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是舍不下青雲觀。


    謝泠說:“不好,你若真愛我,在青雲觀和我之間隻能選擇一個。”


    有他沒便沒有青雲觀。


    在她心裏他永遠排在最後一個,他不想了。


    謝泠把人推開,站起來走了。


    想來她早知自己過得生不如死,如行屍走肉一般,可這小半年來,她卻遲遲不曾現身。


    他才不需要她廉價的喜愛。


    這段時間沒有她,他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餘笙靜坐了一會兒,默默的站起來走了。


    迴到青雲觀後,她有些鬱悶的獨坐在自己屋裏。


    閑來無事的天斬又去小白屋看了看,他發現小白的症狀和主人的一樣。


    天斬腦中靈光一閃,跑進去喊,“小白,我知道了,你和主人一樣,為情所困,你是不是還在和花容藕斷絲連。”


    小白管不住天斬不進自己屋,見心事被她說中,她急忙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本來花容願意與她好,她應該高興的,可高興過後,她又後悔了。


    她身為一條高大威猛的蛇,怎麽能不求名分,給人做妾呢。


    不做不做,她死也不做妾。


    先前有多想見花容,她現在就有多不想見到花容。


    想讓她做妾的人,不論是誰,都不是好人。


    花容也不行。


    哼!


    她又生氣又難過,又有苦難言,這事隻能憋在心裏自己慢慢消化了。


    她不去見花容,花容這天來找她了。


    本來花容是打著見餘笙的旗號來的,結果餘笙不在觀中,他隻好改口說見小白。


    小白本不想見他,可老躲著他也不是個事,她決定和他說個清楚,便硬著頭皮來見了。


    多日不見,人家花容依舊是貌美如花,風采不減,反倒是她都快瘦成一道閃電了。


    兩人來到觀中一處閑雜人稀少的地方站住,花容問她說:“小白,你怎麽看起來瘦了不少,可是生病了?”


    他想一定是這樣子,不然,她便不可能一直不見他。


    小白搖頭,“我沒病。”


    “沒病你怎麽沒來找我?”


    “我想了想,我們還是算了吧!”


    花容聽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有些憤怒是真的,他決定要娶她了,要和她重新開始了,她又來和他算了。


    他冷笑一聲道:“你當真是反複無常,陰晴不定,我就知道我不該再給你機會。”


    小白也氣,以前他越躲她,她越想靠近他,現在他接受她了,兩人還偷食了禁果,可激情過後她反而清醒了。


    雖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些渣,她還是小聲的迴敬他:“你的機會就是讓我去做妾,這麽好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我不要了。”


    妾,他之前的確是這麽想的。


    她這種人就不適當做世家兒媳婦,可他不是舍不得給她委屈嗎!


    “就為了這個,你便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當初不是你哭著說不要名分隻要陪著我就夠了嗎?”


    居然剛得著他的人,就立刻後悔了。


    氣死他了。


    小白也很慚愧,之前的確是她要死要活想和他在一起,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把人給搞到手後,突然就沒那麽強烈的願望了。


    什麽名分也不給她,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妻生子,她做不到!


    “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不還手,也不還嘴。”


    她知道是自己不好,又傷了花容一次,但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她不會再反複無常,以後真的不會再去找他了。


    花容氣得不知道該罵她什麽才好,她拽著人就走,一邊走一邊氣唿唿的道:“白蓁蓁,我不是你唿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玩物,你想要我,就哭著求著非要得到我。


    把我人弄到手了,你又想後悔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沒後悔的機會了,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身邊,你還欠我一條命,還需要我再提醒你嗎?”


    提到欠他一條命這事,小白就無話可說了。


    她的確還欠著他一條命。


    本來是想報恩的,怎麽弄到最後好像是報仇似的。


    小白也苦惱,任他拽著一路出了道觀,也聽他訓斥了一路。


    她能怎麽辦,隻能聽著了。


    花容把她帶迴了他的馬車上,見她一路都沒有反駁一句,跟個做錯事的學生似的,他到底是心軟了幾分,不罵她了,把人抱在了懷裏親她,親得又深又重。


    小白想著以後跟著他隻能做妾,還是委屈得掉了眼淚。


    可她要報恩啊!


    她又要了花容的身子,真不負責的話,確實也顯得她挺渣的。


    感覺自己別無選擇了,可這路又是她自己走出來的。


    正在她覺得難受時,突然就聽花容和她說:“傻子,我怎麽會忍心讓你做妾,小白,你是我的妻,這輩子你也隻能是我的妻。”


    小白怔了怔,喃聲道:“你說什麽?”


    花容看著她一臉迷糊,鄭重的道:“我說,你是我的妻,不是妾。”


    是妻不是妾了,小白本來還挺難過的,聽見這話後又高興起來,她主動圈住他的脖頸嬌聲嬌氣的喚了一聲:“夫君,你以後就是我的夫君了。”


    花容‘嗯’了一聲,麵對這個一會惹他生氣,一會又勾引得他神魂顛倒的蛇精他能怎麽辦,隻能縱容著她了。


    此刻,餘笙人還正在皇宮裏坐著。


    謝泠在看奏折,其實他也看不進什麽,最近許多的事情都是內閣在做。


    都說情傷最傷人,這話是沒錯的。


    他用情有多深,被傷的就有多深。


    他把自己的心捧給了太淵的神明,本以為神明不會辜負他,結果事與願違。


    餘笙想他時候不多了,便想多花一些時間陪著他,可謝泠抗拒得厲害,根本不想看見她。


    時間到了,夕顏又進來送了一些補湯,輕聲細語的和他說:“陛下,趁熱喝一些吧!”


    謝泠突然抬首看著她說:“夕顏,你想做的事情,你怎麽不做呢。”


    夕顏愣了一下,喃聲道:“陛下,您在說什麽?”


    謝泠沉默了一會兒。


    他真希望有個人來幫一幫他,結束這一切算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有時候就是覺得,這人活著真沒勁,朕雖為帝王,依舊得不著自己想要的。如果有人願意送朕一程,朕會覺得是一種解脫。”


    夕顏眼裏噙了一些淚,她是舍不得他的,太淵的帝王,曾經的滄瀾王,沒有女子見著他會不被臣服,她喃聲問:“陛下真的覺得活著很痛苦,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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