組隊。


    看著手裏幾根黑線和三坨紅點,紙張最上方還有一個太陽公公的笑臉。陸南懷疑這是某位首長在上幼兒園的孩子畫出的傑作,不過太陽公公畫的還是蠻好的,比起穀狼的壽龜圖還是略勝一籌。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老炮的地圖,居然還有山體等高線。扭過頭看了眼另一邊的耿繼輝,他的更離譜,不僅僅畫出道路和湖泊、森林,還標注出北方,居然還有細細的紅箭頭標注從出發點到營地的方向。


    陸南撓著頭,這人跟人還是不一樣,難道真有運氣這一說?


    這要是不算作弊,陸南當場拿起手裏的蚯蚓圖和小耿手裏的地圖,站在狼牙大隊門口舉報狗頭老高徇私舞弊,有那麽欺負人的嗎?


    “你!第一個出發。”


    在陸南觀賞手裏的‘蚯蚓圖’時,小莊被第一個趕走,拿著開山刀走進茂密的森林。


    每隔十分鍾,身邊的戰友們就離開一人。目送老炮離開,就剩下陸南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環視四周,不由地歎氣。


    灰狼走過來:“談什麽氣,菜鳥。”


    “我命休矣~~~”


    “你不是一直很樂觀嗎?”


    陸南癟著嘴拿出手裏的‘蚯蚓圖’,灰狼看了一眼便扭過頭,走了幾步看見高中隊正和其他人說話,悄悄溜迴來。


    “這的確有點過分。”灰狼安慰道。


    陸南認可的點點頭。


    “不過蠻精準的。”


    “啊?”


    說完,灰狼露出笑容拍打陸南的肩膀,隨後仰天大笑離開。留下陸南一人看著手裏的地圖,如果這稱得上是地圖的話。


    十分鍾過後。


    高中隊掐著表走來,低頭看了眼陸南手裏的地圖:“多好的地圖,我兒子親手畫的,或許他以後是一個當美術家的好苗子。”


    陸南嘟囔著:“報告!他是一個好偵察兵的苗子,瞧著地圖畫的,多精髓,肯定遺傳了中隊長您不少天賦。”


    “滾!”


    高中隊聞言咬牙切齒。


    “是!”


    將槍帶拉緊係在背囊上,陸南拎著開山刀,獨自一人走進黑暗深邃的密林。


    走進林中,陸南觀察四周圍環境。不遠處響起汽車聲,高中隊等人離開,宣告著野外生存考核正式開始。陸南再次歎了口氣,斬斷麵前擋路的樹枝灌木。


    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圖和泛著熒光的指北針,往前走就對了,裝甲兵就是一往無前的。


    在森林中穿行數個小時,此時天光大亮。


    清晨的森林彌漫著霧氣,絲絲寒意透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哈欠,陸南一邊揮刀砍斷攔路的灌木藤蔓,一邊眼睛四處亂瞅,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能吃的東西。


    陸南不挑食,什麽青蛙、蟲子都能往嘴裏塞,要是能逮住兔子、竹鼠什麽的更好。先別管它幾級保護,緊急避險,要怪就怪狗頭老高,咒他喝水塞牙、走路摔跤。


    還好小的時候滿山亂竄,知道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不至於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最後飲恨而亡,臉上蓋上白布,人生走向終點。


    拿著開山刀,陸南低下頭繞過一根攔路的藤蔓,繼續走上前。


    發現前麵有一條山間溪流,陸南擼起袖子,蹲在溪流旁拿出自己的水壺。當看見水中的蚊蟲幼崽亂蹦時,忍住喝水的衝動。


    四處觀望,寄希望有一棵掛滿碩果的果樹出現,又或者有一隻迷路的小兔子撞上樹幹。


    舔舐自己的嘴唇,陸南拎起開山刀繼續往前走。


    猛地發現前麵有一片竹林,陸南急不可耐的跑去。四處打量著竹林,從背囊上取下工兵鏟,尋找竹林中的一切可疑,最後在一片低矮的草叢下發現洞口,掄起工兵鏟就開始挖。


    陸南一邊刨著洞,全然沒有注意到竹林上方有一個監視器。


    監視器後,高中隊等人正在觀看陸南刨洞。


    “這臭小子做什麽呢?”


    “刨竹鼠洞。”


    灰狼說道:“這得刨到什麽時候去?”


    “看運氣。”


    當幾人正在聚精會神觀看時,發現陸南正在伸手往洞口裏麵掏,而後猛地向後倒退幾步,一隻灰溜溜的竹鼠從洞口內跑出來,陸南掄起工兵鏟砸在竹鼠身上。


    看見倒地抽搐的竹鼠,陸南拿出匕首熟稔的剝皮去內髒,短短十幾分鍾,一具血跡斑斑被剝掉皮的碩大老鼠被他拎著。


    當陸南準備生火烤肉時,好死不死發現竹林裏居然有一塊牌子。


    ‘嚴禁生火!’


    這絕對是老鳥們故意弄的,看看菜鳥們是否會遵循森林防火,還是會為了填飽肚子生火。看著手裏光禿禿的竹鼠肉,又看了眼‘嚴禁生火’的告示牌,陸南不死心地將竹鼠腿部的部位割下一塊,丟進嘴中吞咽下肚。


    百般無奈,雙手在灌木樹葉上擦拭血跡,依靠指北針確定方位,照著手裏的‘蚯蚓地圖’,繼續朝著不知道是不是正確方向的方向走。


    在原始森林中越野,潮濕的高溫空氣,會無時無刻的帶走身體內的水分。陸南趁著清晨還未結束,拿出醫療包中的紗布在草上沾水,收集露水。


    還好昨天晚上多喝了幾杯水,或許能多堅持堅持。


    至於喝尿,還沒到那個地步。廣闊森林,總不至於淪落到那個地步,要是真到那個地步,陸南直接退出迴老部隊算了,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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