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去哪了?”我趕緊問要上樓去的陸風涯,胖男人跟在他身後,聽見聲音就迴頭看了我一眼。


    “江美在樓上。”陸風涯頭也不迴的說。


    “那對雙胞胎呢?”我提高了音量大喊,陸風涯走的很快,上了樓梯幾大步就已經快看不見他。


    “不知道。”他徹底消失前這麽幽幽地道。


    我看向牆上掛著的圓形鍾錶,時間是三點四十多,店裏就剩我一個人了,靜悄悄的。我愣愣在原地站了會,才緩緩挪動腳步往櫃檯去拿大黃的手機,想搞清楚人跑去哪了,又有種事發突然無處可尋的感覺。


    大黃這部黑色手機的解鎖圖形我知道,就一豎一橫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l,我經常勸他改一下密碼,人家偷手機的試解鎖圖案,第一下就試這種。可惜他不聽,老說自己用習慣了而且手機裏什麽都沒有,別人解開了也沒興趣看。


    誰說沒興趣,就說他這手機壁紙是他女朋友性感撩人的小眼神兒美照,別人也能盯著看一會呢。


    不過這次我打開他手機,裏麵倒沒有如期出現照片,而是停在了簡訊界麵上,我昨天下午快黃昏的時候發給他的一條信息:困難迎刃而解,我剛走街上遇到大款,他正好折迴來要找我們,就順路把他家鑰匙給我了。


    大黃沒迴我,而是直接打電話問了我詳細過程。本來我們還在為怎麽安安靜靜不弄出動靜的進入齊老闆家而煩惱,畢竟我們是良好市民,雖然被別人稱為“小鎮三混”,可偷雞摸狗扒窗撬鎖的事可一點沒幹過。結果齊老闆就自個把鑰匙給我們了,還自己說是他把這茬給忘了,不然我們就要做一迴撬門“小偷”了。


    講真這年頭家家都是防盜門,樓道裏還都是監控,用撬門這方法進別人家,隻怕門還沒撬開,就要移形換影去撬監獄的門了。


    話扯迴來,我正有些好奇大黃怎麽又看這條簡訊了,樓梯上就噔噔噔傳來腳步聲,不一會,江美帶著滿麵的笑意像個傻子似地蹦蹦跳跳了下來。我看著都替她心驚,穿著高跟鞋還敢這麽下樓梯,真不愧是江美,無所畏懼。


    “喲,醒啦,睡得這麽香,是不是夢到跟什麽大美人在錢堆裏親熱呢?”她說完,就跟想像到那畫麵似的,忍不住笑容又擴大了些。


    這猜測實在是讓人滿頭黑線,什麽樣的奇女子才會在說到前男友跟別人親熱時笑得這麽開心?還在不是出於祝福的前提下?我無語地看著她,把滿腔鬱悶掛在臉上。


    “你是不是剛才就躺在錢堆裏呢,發財了?笑的這麽開心。”


    江美翻我一眼,目光落到我手中拿著的手機上。“小黃的手機怎麽在這,沒帶著出去嗎?”她問著,一手摸著頭髮,笑容收斂了些。


    她一提我也正好想起來,便問:“他們人呢?去哪了?”


    “閑的無聊出去走走了。”


    “額,居然不帶我。”


    “沒辦法,因為你睡的像豬似的,怎麽都叫不醒。”


    要以前她這麽說我,我還能不服氣的還兩句嘴。現在不行了,一想到她把一個醜男人稱為老公,那人此刻還就在我的頭頂隔了一層地板上麵站著或者坐著,我就心痛的不行。那句老話真是應景,這鮮花毛病在多也還是朵花,怎麽就插在牛糞上了呢。


    我也不和她鬥嘴,看她重新坐迴fèng紉機前擺弄衣服,也就不欲在多說,隻一句“我出去找他們”後,就拿著大黃的手機轉身離開。沒及出店門,樓上又傳出和之前一樣不知在鼓搗什麽弄得咚咚響的聲音。我有些好奇地迴頭看,腳下步伐也沒停。


    正好江美也轉頭望著樓梯口,大嗓門喊著:“樓上的,能不能動靜小點。”


    我出了店都走了好幾步了,那響聲也沒停,甚至還越來越大。那個胖男人和陸風涯,也不知在搞什麽,甚至還有江美,神神秘秘的。


    不過這都與我無關,我不多管閑事。我仰天長嘆一聲,專心去看這條巷中街的景色,找尋雙胞胎的身影。今天周四,閑人不多,路過的店裏要麽沒人隻有老闆一個形單影隻,要麽連老闆都沒有空空蕩蕩隻剩琳琅貨物。


    我慢慢走著,也不急找不到雙胞胎,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如果離得遠,會給我打電話的。果然,我往前走著快到巷口那堵石牆時,從第一家小吃店裏走出來兩個一模一樣令人恍如眼花似的黑色身影。隻有一處不同,其中一位手中領著袋子裝的打包盒。


    他們看到我,齊齊揚了下手,同聲打招唿,“你醒啦。”


    我把大黃的手機對他們揚一下,走過去道:“手機怎麽沒帶。”


    大黃接過手機就直接塞進口袋裏,又把手中的打包盒晃了晃,笑道:“走的時候把手機給忘那了,看,我們給你帶的牛肉麵。”


    計劃雖然是定在晚上進行,不過還是要早點趕到齊老闆家先做好準備。


    在我們的催促下,五點多的時候江美終於把兩套衣服做好,白紅布料糟糕的fèng在一起,有點醜還有點怪,不過也正好符合我們要衣服怪異的要求就是了。江美又送了兩瓶番茄醬,讓我們到時候自己往衣服上抹,昏暗中應該能達到嚇人的效果。


    道具已經準備好,隻差另一樣輔助品安眠藥了。這東西買著隻是備用,在迫不得已的時候讓它派上作用。我們是希望不要發展到那樣的程度,齊老闆卻說可能性很大並積極鼓勵我們在那個時刻不要猶豫。


    “多買點直接灌!讓那天殺的睡死再也醒不過來!”


    這是齊老闆原話,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麵目兇狠,雙眼像餵了毒閃著冷光的匕首似的。我們三還是把這話用溫和過度了一下,理解為氣話。畢竟他給我們的要求就隻是勸人,畢竟更嚴重的我們也不敢接。


    要離開江美家的店的時候,陸風涯和那個胖男人也一塊從樓上下來了。陸風涯換了身幹淨的黑西裝,頭髮往後梳理的齊整,手中拿著個黑色的公務包,看起來人模人樣像個白領階級。而胖男人還是那副樣子,五官依舊往中間擠,隻不過由開始疼的猙獰變成現在樂的開心。他跟陸風涯好像一笑泯恩仇了,被打這一頁翻過不提。


    “你們也要走?去哪?順路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截。”胖男人笑嗬嗬的對我們提議。


    “離這最近的長生大藥店。”大黃二黃齊聲說。


    “正好順路,江美你呢?”


    江美對他們擺擺手,走進櫃檯裏坐了下去。我這個角度已經看不見她,隻能聽見她的聲音傳出來,一如往常平靜時才會出現的又與她性子不符的溫柔,“你們先去吧。”


    “去哪?”我張口便問,條件反射般沒經過大腦就問出這麽個與我不相幹的問題。


    胖男人把手抬起指向天邊,又緩慢放下來指著店外,表情是有些好玩的憧憬,“去一條通往富貴的大路。”


    確實是通往富貴的大路,並且我們是一路的。我跟雙胞胎擠在胖男人開的小轎車的後排,陸風涯一路都秉持沉默是金的理念,半個字也沒聽見他說出來過。隻有胖男人話多,一直喋喋不休的說,天南海北的事他好像都知道,都能扯上一扯,也不知真假反正聽著有趣。我們三有時候會迴他幾句,大部分時候就默默的看他發揮話嘮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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