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殘忍
聖女，原來你還活著啊 作者：菠蘿大鬆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好瘦！
艾德的第一感覺就是，像抓了一根木杆，他很難想象這麽瘦的孩子是怎麽有力氣跑那麽快的。
這孩子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眼裏含著淚水，雙手死死地揪著那錢袋子。
艾德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是個男孩，大概10歲左右，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可以說是破布都不為過，僅僅從腿部的那幾個補丁才能看出他穿的是條褲子。
他的皮膚被曬得很黑，在這個寒冷的北境，這種天氣，身上依然有大片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把東西交出來。”
那孩子閉著眼睛，不說話，一點鬆手的打算都沒有。
“哼，”艾德一把扯了過來，“你搶了我的東西，我現在要把你送到衛兵那兒。”
“啊？”男孩睜開了眼睛。
“大哥哥，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行。”
“我……我還是個學生，你能放過我嗎？”
有錢上學還能穿成這樣，艾德是不信的。
“你根本不是學生，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他們說，如果這樣說，就能得到同情。”
“嗬，誰教你的，不可能！別說你是學生了，就是出生都沒用！”
此時，周圍已經多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他們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索菲也帶著小奴堪堪趕到。
眾人也從這兩個人剛剛的對話聽出來這裏發生了什麽，有人看到艾德拎著那男孩，便開口道：“小夥子，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不如放了他吧。”
“殘忍？他偷我錢的時候更殘忍，如果我這筆錢是為了救命，結果真的丟了，那到底是誰殘忍呢？”
“……”
周圍的人不再作聲，那孩子聽到這話也低下了頭，不再掙紮，隻是眼中不斷地掉著淚水。
“不必多說，我現在就去市口找衛兵。”
男孩被艾德像拎小雞一樣拎著走向了衛兵的方向，索菲跟了上來。
“艾德，放了他吧？”
“你也覺得我殘忍？”
“不是，隻是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事的，做了錯事就要承擔。我隻是把他交給衛兵，而且他不過是個小孩，衛兵最多批評一番就給送迴家。”
“唉，你還是沒懂我意思。”索菲苦惱地小聲嘀咕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總是我行我素。
很快，幾人便看到了一名在城裏巡邏的衛兵。艾德和他把情況說清楚後，便把這孩子交給了對方。
隨後，他和索菲離開了集市。
-----------------
衛兵看著眼前的孩子，很是無奈。以前碰到這種事情，要麽沒抓到，要麽就是抓到的人把對方死打一頓，很少有這種把人交給他們來處理的。
看著眼前男孩無辜的眼神，衛兵伸出手握成拳狀輕錘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皺著眉道：“走吧，看我做什麽，你家在哪？我送你迴去。”
隻要把他送迴去，和家裏的大人說一聲就可以了，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
男孩轉過身，老老實實地在前麵帶路，他知道，此時再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不出所料，男孩行走的方向是貧民區，那片居住區域裏幾乎全都是每日為了吃穿而煩惱的貧民。
他們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死了也沒人知道，被發現後就是屍體被衛兵抬去野外。這也是衛兵們最討厭的活，誰知道那些屍體身上帶著什麽病菌，而且還晦氣。
來到男孩的家裏，是那種最簡陋的泥瓦房，屋內空蕩蕩的，幾乎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家具的，大概隻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個缺了角的木桌了。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屋內的角落裏，有一個放著許多破布條的幹草團，話說這些布條真的能起到保暖的作用嗎？沒人知道。草團上有一個抱著雙腿的小女孩坐在上麵，發著抖。
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年紀，這個年紀是最好動的，但她沒有去哪裏玩，也沒有發出什麽動靜，隻是安靜地坐在那兒。
看到男孩迴來，她像是看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眼睛一亮，：“哥哥，肚子……餓了。”
小女孩絲毫沒有在乎有外人的到來，仿佛什麽對她來說都是提不起興趣的。可是，肚子餓就是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有餓過的人才知道，根本沒有力氣，也不想動。
此時，床上躺著的女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悠悠地坐了起來。她看到眼前的男孩和衛兵，自是奇怪。蒼白的嘴唇配合著慘白的臉色發出聲音，好似死人一般。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衛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
衛兵走後，男孩站在女人床邊低聲開口道：“姐姐，對不起。”
被稱作姐姐的人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摸了摸男孩的頭。
“我不久之後可能就要離開你們了。”
男孩一瞬間哭了出來，抱住女人。
“不會的，姐姐，我一定會弄到錢買藥的，我打聽過了，你這種病，隻要吃了藥就好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
女人輕撫著男孩的後背，看向不遠處的妹妹。
“活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今天你犯了什麽錯，但你們一定要記住自己做人的本心，好好活下去。”
男孩搖了搖頭。
“我不！我隻要能治好你，就算是死都不在乎。”
女人幹澀的眼角滲出了幾點珍珠：“傻弟弟，你還有妹妹要照顧，不管怎麽樣，你都得保護好自己啊。”
男孩點了點頭，妹妹的聲音再度傳來。
“哥哥，我餓。”
他站起身，準備去安撫餓肚子的妹妹，卻發現身上唯一完好的那個口袋裏有些異樣感。
他摸出來一看，是一張紙條，和一袋熟悉的錢。
-----------------
另一邊，索菲和艾德已經快走到之前入住的那家旅館了。
“你最終還是把錢袋給他了。”索菲說道。
“你看到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我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舉手之勞而已。我不缺那點錢，但他很缺。你說得對，我就是追求一個心安。”那袋錢對現在的艾德來說並不多，畢竟現在的他又不用還房貸車貸。
“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不去追他。”
“一碼歸一碼，他做錯了事，就得受到教訓，否則他下次會天真地以為還有我這樣的好心人呢？不過後來，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點東西，好像是被叫做堅毅和不屈的便宜貨。這錢，他可能是為了救人，而且——”艾德嘴角勾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麥芽糖吃了起來，“他不是說了他是學生嗎？”
索菲閉上了眼睛，歎了口氣：“你果然還是老樣子，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啊。”
“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跟你說不要找麻煩嗎？”
此時二人的位置有些偏僻，周圍幾乎也沒有別的路人了，艾德奇怪道：“怎麽了？”
“有兩個人，跟了我們一路，從進入集市的時候開始的。”
“什麽？！”
縱使是身為擁有強大精神力的賢者，艾德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
艾德的第一感覺就是，像抓了一根木杆，他很難想象這麽瘦的孩子是怎麽有力氣跑那麽快的。
這孩子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眼裏含著淚水，雙手死死地揪著那錢袋子。
艾德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是個男孩，大概10歲左右，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可以說是破布都不為過，僅僅從腿部的那幾個補丁才能看出他穿的是條褲子。
他的皮膚被曬得很黑，在這個寒冷的北境，這種天氣，身上依然有大片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把東西交出來。”
那孩子閉著眼睛，不說話，一點鬆手的打算都沒有。
“哼，”艾德一把扯了過來，“你搶了我的東西，我現在要把你送到衛兵那兒。”
“啊？”男孩睜開了眼睛。
“大哥哥，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行。”
“我……我還是個學生，你能放過我嗎？”
有錢上學還能穿成這樣，艾德是不信的。
“你根本不是學生，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他們說，如果這樣說，就能得到同情。”
“嗬，誰教你的，不可能！別說你是學生了，就是出生都沒用！”
此時，周圍已經多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他們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索菲也帶著小奴堪堪趕到。
眾人也從這兩個人剛剛的對話聽出來這裏發生了什麽，有人看到艾德拎著那男孩，便開口道：“小夥子，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不如放了他吧。”
“殘忍？他偷我錢的時候更殘忍，如果我這筆錢是為了救命，結果真的丟了，那到底是誰殘忍呢？”
“……”
周圍的人不再作聲，那孩子聽到這話也低下了頭，不再掙紮，隻是眼中不斷地掉著淚水。
“不必多說，我現在就去市口找衛兵。”
男孩被艾德像拎小雞一樣拎著走向了衛兵的方向，索菲跟了上來。
“艾德，放了他吧？”
“你也覺得我殘忍？”
“不是，隻是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事的，做了錯事就要承擔。我隻是把他交給衛兵，而且他不過是個小孩，衛兵最多批評一番就給送迴家。”
“唉，你還是沒懂我意思。”索菲苦惱地小聲嘀咕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總是我行我素。
很快，幾人便看到了一名在城裏巡邏的衛兵。艾德和他把情況說清楚後，便把這孩子交給了對方。
隨後，他和索菲離開了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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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看著眼前的孩子，很是無奈。以前碰到這種事情，要麽沒抓到，要麽就是抓到的人把對方死打一頓，很少有這種把人交給他們來處理的。
看著眼前男孩無辜的眼神，衛兵伸出手握成拳狀輕錘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皺著眉道：“走吧，看我做什麽，你家在哪？我送你迴去。”
隻要把他送迴去，和家裏的大人說一聲就可以了，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
男孩轉過身，老老實實地在前麵帶路，他知道，此時再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不出所料，男孩行走的方向是貧民區，那片居住區域裏幾乎全都是每日為了吃穿而煩惱的貧民。
他們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死了也沒人知道，被發現後就是屍體被衛兵抬去野外。這也是衛兵們最討厭的活，誰知道那些屍體身上帶著什麽病菌，而且還晦氣。
來到男孩的家裏，是那種最簡陋的泥瓦房，屋內空蕩蕩的，幾乎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家具的，大概隻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個缺了角的木桌了。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屋內的角落裏，有一個放著許多破布條的幹草團，話說這些布條真的能起到保暖的作用嗎？沒人知道。草團上有一個抱著雙腿的小女孩坐在上麵，發著抖。
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年紀，這個年紀是最好動的，但她沒有去哪裏玩，也沒有發出什麽動靜，隻是安靜地坐在那兒。
看到男孩迴來，她像是看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眼睛一亮，：“哥哥，肚子……餓了。”
小女孩絲毫沒有在乎有外人的到來，仿佛什麽對她來說都是提不起興趣的。可是，肚子餓就是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有餓過的人才知道，根本沒有力氣，也不想動。
此時，床上躺著的女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悠悠地坐了起來。她看到眼前的男孩和衛兵，自是奇怪。蒼白的嘴唇配合著慘白的臉色發出聲音，好似死人一般。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衛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
衛兵走後，男孩站在女人床邊低聲開口道：“姐姐，對不起。”
被稱作姐姐的人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摸了摸男孩的頭。
“我不久之後可能就要離開你們了。”
男孩一瞬間哭了出來，抱住女人。
“不會的，姐姐，我一定會弄到錢買藥的，我打聽過了，你這種病，隻要吃了藥就好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
女人輕撫著男孩的後背，看向不遠處的妹妹。
“活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今天你犯了什麽錯，但你們一定要記住自己做人的本心，好好活下去。”
男孩搖了搖頭。
“我不！我隻要能治好你，就算是死都不在乎。”
女人幹澀的眼角滲出了幾點珍珠：“傻弟弟，你還有妹妹要照顧，不管怎麽樣，你都得保護好自己啊。”
男孩點了點頭，妹妹的聲音再度傳來。
“哥哥，我餓。”
他站起身，準備去安撫餓肚子的妹妹，卻發現身上唯一完好的那個口袋裏有些異樣感。
他摸出來一看，是一張紙條，和一袋熟悉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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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索菲和艾德已經快走到之前入住的那家旅館了。
“你最終還是把錢袋給他了。”索菲說道。
“你看到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我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舉手之勞而已。我不缺那點錢，但他很缺。你說得對，我就是追求一個心安。”那袋錢對現在的艾德來說並不多，畢竟現在的他又不用還房貸車貸。
“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不去追他。”
“一碼歸一碼，他做錯了事，就得受到教訓，否則他下次會天真地以為還有我這樣的好心人呢？不過後來，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點東西，好像是被叫做堅毅和不屈的便宜貨。這錢，他可能是為了救人，而且——”艾德嘴角勾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麥芽糖吃了起來，“他不是說了他是學生嗎？”
索菲閉上了眼睛，歎了口氣：“你果然還是老樣子，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啊。”
“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跟你說不要找麻煩嗎？”
此時二人的位置有些偏僻，周圍幾乎也沒有別的路人了，艾德奇怪道：“怎麽了？”
“有兩個人，跟了我們一路，從進入集市的時候開始的。”
“什麽？！”
縱使是身為擁有強大精神力的賢者，艾德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